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沉淪

終於，一切平靜下來，黑色的空間中漂浮著一件物體。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收穫如何？找到好東西了嗎？」基辛格眼睛都在發亮。

蘭兒水靈靈大眼睛恐怖看著滴血手掌，片刻之中，整個世界一切靜止了，並不是易水寒的感覺，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靜止，好象正在播放的錄象按了靜止鍵一樣，周圍沒有一絲動靜。

沉淪之刃似乎在思考，片刻后回道：「不怕的，兄弟我出馬，誰與爭鋒？再狹窄的環境也會被我擴斬開來，不過高手決鬥都在宇宙中或是無人星球，以前也沒人拿我在文明星耍大刀，我帶你出去吧。」

的確，笑的人正是普羅米修斯，他從天空中徐徐落了下來，點頭道：「好，我沒看錯人，你終於經過了最後一層考驗，控制住了我傳導給你的殺意。」

易水寒終於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原來這次自己所獲得的軒轅大公遺產，竟是一件次神器。記得自己曾經獲得過一件神器，雖然不敢去碰，難道那東西也有自己的意識？

基辛格狠命地抓著易水寒胳膊說道：「你可算回來了，我的大侄子，你叫老頭這些天等得好著急，要不是樹人攔著，我就殺進去了。」

易水寒的手始終沒有動，眼神中現齣劇烈掙扎，他不希望被這股嗜殺之意控制下去。

「好吧，在這裏耽擱的時間太久了，我希望快些回去。」

普羅米修斯繼續道：「主人，您的心中有疑問，我能感覺得到，神器可不是那種路邊貨，越強大的神器就需要越強大的人去操控，那些不自量力想去控制神器的人，都會被神器所控制，如果神器是沒有靈魂的武器那就可以批量生產了。

眼前的普羅米修斯完全不似被困的狼狽相，周身上下也看不到什麼傷口，面色非常紅潤，易水寒輕聲道：「終於結束了嗎？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突然，整個天地大放光芒，亮了起來，周圍的一切纖毫畢現，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了過來。

眼前漂浮物體應該是一種被稱為「圓月輪刀」的兵器，月彎造型，兩邊月牙由把柄連接，好似一個缺了口的輪子，月彎外部是利刃，內里十分厚重，不過這東西太過巨大，說成是月亮拱門倒很貼切，內直徑足有兩米五，算上外部的刀刃和刀背足有四米直徑，兵器表面銹跡斑斑，在刀身上刻畫著各種回字紋路，細一瞧似乎還有絲絲赤紅光芒在那紋路中流轉，看起來很有個性，可惜這東西也太大了，難道自己以後做戰就耍這麼大個傢伙？

「好了，我的朋友快點吧，你是次神器，也有著意志，我把你當作朋友看待，叫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吧！」易水寒經歷了這次考驗，又成熟了許多，心也比以前冷靜多了，他感謝普羅米修斯給他這次鍛煉機會，下次再也不會因為身陷陌生環境而不知所措了。

易水寒已經完全清醒，抬頭看向空中，說道：「普羅米修斯？」

易水寒自然不想有所隱瞞，對於這位與木家有著層層關係的基辛格他當作知心推腹的忘年之交。把前後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普羅米修斯傲然點了點頭：「別看我是次神器，除了威力小了一些，其實很多能力並不差於那些神器，把我開啟之後，我的精神烙印就可以融入到主人的心靈空間或是稱之為為源空間，平時我可以化做一件次元空間手鐲帶在主人的手腕之上，當然我排斥把其他神器放在我的次元空間中，不過在戰鬥時候我是非常強悍的，那麼現在我可以恢複原形了嗎？」

雖然不知外面過了多長歲月，與我出生那個時代相隔多遠，然而神器始終是神器，必須傾注十二段位創師無數心血才能製造出來，達到十二段位那一級別，心靈修為其實已經到了極至，能那麼沒水平的單純製造件東西就說是神器嗎？即便身為次神器的我同樣具備了人格與靈魂，那些神器就可想而知有多麼高傲了，絕對不肯屈服人下的，除非你的實力足夠壓制它們。」

基辛格聽得聚精會神，拍大腿道：「運氣，運氣，居然叫你得了件次神器，對於這些傳說中的東西，老頭我也知之不詳，不過你的前途肯定無足限量，至少天下去得，走吧，堡壘的孩子裏面等著急了，該是回程時刻了，其實這次來，老頭我也得了不少好處。」

「這麼大怎麼在狹窄環境里發揮呢？」易水寒心中問道。

易水寒只能抱歉一笑道：「實在對不住您，我在裏面耽擱了這麼久，還真就差點出不來。」摸了摸額頭那個精靈幽字，他很難想象被神器控制的情形。

「不用做什麼，現在我們在墓碑中，剛才那個空間已經被我收攝到體內，我破開這裏就可出去。」傳完心念，一道血色光刃斬了出去。

基辛格在外面這些天把眼睛都盼腫了，還好恆波樹人有辦法，幫老頭弄了塊冰晶攝了些信息送回堡壘，叫那邊別著急，否則找不到基辛格堡壘那頭得急瘋了。

二人向著樹人告別，巨樹言道：「二位好走，出去的道路我封存在這塊冰晶裏面了，你們拿去吧！另外我還額外送你們一些小禮物。」

突然，空間震動，那種匯聚而來的血氣幾乎成了龍捲風暴。易水寒不得不向後飄飛一段距離。

「想不到神器竟是這麼一回事，你可以感覺得到我的思維？」易水寒問道，剛才自己只是心中所想，居然被普羅米修斯察覺到。

普羅米修斯面帶喜色道：「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次神器的認主過程，這裏所安放的是一件次神器，『沉淪之刃』，這個空間其實是軒轅大人所收藏神器的相連空間，而我就是這部分空間的主體，也正是軒轅大人的遺產，次神器『沉淪之刃』。」

普羅米修斯最後說道：「主人，我現在已經被開啟十分之一，每多開啟一分你的殺意就會增加一層，這是使用我的後遺症，即便你不用我殺戮到了你能力增強之時，我也會自動開啟的，所以必須快些找到『月神雙手』，那是一副手套，有安撫心靈作用，算是和我配套的次神器，它的位置已經被我記錄，在下一座大公墓中。有時間你要取來，那樣使用我的時候就幾乎沒什麼風險了。」

「砰」一聲爆響，普羅米修斯的身體爆開，在原來位置有一道彎彎地赤紅光芒不住晃動。

「沒錯，不必大驚小怪，我的新主人，神器都有自己的靈魂與意志，不是那麼好左右的，當你進到這裏遇到我的時候，第一步需要戰勝巨鷹，證明你的實力。接著，第二步需要你的血液完成初部認主程序，並解開加在我身上的封印。第三步，就是必須克服擁有我的殺意，因為我是血戰嗜殺之器，如果被我主導你的意志去殺戮，那同樣算不上你擁有神器，而是神器擁有你。」

易水寒沒有動，那些血水奔涌到近前都變成紅色的氣體嗖嗖地往普羅米修斯身體裏面鑽，而普羅米修斯也變了樣子，身體彷彿被撐得如同皮球。

「什麼？你是次神器？」易水寒覺得這太荒謬了，一個人是神器？

同時心底響起一道心念：「是的，主人，很酷吧？」

「如您所願，我的朋友。」普羅米修斯微微一笑，恭身一禮。

沉淪之刃嗖然輪轉過來，把易水寒包在中央，易水寒覺得一個「輪子」圍著自己轉有些怪異，看著飄浮轉動的沉淪之刃問道：「我該怎麼做。」

四周開始坍塌，沉淪之刃一陣顫動，變成一隻手鐲套在了手腕上，易水寒向前面刃光斬開出口飛去。

整個空間驀地變了顏色，那是血色，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變得如同是血水組合而成，說成是地獄也不過分，突然，血水翻江倒海地狂涌過來，朝著普羅米修斯匯聚。

終於從那鬼地方出來了，面前的場景又換成了熟悉的恆波樹人，易水寒長出一口氣。

「這就是你的原型？」易水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