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脈
第339節 特性蘇醒
他終於知道這片血海是什麼了……
要知道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血瞳唯一的目的，也是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因為他不管表現的多麼勇敢，其實本質里還是那個在X35掙扎求生的小孩。他的求生本能比任何人都要旺盛，都要強大。
但一切都可作假，此刻他靈體的變化卻不會作假。
這是墳地。
「虛擬的世界，連煙都沒有了嗎？」
他的腦海中一片渾噩，沒有了記憶，沒有了思索。更不知自己身處何方。只是一幕幕影像彷彿走馬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閃爍。
「那是我的分身。」繃帶商人笑了笑。「而且那是現實，這裏不是。」
「這地方叫什麼名字？」
「我到底是什麼人？克羅迪爾和我有什麼關係？」
血瞳沉默下來，他知道繃帶商人的意思。這說明他在現實中確是一個沒有力量的人。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在他這樣虛弱的身體中，卻隱藏著一個如此強大的靈魂。一個擁有無比豐富的戰鬥經驗，超強的戰鬥技術，舉手投足都可以擊潰血瞳的真正戰士。
一個文明的墳地。
血瞳清晰的看到，在他被抓住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欣慰的目光。
不過現在的血瞳卻不會輸給他了。從發出咆哮的那一刻起，他感覺血海幾乎和他連成了一體。他的精神，他的意志，甚至是他的肉體都與血海密不可分。這曾經讓他畏懼的血海已經成為他最堅強的後盾
一根煙捲送到他的手邊，血瞳叼在嘴上，隨後煙捲自己點燃。只吸了一口就苦笑一聲。「不知道虛擬的世界，這東西是否也能讓我放鬆。」
但不管如何血瞳都不會追問下去。他今天能來到這裏，已經收穫的夠多了。
「我不能說。」繃帶商人回答。目光平靜。「這是你要尋找的答案。我只是個指引者。」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意識又回到了身體。血瞳卻沒有動。他就靜靜的懸浮在那裡，心中充滿了悲涼。
「死亡。」繃帶商人笑了笑。「這不需要我來回答，不是么？」
不，甚至是從他出生的一剎那，一切就註定了。
鮮血散落，血海之上，漂浮起一根斷裂的繃帶……
「去幽魂星域。那裡將是你的起點。」
正因為如此，這裏，就是他的主場。
此刻的血海，再也沒有當初那般可怕，反而如同母親的子宮一樣對他發出親切的呼喚。所有的血人都消失不見。曾經困擾了血瞳好長時間的夢魘，在這一刻反而成為他避風的港灣。這種前後極度矛盾的差異，幾乎讓血瞳懷疑自己遇到的一切。
「我還是不能說。」繃帶商人歉意的笑笑。「但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你其實不屬於X35。你和克羅迪爾之間的關係也密不可分。」
「你怎麼知道？」血瞳嚇了一跳。繃帶商人這句話說的太嚇人了，宇宙唯一的特性？這東西怎麼可能存在？而且如果是
繃帶商人輕聲說道，下一刻，就在無數血柱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血瞳變了……
無聲無息中，血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靈體正在改變，一股莫名的力量開始蘇醒。好像細雨一樣滲入他的每一寸肌體，每一分神經。但他卻懶得理。這一刻，他只想留在這裏，孤獨的，靜靜的感受著這股悲涼。
咆哮沉厚，就彷彿沉澱了無數年。
但就在這聲咆哮出現，整個血海卻突然寂靜了一下，所有的翻滾沸騰，所有的血人全部嘎然而止。就彷彿一瞬間定格。待到咆哮聲擴散開去，血海紮起波瀾，轟然激發出一股股衝天而起的血浪！
這不符合規則！
「這麼說，之前的戰鬥也是你故意的了？」
而他，就是不小心闖入了這個墳地的人。
而撲在血瞳身上的血人迅速退去，最終將他暴露在血海中。原本沸騰翻滾的血水舔舐著他的肌膚，是那麼的親切和溫柔，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暴戾之意？而受到這些血水的舔舐，血瞳原本被一口口撕碎的靈體也在恢復，線條開始重新銜接。
抬起手，血瞳看著自己靈體越來越紅的線條，不僅好奇的問道。
「這已經足夠了。」血瞳深吸了一口氣。眼看著全身都快被紅色佔據。這才站起身，靜靜的望著繃帶商人。
血瞳不知道那個文明是什麼，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和那個文明有著莫名的關係，以至
「如果我失敗了呢？」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淡藍色的念粒子靈體，在恢復之後卻變成了淺紅。每一點光芒，每一根線條都流動著血色的光輝。就好像他也變成了血人。而血瞳的一雙眸子更是散發出鮮紅的色澤，一雙血色的瞳孔妖異到了極點。
「如果你需要。」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血瞳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繃帶商人。只有他，才會也進入這個地方。
不過血瞳也清楚，逃避解決不了現實。當他遇到繃帶商人，得到芯核的一剎那，其實一切都已註定。
「虛擬只是一種欺騙。只要你想，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繃帶商人回答。然後也不說話了。
微微抬起手，一股血浪升起，形成一個血色的椅子。血瞳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摸了摸身上，卻嘆息了一聲。
「還是那句話，你需要擊敗我。」繃帶商人聳了聳肩膀。表示拒絕。
不過血瞳估計他們都是靈體狀態才能自由出入，否則恐怕早就被血海吞噬了。
這些影像有的是一些戰士在戰鬥。有的是秀美的景物，還有的是繁榮的大都市。但無一例外，這些影像都似乎都在記錄著一個輝煌文明。在這些影像中，血瞳看到了很多以前從未見過的建築物，一個個繁榮的星球上光路穿梭……
「你不
整個血海之上一片歡騰，好像到了節日。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體內彷彿有一種本能在驅使，讓他做出這樣的動作。
他這樣說道，隨後就對繃帶商人伸出了右手。
但此刻的血瞳已經什麼也不知道了。
「特性。」繃帶商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輕聲答道。「它就是你的特性。準確的說，也是僅屬於你，宇宙里唯一的特性。」
「那麼，告訴我你的指引吧？」
靈體紅光閃爍，轉眼間已經恢復了完整。但顏色和線條都比開始時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甚至比繃帶商人的靈體還要誇張。按照繃帶商人的解釋，血瞳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強度和敏感，他已經凌駕于繃帶商人之上。
血瞳沉默，繃帶商人這話說的毫不留情，但這卻是現實。只是血瞳不願接受而已。
「它是什麼？」
「明白了。」
遠處，他的咆哮聲還在擴散，宛如悶雷……
接著血瞳就呼的一下飛起，懸浮於血海之上。
血人們驚訝的仰望天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但轉瞬他們的臉上就露出狂喜之色，尖叫著向遠處游去。
血瞳也沉默下來，雖然他之前還在和繃帶商人打生打死，但
「可我記得當初你在我眼前被殺過。那傢伙卻只是一個流星級。」
但所有的影像，在最後一刻都被血色所掩蓋。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是那麼的傷感，就彷彿心中最珍貴的東西打碎了一樣。望著無邊無際的血海，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所拋棄。那一個個戰士臨時前的怒吼始終回蕩在他的心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要知道沒有人的戰鬥經驗是白來的。那都需要無數次的戰鬥來養成。可既然經歷了無數次戰鬥，繃帶商人又如何會弱小？這簡直是個餑論！
「那是你的慾望。你希望開啟那扇門。希望知道答案。我只是順勢而為。」繃帶商人低著頭，完全看不清眼神。「但你還是太弱了。眼下的你甚至連我一擊就接不下來。我不知道讓你來到這裡是對是錯。」
一個個強壯的戰士被血海吞沒，然後化為血人。星球被血海侵蝕，最終悄然無蹤。整個文明，就在這無邊的血色中消失。最後只剩下他自己，站在這無邊無際的血海之上，孤獨守望。
而隨著這個動作，整個血海突然搖晃起來，一股股粗大的血柱衝天而起。瞬間在天空織成了一張血色之網。繃帶商人幾乎連閃避都沒有就被這張血網捉了個正著。說起來也奇怪，他那可比閃電的速度這一刻卻一點也沒有發揮出來，就彷彿被生生束縛在原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