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無可挽回……血瞳會毀滅宇宙？

「整個宇宙體系就會失去存在的合理性，從而發生連鎖性的崩潰。」

巨大的洞穴中，血瞳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迪爾克會這樣說？？

所以血瞳轉過身，再次出聲道。「我有個兩個問題。」

「我說的不存在，不是它真的不存在，而是在二元能量規則的框架內它不被存在。或者說，無法被解釋和定義了。可實際上第五層反空間卻是存在的。就好像宇宙的球體，它其實就是球體的最核心部位，區別只在於這一層次沒有任何二元能量規則，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新的東西。那就是末。」

看著血瞳驚訝的表情，迪爾克的目光更加哀傷了。他抬起頭，彷彿看到了當初的某個人，某件事。

「這不可能。」血瞳立時說道。

「宇宙不會產生，只會循環。」迪爾克低聲說道。「一個宇宙，從它循環的初始，其實就分為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屬於正規則，就是我們接觸的二元能量規則。」迪爾克解釋道。「它構建了整個宇宙的正層面，包括各種物質實體，星球，也包括空間，時間。從某種意義上說，宇宙的存在，就是正規則的存在。任何正規則的損害也同時意味著宇宙的損害。」

他要知道……因為他必須知道。

「也就是，迪亞波爾斯！」

「比如說復興克羅迪爾的文明。」迪爾克打斷他的話，臉色依舊平靜如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如果你得到了力量，會為了力量而改變嗎？」

「無可避免，無可挽回。」迪爾克停下解說，再次將目光投向血瞳。目光中充滿了哀傷與憐憫。

「是。」血瞳點點頭，他能理解這一解釋。因為他本就是規則中的受益者。從他進入隕星開始，就越來越察覺到二元規則的無處不在。甚至是一滴水，一次呼吸，都有二元能量規則的運作。

「如果無法擺脫命運的枷鎖，我最少要看到命運之路。」血瞳毫不退讓的回答。眼中更閃過一絲堅定的目光。

「因為……」迪爾克看了血瞳一眼，飄忽的說道。「第五層，根本就不存在。」

規則無法毀滅，這是宇宙的常識。因為一切都基於規則而存在。就好比宇宙戰士的等級系統，流星/彗星可以感知規則，隕星/行星可以利用規則，恆星可以修改規則，但卻從未聽說過什麼人可以抹去規則。因為這本身就是對存在的否定。

「當迪亞波爾斯離開第五層，進入到正常的宇宙。」

但是迪爾克卻不知道血瞳這些想法，只是緩緩說道。「宇宙，其實是能量規則的集合體。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我明白了。」血瞳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頭放鬆了許多。隨後又問出第二個問題。「你所說的迪亞波爾斯。真的會毀滅宇宙？如果毀滅，會採用何種形式。」

但是能量規則又是如何產生的呢？

「關於它的發現你沒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末是不允許出現在宇宙中的。因為它是能量規則的對立面。當末與規則接觸，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規則的毀滅。」

他面前就是通往下一層的通道口，一步踏下，他就將進入遺迹的最核心部位，克羅迪爾的秘密將在他面前展開，強大的力量，無盡的資源。克羅迪爾近萬年的積累，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改變宇宙的力量。整個宇宙，不知道多少人，多少文明渴望得到這一切。

既然迪亞波爾斯是那麼危險，他就要想辦法避免它出現在自己身上。不管這個恐怖的存在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謂的命運與未來其實血瞳根本就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意志！如果迪亞波爾斯真的會在自己身上誕生，他也要在其誕生之時，掐斷它的喉嚨！

「說吧……」祭壇之上，迪爾克頭也不回的說道。手指還在畫卷上摩挲。似乎毫不在意血瞳的改變。

「我們稱它為末。也就是結束的意思。」迪爾克停下了手指，終於將目光轉向血瞳。隱隱的，透出一絲哀傷。

可是這一步血瞳卻怎麼也邁不下去。

「因為空間和時間都是二元能量規則的產物。所以人們不會感覺到規則的消失，只會認為這是特別的宇宙環境。可你們是否注意過，不管你們的力量有多強大，文明有多輝煌，最終只能達到的是第四層反空間，也就是深淵，卻從未進入過第五層呢？」

「……」血瞳覺得口唇發乾，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為什麼？」

這一次迪爾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會，才緩緩說道。「這是命運註定的未來。你知道的多，對你並非什麼好事。」

「但是……」迪爾克的聲音突然加重了。「二元能量規則，並非是宇宙的唯一。在這個宇宙之下，還存在著一種東西，它並非規則，卻如同規則一樣具有永恆的特性。它也不被接觸，不被利用。甚至就連發現，也近乎不可能。」

如果連規則都不存在了，那麼宇宙是什麼？一團漿糊嗎？

「不會！」血瞳斬釘截鐵的回答，這個問題不需要考慮，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力量與自由，他毫無疑問會選擇後者。

「是。」血瞳點頭。這是宇宙戰士的基礎，事實上宇宙戰士之所以能獲得毀滅星球的力量，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二元能量規則。換句話說，他們接觸到了宇宙結構的秘密。不管是生物還是星球，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實體，歸根到底都是基於能量規則的產物，當能量規則被影響時，任何人都無法避免。

他要資源做什麼？他要一個文明的傳承又做什麼？歸根到底，他要的只是力量啊，單純的，個人的力量。他不想爭霸宇宙，也不想喚醒一個遠古就侵略成性的文明。他想要的，僅僅是保護自己和同伴。為了活下去。

「宇宙無限，是因為二元能量規則的無限。可如果拋開物質形態，用規則的角度來觀察的話，宇宙其實是一個球體。表面是二元能量規則最強的層次，各種星體和物質層出不窮，不斷演變。再深一層是次空間，二元能量規則的結構減弱，物質大幅度減少，再然後是反空間，進一步減弱，減少。」

迪爾克點點頭，似乎早就知道血瞳會這樣說。「既然如此，你又在擔心什麼？克羅迪爾不會強迫任何人，如果你自己不想去做，誰也不能逼你去做。」

血瞳默默的沉思著，過了一會才低下頭，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這個世界，沒有不可能。」

「我要知道……」血瞳目光緊緊的盯著迪爾克，沉聲問道。「當我獲得下面的東西之後，是否需要承擔什麼義務，比如說……」

「不管你願不願意，血瞳。你都會毀滅這個宇宙。」

他又想起迪爾克的最後一句話。「當你得到力量時，才會發現你並非想象的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