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脈
第435節 逼迫！
「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看著你，看著你求生，看著你捕獵，看著你找到殖裝，又看著你遇到那個女孩。可以說，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感知，只是你從來不知道。你的每一點一滴成長我都看在眼中。併為你做出評估。」
「也許吧，小子。」繃帶商人聳了聳肩膀。然後走向血瞳。「但我不覺得知道這些對你有好處，所以解答問題的時間結束，現在該我履行職責了。」
「不過……」說到這裏，繃帶商人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很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所以，我才會在這裏等你。」
「……」繃帶商人不說話了，目光變得很是複雜，如此又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看了血瞳一眼。
「等等！」
「你……到底是誰……」
如此過了許久，繃帶商人才嘿嘿的笑了聲。搖了搖頭。「你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
「那你是誰？」血瞳急聲追問道。「還有，你為什麼說雷亞是個……呃，蠢貨？」
沉默……
他為什麼會如此評價一個克羅迪爾的傳奇？一個對克羅迪爾文明的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超級強者？還有他說話的語氣，哪怕血瞳再遲鈍也能看出來，他是以一種平等的態度評價雷亞的。這和他調試者的身份完全不符。難道他的身份與地位……並不僅僅是一個調試者？
這是為什麼？
「履行職責？什麼意思？」看著繃帶商人突然嚴肅的眼神，血瞳的心頭一跳。
「如果他不是蠢貨，為什麼會在最後時刻離開克羅迪爾
氣氛漸漸壓抑起來，不知不覺間，整個廢水處理工廠的空氣都彷彿凝固，沉重的令人窒息。血瞳卻是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靜靜的望著繃帶商人，等待他的回答。
近乎粉碎的痛苦中，他隱隱聽見繃帶商人說道。
這就是雷亞的影響力。可以說在那個時代他就好像一顆明亮的星辰，吸引著無數崇拜者。他對克羅迪爾的影響力甚至能和『王』比肩。為克羅迪爾帶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雷亞的影響力並不僅僅局限於文明內部，甚至連宇宙中的其他高等文明也要對他報以敬意。這在以征服為主題的克羅迪爾實在是太罕見了。
「我見到了特姆。」血瞳回答。
他在逼我進入隕星級！！
「和克羅迪爾的毀滅有關嗎？」
「逆境是克羅迪爾人成長的階梯。痛苦是克羅迪爾人前進的動力。小子，沒有人會給你準備。那是懦夫的行為。而克羅迪爾的戰士，就應該在任何時刻都不停止前進的腳步。」
「好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身為調試者，我會解答你應該知道的問題。
本來血瞳也不會聯想到繃帶商人身上。但自從他看到了這具骷髏，再想起繃帶商人的過去種種，血瞳就不可遏制的湧起這個大胆的猜測。其實就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他也沒有把握。更不知道如果繃帶商人真的是雷亞，他又該如何面對。
「雷亞是個蠢貨。而我不是。」繃帶商人接著說道。目光落在腳邊的骷髏上，說不出的怪異。「所以如果你想和雷亞說話，我想你找錯人了。」
「愚蠢。」
「它死了。」血瞳平靜說道。「我被人趕入了反空間，脫出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山腹。也因此發現了特姆留下的通道。它幫助我解決了嗜血症，但是最後……它還是死了。」
「你！？」血瞳不敢相信的望著繃帶商人，看著他近乎辱罵的說出這番話。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雷亞！！
「不要忘記了，我是調試者，不是保育員。我的責任是記錄你的成長，評估你是否具有潛力。可以說在你達到標準之前，你在我眼中都沒有任何價值。調試者只會幫助有價值的種子，而不會將精力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不要跟我提什麼危險，死亡，磨難，感情之類的詞彙，那是你的事。跟我這個調試者有什麼關係？」
可看繃帶商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顯得那麼的……不屑？
「是。」繃帶商人肯定的回答。「而且是最純粹的克羅迪爾血脈。」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說雷亞是個蠢貨……呵……難道他不是嗎？」
「……」繃帶商
在他腳下，骷髏依舊靜靜的躺著，就和很久以前一樣……
繃帶商人停頓了一下，隨後抬起腳，作勢欲踢。「只是個垃圾！」
「你可以叫我吉爾斯特。」繃帶商人深深的吸了口氣。輕聲說道。「如果你非在乎一個名字的話。」
克羅迪爾的傳奇，號稱不敗的男子。在大混亂時期就連敵人也要保持敬意的超級宇宙戰士。他的名字已經不僅僅是一種威懾，更是一種象徵……一種絕對強勢，永恆勝利的象徵。只要有他的出現，哪怕是再殘酷的戰場，克羅迪爾的征服者都將戰無不勝！
「我不是雷亞。」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點你沒有猜錯，我是一個調試者。」繃帶商人靜靜的望著血瞳，眼中閃過一絲回憶與欣賞。
但是再強的戰神也會隕落。雷亞最終還是退出了宇宙的大舞台。只留下了無數個傳說。
如果要用一個名詞來形容他，血瞳只能想到一個。
就在這時，血瞳突然出聲阻止了繃帶商人。只見他面色古怪的看了那具骷髏一會，然後說道。「就算它與你無關也不用這樣做吧？反正它已經在這裏躺了許多年，也可以繼續躺下去。也許……對於它來說，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
沒錯，調試者確實有他們的行為準則。這一點血瞳也無法說他們是對是錯。但繃帶商人對雷亞的評價卻讓血瞳震驚
「這是兩個問題。」繃帶商人回答。「但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你出現在這裏並非偶然，而是一個早就預定的計劃。我就是計劃的執行者和監護者。」
「雷亞？」聽到血瞳的話，繃帶商人愣了一下。隨後低下頭，望著腳邊的骷髏。
無它，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實在太重了。
「只有兩個。」血瞳抬起頭，認真的說道。「第一個，我是不是一個克羅迪爾人。」
「可是你從未幫過我。」血瞳冷聲說道。「我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受到重傷的時候，我快要死掉的時候。甚至是……麗兒……被黑熊帶走的時候……」
戰神。
許久的沉默……
「嗯？」血瞳頓時一愣。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繃帶商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說著，繃帶商人轉過頭，看了腳下的骷髏一眼。「至於這裏，你不用再來了。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的芯核是我給你的。至於這具屍骸……」
「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克羅迪爾不是已經毀滅許久了嗎？」血瞳又問道。目光閃過一絲激動。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身份。但同時又湧起一種危機感。克羅迪爾，可是宇宙的公敵……
下一刻，血瞳突然感覺全身的能量都暴動起來，就好像洪水海嘯般淹沒了自己。一種極度的痛苦涌遍全身，刺激的他差點叫出聲來。
沒有人知道他是否還活著，更沒人知道他最後的下落。他就好像一團迷霧，突兀的消失在克羅迪爾的末期。也只有接觸過他遺留殖裝的血瞳才隱隱猜到
「我為什麼要幫你？」繃帶商人輕聲問道。「如果我幫你，你還能成長嗎？」
一時間，血瞳的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越想越迷茫。繃帶商人在他眼中就好像一團迷霧，越發神秘而詭異。如此過了許久，他才沙啞著嗓子說道。
不，不僅僅是不屑。血瞳還能看出來繃帶商人的譏諷與恨意。甚至……還有一點點痛苦。
「履行調試者的職責。也是我此行的目的。」繃帶商人回答。緊跟著一指就點在了血瞳的額頭上。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連血瞳也感覺心頭一沉。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還是那句老話，現在的你還不到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雖然你的進步超出我的預期。但還遠遠不夠。所以……繼續成長吧。直到你有資格接受的那一天。」
血瞳心中突然湧起這個念頭。緊跟著就被痛苦淹沒了神智。
「你說的對。」繃帶商人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目光複雜的看著血瞳。「它已經躺了很久，也應該繼續躺下去。這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墓地。」
「特姆……」繃帶商人重複了一遍，眼中閃過一抹回憶的目光。「這個名字……好久沒有聽到了。它還好吧？」
雷亞是什麼人？那可是克羅迪爾的傳奇。是一個可以影響宇宙文明發展的真正強者。事實上在血瞳接觸到這個名字以前，也從未想過會有一個人擁有如此超凡的影響力。那麼強烈的震撼力。所以在血瞳的認知中，對雷亞這個名字也充滿了尊敬。
難道他，也見證過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