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9章 佐天淚子的能力
穿著白色研究員袍子，正從我身後走過來的林雪腳下一個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然後飛速跳起，對我氣急敗壞地叫道：「你不務正業至少也給我有個下限啊混蛋！」
顯示屏上，精神力受控波動的讀數仍然是毫無懸念的null。
「好了，第一批測試項目結束，辛苦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畢竟這樣的理論聽上去有點太唯心了，一個人是否能夠具備能力取決於自身是否相信這件事，聽上去YY成分太多，我十歲之前還一直以為自己是星矢呢，結果姐姐不也沒變成雅典娜嘛……
我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懸浮的幾個光球，搖頭嘆氣。
「實在不行就只好上基因強化劑了，」淺淺皺著眉頭說道，「肉體強化也算能力者的一種，就是那麼強大的精神力太浪費了點……」
在位於研究所地下的一處特殊試驗場中，佐天淚子正在進行著每天例行的幾項激發試驗。
這次試驗的相關數據被巨細無遺地記錄下來，然後打包發給了正在壁壘星中的某個主機插槽中打遊戲的孩子他媽，原本我還以為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收到迴音，卻沒想到僅僅幾分鐘過去，泡泡便傳回了一句話：
除了被儀器記錄下來的微弱能量變動之外，那幾個光球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被觀察到的變化。
佐天淚子的精神力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但她需要突破的並非這一點，而是對自己的肯定，建立一個符合自己內心世界的邏輯體系，這是由這個世界本身所設定的束縛，誕生在這個世界的人類必須突破這一點才能掌握超能力，而淺淺和姐姐她們卻完全可以繞過「建立第二套世界觀」這樣的複雜步驟，因此她們才能在接受了水晶輻射之後便立刻掌握超能力。
在這佐天淚子的交談中，我得知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雖然有「精神力」這個詞彙，但能力者的強大與否卻和「精神力」毫無關係，甚至佐天淚子都很難理解精神力和超能力之間有什麼聯繫，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是依靠精神力來產生異能的。
和史提爾三人見面之後的幾天，日子彷彿又回到了那種日常的平淡之中，淺淺仍然時不時冒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念頭然後用各種方式將其付諸實踐，或者被我及時發現之後給嚴令禁止，姐姐大人則每天沉浸在研究日式料理的樂趣中，並且在近期將興趣擴展到了整個亞洲
佐天淚子點點頭，然後按照我的吩咐集中起注意力，據我目測，這丫頭腦門上都冒汗了……
「這個對目標內部能量監控的東西是今天剛安裝的，」林雪在一旁解釋道，「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分析淚子自己有沒有釋放能量波動上，但誰也沒想到，她的能力表現形式竟然跟自己無關，而是直接讓自己的目標表現出來，在這個過程中她自身的精神力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姐姐大人說著，將目光投向了試驗場的正中，佐天淚子正站在一個黃色的小平台上，按照廣播中的指示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個從四周漂浮起來的紅色投影上。
正在這時，姐姐大人的聲音突然在廣播中響起，打斷了正在進行的試驗。
「不是這個，」姐姐大人搖搖頭，然後指了指屏幕角落的一行不起眼的數據，「這個數據在波動。」
「但事實上，沒有任何可被觀察到的變動產生。」
而遺憾的是，我現在仍然保持在反抗未遂的階段。
我好奇道，以那些希靈技師的嚴謹態度，不要說是如此明顯的變動，哪怕是在實驗過程中有佐天淚子打了個噴嚏都肯定會被他們記錄在案然後認真分析的，但現在看來，卻是姐姐大人首先發現了這樣的情況。
「過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能讓希靈科技都束手無策。」
林雪搖頭嘆息著，看樣子已經完全將自己投入到了研究員的角色中去——話說這丫頭哪來的這麼濃厚的研究興趣？平常不是拆機器就是cosplay研究員的。
「好，現在進行第二次精神力脈衝撞擊，實驗者請站到黃色平台上……」
這就是這個世界超能力的概念，很明顯，它非常特殊。
「別扯了，」我不輕
只有你才會覺得理所當然吧？任何一個念頭從你腦子裡冒出來都算正常的是吧？
看來我們這一家子真的是很有混吃等死的天賦呢，就連來異界拯救蒼生都能過出發霉的味道來。
真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啊，儘管能力開發試驗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卻能一直如此開心地和研究所里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儘管不止一次地看到她獨自一人的時候露出憂慮失落的神色，但在我們面前，淚子從來沒有表現出過這樣的情緒。
「大致上是這樣，」姐姐大人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很奇怪的現象，她到現在仍沒有顯示出自己擁有的任何力量，不過你看，凡是被她『關注』的東西，都產生了不正常的能量變動。」
「當然是幫淚子進行能力開發嘍，」淺淺一臉的理所當然，「今天要嘗試新的項目嘛！」
這是用來分析實驗者在鎖定目標之後精神力如何變動的小測試，一般情況下，任何能力的發動都是以「目標確定」作為前提的，不過遺憾的是，根據儀器記錄，佐天淚子的精神力並未隨著產生任何變化。
「你們發錯了吧？這不是風暴指揮官的目標命令嗎？」
我疑惑道：「也就是說，佐天淚子自身的精神力沒有波動，她自己也無法產生任何能力，但她可以令這種變化體現在自己的目標上？」
伴隨著這樣一聲元氣滿滿的呼叫，我已經開始無限跑偏的思維終於被扯了回來，雙眼的視線聚焦之後，在自己面前清晰起來的正是最近每天都會來研究所進行能力開發試驗的黑髮少女，佐天淚子。
不以命運束縛他人嗎，林雪這丫頭，果然還是個善良的女孩啊，儘管平常的性格惡劣了點。
不過幸好，林雪的搞怪總是無傷大雅，她很懂得分寸，知道什麼樣的惡作劇僅僅會讓我頭疼一下然後卻只能哈哈一笑，而什麼樣的惡作劇則會讓我真的生氣，嘛，雖然我的脾氣已經好到了連自己都感覺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尷尬地笑笑：「這個……新技術，哈哈……」
「淺淺？你這是？」
說到沒有效果，面前的女孩臉上帶著一絲明顯的愧疚，看來是覺得自己的「不努力」才讓這麼多研究員的心血白費掉了。
「呦，淚子，今天這麼早過來啊。」
我：「……
不知道什麼原因，淚子的能力開發試驗進行地一直相當不順利，就連希靈技術都無法令她獲得超能力，這讓所有的希靈技師都大惑不解，他們甚至將這些資料上傳給了泡泡，但以希靈主機的演算能力，都無法推演出佐天淚子至今能力為零的緣由。
「快看快看，能量波動又出現了！」淺淺在一旁興奮地咋呼起來。
隨著姐姐大人話音落下，試驗場中的投影區域上方突然浮現出了幾十個運動的紅色光球，而在這些紅色的光球中則混雜著數個不起眼的藍色球體，這些光球不規則地移動著，一會排成個S型，一會排成個B型……這肯定是林雪搞的。
「這是……那塊投影區域上方的能量分佈？」
「還好啦，」佐天淚子不在意地笑笑，「似乎還是沒什麼效果呢。」
但事實上，我們的努力並非一點變化都沒有產生。
不需要任何媒介和能量消耗，針對目標施放的buff？
我詫異地回過頭去，原來是姐姐大人也來到了試驗場中。
「但是……沒有效果啊。」
我的意思是問問佐天淚子這些測試中有哪個能讓她產生些特殊的感覺，好找出比較容易產生效果的方法，不過對方明顯誤解了我的意思：「特殊的地方啊，我覺得都很特殊啦，和學校里進行的超能力開發課程完全不一樣的，而且也沒聽說過有用這樣的方式開發超能力的，並且這裏的很多東西，名詞，測試項目我都沒聽說過。」
佐天淚子保持著微妙的表情，看著我和林雪之間近乎日常的嘴炮對轟，儘管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果然還是無法理解這對冤家的相處模式，不過……嘛，應該算是一種另類的好友吧。
我好奇地湊了過去，卻發現姐姐大人面前的顯示屏上仍然顯示著「精神力場可控波動null」的字樣。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話說淚子的能力不至於是虔誠光環吧？
「而且你不覺得一個十萬馬力的佐天淚子實在很違和嗎？」
這裡是納米機器人們在一天之內建立起來的地方，被包括空間屏蔽在內的三十三種隱蔽機構層層保護，即使是亞雷斯塔將整個學園都市的監控力量全部集中過來也休想發現，和地上那些偽裝用的常規設備不同，這半徑兩百米的圓形大廳中所使用的設備全部都是從泡泡那裡抽調過來的希靈造物，專門用來針對
「試驗暫停！」
他們的能力基於「個人現實」。
根據薛定諤那隻半死不活的倒霉貓所代表的著名理論，世界在微觀的層面上是隨機的，它同時存在無數個可能的狀態，只有在觀察者出現的一瞬間才會被確定其結果，或者說，觀察者的主觀意識才能確定「事實」的走向，而能力者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將這種「測不準」從微觀世界擴展到宏觀世界，以「個人現實」人為地重置觀察者的角度，從而使宏觀世界發生各種異常的變化，比如空間系的能力者，在他們「個人現實」的認知中，所有物體當前的位置就應該是由自己的意志所決定的，他們所要做的就是通過計算來推演需要移動的物體在更高的維度應該經過什麼樣的路徑才能定位到三維空間中，計算力和對「個人現實」的認知程度才是決定能力者等級的要素，而精神力……那是用來寫YY小說的東西。
我感動地太早了啊混蛋！
在大劑量的母巢水晶輻射和眾多希靈技師的努力下，淚子現在的精神力已經暴漲到相當於普通人類的一百七十七倍，雖然趕不上淺淺和姐姐這樣極端的特例，卻已經相當於中階的神秘系希靈使徒，但她卻卡在了「將精神力轉化為超能力」這一環節，雖然泡泡無法從技術層面上推斷這一原因，不過我卻有了一點感性的猜想。
「淚子，現在將第七個項目再次進行一遍，你將注意力集中在藍色的光球上。」
「阿俊！」正當我這邊和林雪完成了戰鬥前的熱身，各自活動筋骨準備ready go的時候，淺淺的聲音卻遠遠地傳了過來，「阿俊，沒想到你這時候還能呆在研究所里，還以為你已經出去逛了呢。」
稍微讓思維繼續發散了一下之後，我回過神來，對面前微笑著的女孩招呼道。
如此精良先進的希靈設備，如此一大群專業勤奮的希靈技師，按理說這裏就是從前門進去個宅男等從後門出來至少也該是個奧特曼了。
「哦，」我恍然地點點頭，「原來今天研究所里要進行的是能力開發實訓啊……」
「感覺怎麼樣？」
可能是和這個世界的超能力「概念」有關。
「淚子，你試著讓自己的目標產生變化，」我接過廣播說道，「嗯，位移或
「沒錯，這是那紅色光球的位置，它本身的能量波動發生了變化，但是這種變化相當不規律，而且看不出任何實質性的效果，而且更重要的，目標產生變化的唯一原因，就是淚子『注意』到了這個光球。」
閑聊了一會，廣播中傳來了測試繼續進行的通知，佐天淚子便又投入了下一輪的試驗中。
或許是不想給已經如此努力的研究員們增加壓力吧，可惜帝國的科學家們卻不能理解這樣複雜的感性思維，貌似那群蛋疼的傢伙已經開始暗地裡分析佐天淚子的思維方式了……
「林雪，話說你能看到什麼東西嗎？」
「姐，發現什麼了？」
我突然想知道，這位號稱全知全能的先知大人是不是能夠知道對淚子有效的開發方式。
「波動起來的似乎並不僅僅是能量呢，」林雪將監控設備全部聚焦到那幾個光球上，「還有大量無法解讀的信息，似乎隨著淚子的關注，目標憑空產生了大量的新資訊，這算啥？長門淚子？」
「別著急，慢慢來，」我只能如此安慰，「對了，你覺得今天的這幾個實驗項目怎麼樣？有特殊的地方嗎？」
「當然，我覺得最主要還是現在這樣一個一個地嘗試新方法其過程很有趣嘛……」
「所長！佐天淚子前來報道……」
佐天淚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輕快地來到了我們身邊。
我詫異地看著面前這明顯因為有了新的想法而表情躍躍欲試的女孩，腦子裡問號頻發。
至於那幾乎是從天而降的偉大先知林雪大人，不提也罷……咳咳，好吧，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最大的愛好是什麼，沒錯，那就是用各種惡作劇給我搗亂。
「姐？你怎麼來了？」
「之前沒發現這樣的情況嗎？」
好吧，看來我最近是有點太不務正業了。
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呢……
「恩！今天最後一節是能力開發的實訓課，因為我是在研究所進行同樣項目的能力者，所以可以不用在學校里進行的。」
「假如你真的想知道，我倒是可以看看，不過我不建議這麼做，」林雪臉上帶著認真的表情，「除了對敵人或者對涉及生死的命運之外，我基本上不會預言一個人的未來，人的未來是充滿不確定的，我也認為這樣多變的命運才是完整的人生，但就如同微觀上的測不準原理一樣，假如我現在探知了佐天淚子的未來，那麼她的命運就將有很大一部分被決定下來，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