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 布局神州
第一百四十章 悲劇的無間道
「嗯……」
話不必多，適合的情況，適合的時機，簡單幾句話就夠了！
「你……找……死！」
死獄般沉靜！
「看來漢中王十幾年前就開始布局，也算到今日的局面了，本王輸得不冤啊！動手吧！」
「砰……」
……
寂靜！
冰寒入骨的聲音在夜色下掠起，猶如九幽地獄身懷怨恨的魔王降臨，令人膽寒。
失去生機，緩緩冰涼的屍體靜卧地面，任由夜色涼風侵蝕，那一種形影單吊，孤寂落寞的蕭索意味，慘淡凄涼的氣氛縈繞在山林中……
「如果主公還念著那份情，就順了他的意吧。復活他，對他來說並非是好事！充當無間道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這是他最好的結局！」
「鏗……」
「哼！」
既然這世界瘋了，那就一起瘋狂吧……
「賣身葬母！」
「主公！」
至於周圍的曹軍殘軍、邪影軍，則是錯愕地看著傳說中的魏王，這就是魏王？怎麼看著像神經病患者？還有極度求死的？而且估計他如此做，死得不會輕鬆……
時間可以佐證，還有不變的上蒼，我的情義沒有拖欠，我的情義依舊蕩漾……
讓永恆的夜色漫去亘古的悲哀吧，不論千年萬年，此情此義……
一陣悶哼起，一道嫣紅鮮血從跪倒曹操身前的身形嘴角溢出……
「噼里啪啦……」
「算了！以他的立場來說，他並沒做錯，再說他也為我立下很多汗馬功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當扯平吧！」
看著猶如
「哈哈……漢中王又如何？實力通天又如何？勢蓋神州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輸了我一把！」
曹操最後看似深明大義，寬容大度的詞語，其實不是安慰、原諒喬睿，而是逼死喬睿，雖然喬睿本來就沒打算活了，但曹操還是不甘心在自己閉眼前沒看到讓自己最終走向地獄的人隕落……
憤怒、暴戾中的邪影猛然一激靈，混亂情緒一清……
夜色，掩埋了一切；夜風，吹散了乾澀的枯瓣，吹滅了微弱的生命之光，吹走了深埋的苦楚……
永存！
一聲高聲暴喝伴隨著一道身形閃電竄向無聲到底的身軀……
一陣歇斯底里般的瘋狂大笑聲起，面對氣息恐怖、暴戾，向來驚懼的漢中王，曹操忽然眼神精光凜冽，得意萬分地仰天狂笑，似乎終於完成必生心愿般，宛若瘋狂。
「呵呵……」
「不過彰銑確實是個人才，只恨相見恨晚！不過以彰銑之能，相信在漢中王帳下，必能揚名立萬，名留青史！」
「哈哈……想死？沒那麼便宜！傳本王令，車裂、凌遲魏王曹操三族，誅滅九族，孤兒寡母，遺孀殘族，雞犬不留。既然魏王喜歡挖墳，挖出曹族所有墳墓，全部鞭屍，骸暴山野。所有曹族九族，屍骸曝日三晝，拋卻山野，狼犬分食……」
可能是剛才的一番回憶和感慨，
為何，晶瑩剔透的惹淚還未凝固？
「曹操過獎了，只能說你太耀眼了。本王自認沒那份天縱之才，至於如今陰差陽錯的局面，是彰銑自己的能力，本王還真沒算到這麼一天！」
一層朦朦朧朧的黑光隱現，清晰的骨骼脆響聲掠起，邪影雙眼黑光吞吐數尺，拳頭緊握，右掌一張，通體雪白，銀亮點綴的丈八天芒入手，緊握神槍的手掌青筋暴露，槍芒吞吐數丈，無數漩渦縈繞槍神，堅實的地面猶如馬蜂窩般被刺出密密麻麻的黝黑無底深洞……
靜！
落地，化為一竄綻放的珍珠……
「你……這是……何苦！」
一股幾乎凝為實質的殺氣洶湧澎湃，深深侵蝕著在場眾人靈魂，聞者心駭！
曹操話音一落，臉色淡然無為的喬睿忽然一變，猛然走到曹操面前，跪倒拜見道。
「呵呵……沒什麼。各為其主罷了，沒什麼可責怪的，只是……有點失望！」
邪影旁邊的賈詡忽然冷哼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反駁曹操的話，覺得喬睿在邪影軍中也難有成就……
「哈哈……怒吧！怒吧！是不是想把我碎屍萬段啊！哈哈……」
一陣冷哼聲忽然響起，猶如晨鐘暮鼓般打破寂靜氣氛，毒師賈詡的聲音緊隨而起……
看著瘋狂中的曹操，邪影法力閃電運轉，就要把他剉骨揚灰，碎屍萬段……
魁梧身軀落地，扭曲的身軀無聲望天，一道晶瑩的液體從緊閉的雙眼流
特別冰涼的夜風拂過，迷茫悲痛的邪影一激靈，轉眼正好看到嘴角露出冷笑、得意的曹操……
「想被碎屍萬段？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那不是正中魏王下懷了？」
「哎……」
曹操苦笑了下，眼神複雜地看著靜立待死的喬睿搖頭說道，頓了下，頗為意外、佩服地看著邪影感慨道：
「洛斯特！」
「主公！」
在看看衣發無風自動，凌厲氣息吞吐的漢中王，竟然比周圍十一個血色統領的暴戾和殺意氣息還濃溢，眾人齊齊一陣膽寒，稱帝在即，這似乎不是什麼好現象……
一個被宿命和詛咒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年輕人，終於疲憊不堪地結束了自己的命運。
「寧願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曹操會大度？除非讓他表現出大度風範的目標有對他更好的價值……
之前郭嘉交代的饒曹操一命，那不過是憐惜曹操才能，而如今的曹操，不說邪影管不了那麼多，也不值得憐惜了。
……
今夜，就以這蕭瑟的夜風，訴說我無盡的悲傷，任由滄桑覆蓋，任眼黑暗籠罩。
其實邪影竄到喬睿身軀旁時，已經隱隱猜測到了，只是不願意去想。想起當年那個稚嫩少年，邪影心如刀絞，目眶刺癢，手臂顫抖地扶起喬睿，聲音顫抖說道。
當年衣衫襤褸、形象邋遢，身材羸弱枯瘦，盤膝在地的少年情形驀然出現在邪影腦際，雙膝上橫著把銹跡斑斑，通體黑色，猶如燒火棍般的
即使沒有曹操逼迫，喬睿也會這麼做，但曹操卻是這個催化劑……
閉眼的曹操猛然睜眼，驚訝應道，頓了下，仰天感慨萬分，差點再次說出「天道不公」，想想，算了，願賭服輸！一直怨天憂人，反而是自掉身價，自落風度……
不過忠臣不事二主，他剛才已經拜見了邪影為主公，而且身份暴露，自然不會再稱呼曹操為主公……
「哼！」
感慨中的邪影心中似乎什麼東西被顫動了，什麼東西崩斷了……
十幾年心血數夕覆滅，再加上曹操心中最大的陰影出現，多年來壓制的劇烈情緒，多日來的積累的怨氣，齊齊爆發，就如黃河崩壩般，也該體諒、體諒自己的主公，讓他臨死前盡情發泄吧。
「哦？！你們新人類，確實得天獨厚啊！天……」
喬睿苦笑一下，並未說什麼，也不想解釋什麼……
緊隨著，莫名其妙的，如此猶如烙印般深刻的景象卻忽然猶如風吹雲散般緩緩淡化、消散……
曹操淡淡微笑了下，緩緩說道，卻是深明大義，通情達理之至。
「砰……」
「呃……」
一陣咬牙切齒，冰寒入骨的聲音起，邪影自認沒有曹操、劉備、郭嘉、諸葛亮的精明，但是久經沙場，歷盡滄桑的他瞬間便明白了眼前的局勢……
「主公，他已經……」
「曹……操！」
邪影內心一顫，雙手一軟，懷中屍體緩緩滑落……
法力運轉全身，淡淡的白光閃爍邪影周身，卻是邪影施展
看到自己欲要清除內賊，卻被自己的主公攔下，許褚疑惑不甘地看向曹操喊道。
滄桑苦笑的面容上，深邃清亮雙眸緩緩閉上，魁梧健碩的身材緩緩傾倒……
一聲清脆金屬撞擊聲起，邪影諸將包括邪影還未出手，許褚卻被擋了下來……
身側一道以破爛粗布為質的旗子，上寫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誰說曹操大度？
俯倒的邪影緩緩站起，凌厲恐怖的氣息猶如波濤海浪般肆虐，使者夜風凝固，周圍草木顫抖……
卻是欣慰雙眼一閉，一副引頸待斃之態……
從未看到過如此失態的主公，原本還想說什麼的鳳雛龐統一陣錯愕，最後重重嘆了口氣，什麼也說不出來，眼前情景，還能要曹操做什麼？漢中王如此大張旗鼓而來，就算他們會飛天遁地，就算卧龍諸葛也在這，也保不住啊……
看到主公表現，懸浮半空警戒的神聖天使洛斯特閃電落地，滿臉自責、愧疚、悸動地說道，他會「復活術」沒錯，但喬睿本身已經是半神者，又不是天使，並不是他能力之內所能復活的……
驀然間，一道手掌落在邪影肩膀上，卻是毒師賈詡，邪影回望，卻見賈詡搖了搖頭接道：
月色昏暗，陰陽籠罩，清亮夜風之中……
聽到賈詡如此說，心緒激動的邪影大怒，又聽賈詡再次接道：
「主公！算了！」
一番感慨后，曹操忽然看向沉默靜立的喬睿，微笑著肯定說道。
「拜謝曹公多年來的照顧和最後的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