黯月篇
第十七節 梅菲斯的秘密
「有么。」
這也正是瓊恩奇怪的地方，同為巴爾之子，彼此間是有清楚的感應的，梅菲斯就能一眼判斷出菲亞的身份。至於她自己不會被菲亞認出，是因為有提爾的神力在壓制。如今瓊恩已經吸取了菲亞體內的神力，然而梅菲斯卻沒有半點感應，這是為什麼呢？
瓊恩笑著，慢慢欣賞，「可惜了，這個世界里沒有牛仔布料，自己也不懂怎麼製作。以艾彌薇的氣質，穿牛仔褲其實是最合適的。」
「如果我能搶在胎兒降生前把你體內的神力全部消除……」
「今天珊嘉姐姐幫我買的，」梅菲斯頗有些得意，在瓊恩面前轉了個身，「很漂亮吧。」
「就是這麼一回事了，」梅菲斯略帶自嘲地笑笑，「不用費心思了，沒辦法的。」
「是。」
瓊恩鎮定下來，看梅菲斯似乎並沒有動怒的意思，「你不生氣么？」他輕聲問。
話音未落，他猛然挺腰，用力撞入少女的身體。梅菲斯感覺自己像要被貫穿似的，忍不住呻吟出聲，腦中一陣暈眩，原本要說的話都忘了。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剩下兩次不要了好不好？」她喘息著，「真的承受不住了。」
「你對珊嘉姐姐的唇膏真熟悉呢。」
為了能夠讓殺戮之神復活，梅菲斯的母親和巴爾結合，生下了梅菲斯，並且帶著她四處追殺巴爾之子，將所有的神力都融匯到梅菲斯身上。這種做法成效顯著，然而唯一的麻煩——也是最大的麻煩，在於梅菲斯並不願意成為邪神。
不過梅菲斯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靜靜地擁抱著。「對了，」梅菲斯想起來，「我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你在找資料，找什麼呢。」
「我體質比較特殊，對神術有天生的完全免疫力，估計也是沒辦法容納神力的，」瓊恩解釋，「這些神力到我身體里，就全部消散轉化掉了。」
他複述出了歐凱所說的那句咒語，雖然發音有些不太準確，但大致不差。梅菲斯皺著眉頭，「這是……這應該是惡魔使用的深淵語，」她說，「我也不懂，但我記得格拉茲特的那些人面獅信徒祭祀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語言。」
「胎兒降
「你說過，有我在身邊，不會看上她的，」梅菲斯說，「我信你。」
「嗯，學院里出了點事情。」
瓊恩早有準備，把整個事情的緣由對她說了一遍，當然「穿越者」和「田伯光」這些敏感的東西就隱瞞掉，或者轉換成其他東西。梅菲斯靜靜聽完，然後做了個結論。
「你沒聽明白么？」梅菲斯微微揚眉，「這是一個詛咒，詛咒的意思你不懂嗎？只要觸發條件，它就會自動激發。那個胎兒是神力的凝結，根本就和真正的胎兒是兩碼事，這和避孕不避孕有什麼關係？」
「也就是說，無論你吸收多少神力，都不可能變成神祇了？」
瓊恩習慣了她平日總是襯衫長褲的嚴肅風格，哪裡曾想過她也會這種火辣打扮，一時間目瞪口呆，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艾彌薇，你這身衣服……」
「那……如果用藥物避孕呢……」
梅菲斯霍然抬頭，盯著瓊恩，「你說什麼？」
瓊恩默然，他做不到，按照在菲亞身上試驗的速度，恐怕需要十余年才行。
因為這場意外，學院提前下班，瓊恩早早回到家中，卻發現珊嘉和梅菲斯都不在，一問才知道，原來又去市場上購物了。瓊恩不由得搖頭，自己去了實驗室，閉門運功調息，消化吸取來的神力。他嘗試著，意識緩緩下滑，沉入靜寂的黑色深淵，然後他看見了千萬道縱橫交錯的銀色絲線構成的立體網路，燦爛的銀火在其中燃燒。
「如果我和人真正交合，那麼我體內的巴爾神力就會自動鬱積，凝結成胎兒降生，他就會成為新的殺戮之神。」
※※※
「試驗成功了？」
「好像是這樣，」瓊恩有些無奈地說，「不過有你在身邊，能不能成為神祇也無所謂了。」
看看沙漏，發現居然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鐘，他趕忙走出實驗室，發現珊嘉和梅菲斯已經回來，正等著他一起晚餐。
梅菲斯沉默了一會，「你買下那個女孩子，說做試驗，就是這事吧。」
「這麼說……」
沒有什麼理由，不願意就是
「不是，今天忘了買，是剛才找珊嘉姐姐借的。」
梅菲斯看著他，眼神中隱隱有些笑意，「瓊恩，你想不想聽聽，為什麼我一直不肯真和你做呢。」
瓊恩皺皺眉頭，剛才發生的事情，自己怎麼好像都沒印象似的，想了半天才隱隱約約回憶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也就是說，你能通過做愛的方式，把神力轉移到你的身體里？」
瓊恩沒有在意，將手上的書放回書架，轉過頭來正要說話，突然獃獃地怔住了。
因為意識上的抗拒，梅菲斯體內雖然積蓄了大部分的巴爾神力，卻還不足以讓邪神復活。梅菲斯的母親為此惱怒，但也無計可施，她只能去殺死更多的巴爾之子，讓梅菲斯體內積聚更多的神力，從而壓倒她的自我意識。
脫下襯衫，瓊恩看見了一款黑色的文胸，保護承托著少女正在發育中的胸部，細細的黑色肩帶和鏤空花紋盡顯女性的嫵媚，又勾勒出誘人的乳溝。瓊恩撫摸著，在背後找到搭勾，輕輕解開，將文胸取下。
不甘心於自己的夢想就此破滅，母親在臨終前，以自己的靈魂湮滅為代價，對梅菲斯下了一個詛咒。
少女的懇求既嬌媚又甜美，很難令男人不動心，然而正在她身後愉快運動的瓊恩無動於衷。「可是這才是第四次啊，」他說，「還差兩次呢。」
「嗯，甜甜的，帶橘子味道，」瓊恩品嘗著，「是那款黃色管裝的……」
瓊恩本以為她只是在求饒，低頭見她臉色蒼白，氣喘吁吁，額頭滲出點點細汗，知道確實是已經體力不繼，不由得心生愧疚，慢慢從她體內退出，將少女抱入懷中。「對不起，艾彌薇，我沒注意……」
「有啊，第二次的時候，你還抓著我的頭髮往後扯，就像把我當馬似的，」梅菲斯瞪了他一眼，「哪有你這樣的。」
瓊恩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命令少女跪在床的邊沿，她全身近乎赤裸，腿上卻依舊還穿著黑色長靴，細長的高跟在夜間微微泛著冷冷的金屬光澤，看起來既危險又妖嬈，有一種別樣的誘惑美感。瓊恩站在她身後，用手指
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
唔，攫取靈魂這種事情，最喜歡乾的就是那些深淵里的惡魔，歐凱用深淵語施法也沒什麼……等等，錯了，當日在拉沃克的巫師之墓里，吸血鬼莉法兒明明說過，歐凱是雄性，卻不是男人，因為他不是「人」……
「好。」
符文凝成，剎那間大放光明，隨即撞入意識之中，消失不見。瓊恩長吁了口氣，睜開眼睛，從椅子上坐起身來。他的雙目熠熠生輝，其中隱隱有星芒閃爍，過了許久，漸漸消失不見，光芒也黯淡下去，雙眼恢復如常。
※※※
梅菲斯乖巧地站起身來，想要將長靴脫下，卻被瓊恩阻止了。「別脫靴子。」他說，一邊解開少女腰間的銀色皮帶，將緊貼著肌膚的黑色短褲順著玉腿慢慢褪下，然後看見了一條黑色蕾絲的丁字褲，透明的薄紗面料，讓少女的隱秘部位若隱若現。
瓊恩輕輕吸了口冷氣，「那如果在胎兒剛剛降生的時候殺死他呢？」
這個狗仔隊，根本就是個惡魔？
「我母親是選民，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下的詛咒，這些年來已經浸透在我的血脈里，和巴爾的神力融合在一起。就連我的神祇也只能強行壓制下去，怎麼解除？」
瓊恩凜然一驚，發覺自己無意間說錯了話，低頭看去，見懷中的少女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個，我恰好知道這款啦，」瓊恩掩飾著，伸手去解她襯衫的紐扣，「讓我看看你買的內衣。」
梅菲斯以為他要接著把內褲褪下，但瓊恩卻停止了進一步動作，低頭親吻著，撫摸她的身體。他的動作輕柔而充滿挑逗，很快就讓少女情不自禁，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詛咒不能破除么？」
「他一誕生，就已經是神祇——其實如果不是我不願意，它早就已經復活了。你殺不死他的。」
「哦，差點忘了，」瓊恩一拍自己腦袋，「艾彌薇，我今天聽到一句話，總覺得特別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語言，你幫我看看。」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神力到了瓊恩體內
他坐在床上，將她拉到懷中，在自己腿上坐下，親她的唇。「你塗了唇膏呢，也是今天買的？」
瓊恩努力凝聚心神，第五層魔網慢慢在他的意識之海中浮現，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從初時的遙遠變得觸手可及。他壓抑著心頭的狂喜，一點點地熟悉著魔網，緩慢從中抽取力量，最終，無數道細微得幾不可見的銀線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編織成一個複雜的符文。
瓊恩沉默。
「嗯，什麼？」
「但你要陪著我。」
也是，只有惡魔，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攫取靈魂吧，這可是會嚴重觸怒神祇的。就像今天，他搶了鄧肯的靈魂，雖然貢德未必會親自聖者降臨來追殺他，但神祇的教會肯定會找他麻煩。
晚餐畢，瓊恩在書房裡翻閱書籍，想找找看有沒有歐凱說的那種語言的資料，這種大海撈針茫無頭緒的做法自然是一無所獲。正當他喪氣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梅菲斯走了進來。
梅菲斯微笑著站在他面前，神情中帶著幾分驕傲自得，她上身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色襯衫，在胸口部位巧妙地用花紋修飾，隱約還能看見裏面的黑色文胸形狀，襯衫下擺系在一起，在胸下打了個結，露出平坦的小腹；下身穿著一件露到大腿根部的黑色短褲，腰間系著一條寬闊的銀色皮帶，上面綴滿細碎鑽石，閃閃發光。再往下看，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長靴，越發顯得她的雙腿修長挺拔，誘惑無比。
「那不行，」梅菲斯臉上微微一紅，「這衣服太暴露……只能在家裡穿給你看。」
「今天回來的早些呢。」珊嘉說。
「給我。」她咬著瓊恩的耳垂，要求著。
「謝謝。」瓊恩低聲說。
瓊恩凜然一驚，「艾彌薇……」
他還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做。
「當然，不然我現在怎麼會對你說。」
瓊恩慢慢把自己剛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那為什麼我在你身上沒有察覺到半點神力跡象？」
梅菲斯在他懷裡喘息了一會，漸漸恢復了點。「你這兩天怎麼變得這麼凶，」她埋怨著，「都快要被你弄死了。」
「不……不要了，」梅菲斯咬著下唇，嬌聲懇求著，她跪伏在床
但她還沒來得及完成這項工作，多年的謀殺生涯終於招致了猛烈的反擊，仇敵找上門來。母親戰死了，梅菲斯和凜逃了出來。
「除非我死，並且這世上所有的巴爾之子全都死去，否則它就總有機會復活。」
「漂亮極了，」瓊恩讚歎，「以後出門就應該穿這套衣服……」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狀，但瓊恩自己清楚，自此刻起，他真正地觸摸到了魔網第五層，凝成了自己的真名。他終於跨越過了那道難關，從此之後，即使是整個費倫大陸，也將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連聲道歉著，親吻著少女，好在梅菲斯也沒有多怪責。「罰你三天不準碰我，」她說，「我要休息。」
他把自己的猜測對梅菲斯說了，少女聽了微微皺眉，「惡魔？可他的行事風格並不像惡魔，反倒比較像魔鬼才對。」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瓊恩略略驚訝，但隨即也就平靜下來，惡魔就惡魔，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除了神祇沒打過交道，其他什麼變態沒見過，就連名列深淵三大領主之一的格拉茲特都打過交道，何必大驚小怪。
「是。」瓊恩承認。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幫你消除你的神子血脈，抹去你體內的巴爾神力，你會願意嗎？」
※※※
「那你用什麼方法做到的？」梅菲斯靜靜說，「和她做愛是么？」
「艾彌薇，我問你件事情。」
「好。」
「哼。」
「奇怪我怎麼猜到的？」梅菲斯微微笑了笑，「雖然你每次和我親近前，都會先洗澡。但你用寶石跳躍戒指傳送回來的時候，可是都站在我旁邊的。你身上有別的女孩子的氣味，難道我就感覺不到么。」
「那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么。」
瓊恩點頭答應，親吻著她的臉頰，「對不起，艾彌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剛才那麼瘋狂。」
「那就魔鬼吧。」瓊恩並不在意，反正惡魔魔鬼對他而言都差不多，無所謂。
這就是瓊恩為自己塑成的真名。
「我的母親，曾經是殺戮之神巴爾的高階牧師，並且是選民。」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