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裝》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152節 神寵烈牙

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152節 神寵烈牙

不經歷過遠古傳說的人,誰也不會理解羅特斯卡星人對神的信仰,那是一種瘋狂的信仰,就算是羅比這樣虔誠的牧師也會黯然失色。在所有羅特斯卡星人的心裏,這個世界是神給予他們的。如果神不喜歡,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應該存在。他們的肉體精神靈魂都屬於神。如果神不喜歡,那麼也該消失。
「吾主……」他顫抖著發出這個聲音,終於抬起頭……
「恭迎……吾主降臨。」
果然是神的力量。這一刻卡爾再也不懷疑了。這種感覺,和傳說中眾神擁有的力量毫無區別。因為當初,眾神就是用這種力量開闢了神域。給所有神戰士一個舒適如夢的家園。
不過這和他心中的焦急相比都不重要。他的眼中只有一個焦點,就是那座崩塌的山峰。
卡爾跪下去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是幸福的。無比的幸福。因為他終於看見了,終於證實了……
可就在這時,黑豹卻動了。它的目光落在了卡爾腰間的一塊東西上。那是一塊被凍成冰坨的冰蟒肉。本來是卡爾的午餐。
他嘗試著爬起來,指了指地上的殘渣。然後又指了指遠處。
「這個東西……我那裡……還有……您可以……跟我回家嗎?」
黑豹吃的很快,只一會就將剩下的冰蟒肉都吃光了。然後還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這個神色很人性化,就算沒有語言溝通,卡爾也一下就明白了。
絕對絕對……不要讓吾主久等。
「您……是吾主的……僕人?」想通了這一點,卡爾試探著對黑豹說道。
卡爾雖然今年只有二十一歲,卻是部落中最強壯的戰士。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親手捕殺過一隻噬冰獸,在十六歲那年覺醒了冰霜護甲的能力,獲得了神戰士的傳承。可以說,在方圓數百公里,卡爾自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那是無上的榮耀。
「您……您喜歡這個食物?」卡爾驚喜的聲音都哆嗦了。
神,原來還沒有拋棄他們。
點點輕煙在球體的表面升起,周圍的冰壁發滋啦啦的響聲。
這一刻,卡爾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在他的目光中,黑豹先是猶豫了一會,然後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再出來時,它的口中叼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片,放到了卡爾的面前。
寒光一閃,那塊肉就分成了五片。黑豹叼起其中一片撕咬起來。
他明白了,眼前這隻黑豹就算不是神,也和神有著親密的關係。否則這種精密的機械,就連傳說中的神戰士也少有獲得。它有怎麼可能擁有?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雖然那座山峰好像就在卡爾眼前崩塌,但實際上等卡爾跑到地點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這還是他不惜一切代價的速度。當他翻過最後一塊冰岩,手足並用的爬上一段山壁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震撼的場景。
「奪。」卡爾的前面響起了一聲冰碴的碰撞聲。他驚喜的感覺到,那隻黑豹正在向自己走來。
一時間,卡爾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辦法,卻無一能夠奏效。
卡爾又一個頭狠狠的磕在地上,顫抖著重複道。「恭迎……吾主降臨。」
這是吾主的恩賜啊……
如果卡爾能邀請這隻神寵走進自己的家,那麼整個部落,不,甚至是方圓數千公里的所有部落都會轟動。所有大長老都會不遠千里的趕來。
……
卡爾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眼中爆射出震驚,惶恐,與狂喜的目光。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圓球的面前,直接就是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他的雙臂和額頭接觸在冰冷的冰岩上,濺起鮮紅的血花。
只見那座崩塌的山峰上,已經被一股恐怖的力量轟擊出一個大坑。周圍的冰壁全部的排擠,硬生生的形成了一個半球形。而在這個大坑的中間,正有個橢圓形的乳白色球體鑲嵌在冰壁上。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龜裂。
那是屬於眾神的武裝!!
他不知道黑豹能不能聽懂他的話,但是他此刻也只能這麼做了。事實上,他只要能確認神真的沒有拋棄他們,就算立即死去也無怨無悔。而因為熱量大量喪失的原因,此刻的他已經差不多凍僵了。生命正在漸漸離他而去。
卡爾的眼睛轉到了黑豹身上帶著的某些東西上。立時,瞳孔收縮起來。他看到了……和他那把合金刀有著類似光澤的材質。和精密的根本無法分辨的機械。
他們對神的信仰是無條件的,毫無道理可講。哪怕是神隕之日,又經歷了這麼漫長的歲月。羅特斯卡星人仍然在基因的最深處留下了服從的烙印。
死亡的危機沒有了,不過又有一個問題擺在了卡爾面前。
他如何和這隻神寵溝通?
卡爾淚流滿面。
卡爾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愣了。他那快被凍僵的大腦中,怎麼也想不起眾神應該是這個樣子。要知道不管是長老的口述還是某些遠古的壁畫中都標明,眾神應該是長的和他們差不多,只是具有無限的威嚴與力量。
他不怕黑豹吃光他的午餐,就怕它什麼都不需要。要知道這可是神寵啊,為了滿足它,卡爾就連自己被吃掉都無所謂。能夠提供讓神寵滿意的食物,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呢?
卡爾終於醒悟了。眼前這隻黑豹,和他曾經捕獵過的雪豹幾乎沒有多大區別。只是通體成黑色。這絕對不應該是神應該呈現的形象。那麼……它到底是什麼?
卡爾眼睛濕潤了,他伸出顫抖的雙手,以近乎朝聖的姿態拿起金屬片。立時,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覆蓋住他,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暖意。羅特斯卡寒冷的氣候似乎一瞬間離他遠去。他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就彷彿泡在溫水之中。
沒有回答。卡爾不敢抬頭,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寒冷的氣溫將他的血液一點點凍結,很快在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層紅色的結晶。他的頭髮上也出現了霜霧。可他還是一動也不動。熱量在他的體內飛快流逝。如果再過一會,也許他就會變成一尊冰雕。
「您的意思是,讓我騎上去?」
可從來沒說過會是一隻黑豹……
雖然在寒冷的羅特斯卡星,過於消耗體力是找死行為,但這一刻卡爾什麼都顧不得了。那顆流星,那顆摧毀了半個山峰的流星。一切都符合傳說中神降的場面。他必須馬上過去……必須馬上。
卡爾震驚的看著黑豹,顫抖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眼中再次現出狂熱。
可就在這時黑豹卻咬住了他的腿,搖了搖頭。在卡爾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趴伏下來。
但是他全然感覺不到痛楚,此刻卡爾的心已經徹底震撼了。他想起了遠古的傳說,那些長老口口相傳的故事。然後,他以一種虔誠的,近乎于瘋狂的態度,顫抖的說道。
展現在他面前的,是黑豹好奇的目光。
黑豹還是好奇的看著他,但是注意到他鐵青的面孔和顫抖的身軀。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他低吼了一聲,轉頭就走回了圓球。
此刻飛奔起來,豈是一個快可以形容?
卡爾的動作很笨拙,天知道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多麼的緊張與激動。因為只有羅特斯卡人才明白,一個神寵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具有多麼巨大的意義。那是希望,那是神沒有拋棄他們的證明。
黑豹走到一動不動的卡爾身邊,好奇的看了這塊肉一眼,然後伸出一隻前爪。
沒有理由,沒有遲疑。他就好像傳說中無數拱衛著神的戰士一樣。瘋狂的向那個方向跑去。衣服被樹枝扯爛了,鞋子被冰岩刮破了,手腳被冰錐撕裂了。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那個方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哪怕……只是可能……
那麼……它就應該是神!
不……這不是眾神……
要知道作為部落中最強的戰士,卡爾捕獵過無數雪豹,但卻從來也不知道怎麼和這種生物交流。而且這隻生物還如此的特殊。是地位遠在他之上的神寵。
卡爾頓時一頭霧水。可是心情激動的他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眼前的黑豹看上去和傳說中描述的有些不大一樣。但有一點卻是毫無疑問,它是從降神器中走出來的。
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圓球打開了一個缺口,從裏面出來的卻是……
只見他在冰原上瘋狂的奔跑著,一路上刮斷了無數樹木,撞碎了無數冰岩。就好像一隻發瘋的犀牛一般直指目標。因為翻越障礙的關係,他的身上逐漸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傷痕,鮮血很快染紅了半身。在他身後,一條長長的血線延伸著,刺目的鮮紅。
一隻黑豹!?
兩邊的景物飛速掠過,卡爾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啊……」卡爾恨不得跳起來宣洩自己的興奮。他急忙轉過身,就要帶著黑豹返回冰屋。
快點,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