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節 祭壇現身

「那就好。」血瞳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然這次祭禮也不會例外。

沒有人知道，自從他認知世界之後，他的內心卻憋著一股恐怖的慾望。那是戰鬥的慾望，是戰鬥生物，戰鬥種族力量提升后的掠食本能。這股慾望潛伏在血瞳的心頭，無時無刻不在釋放著它的饑渴。

「這是第二世界的門戶。」

第三世界的文明風格，堅持使用機械的人類和一些異族自然屬於另類。

「你放心，環境的大小從來不是問題。不要忘記了，第二世界那幫混蛋本就打算叫我們自相殘殺的。所以戰鬥環境之類的，一定會讓你滿意。」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終於，遠處的星雲漩渦開始消散了。祭禮之地的入口被封閉。

站在舷窗前觀察了一會，血瞳閉上了眼睛。

環形，無比巨大的環形。

對於血瞳的反應來說，就是他比平時更渴望鮮血了。渴望慘叫與哀嚎。

當然這算不得什麼，能量文明都是固執的，在他們眼中，只有能量紋路那優美，輝煌的光澤才代表著美與正義。這種輝煌已經陪伴了他們無數年，給他們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是高雅強大的結合體。沒有任何理由，任何動機可以讓他們選擇其它。這一點和人類的變通有著天壤之別。而事實上，別看人類的機械風格仍然硬朗，但在人類那些巨大的母艦中，已經有部分結構改為能量脈路了，和人類的傳輸方式相比，顯然能量脈路的效率更高一些。

議長已經換了一身華麗的長袍，和薩爾瓊斯議員站在遊艇前方的平台上，俯視著其他文明的眾多艦船。

無數戰艦，最小的一艘都有上千米的長度，就這樣在星空中層層疊疊，首尾相連的形成了一個看不到盡頭的超巨大環形。而環形的正中，卻只有一個微小的，幾同微塵的隕石。

他不能再看下去，不然恐怕他會忍不住心頭的慾望。他的手腳，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都在嚎叫，等待著鮮血的盛宴。那是屬於眾多文明的祭禮，同樣，也屬於血瞳的餐桌。

大破滅的消息已經在小範圍內傳開了，雖然這曾經是高等文明的秘密，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曉，原本的秘密當然也不再是秘密。在這樣可怕的未來前，沒有實力的文明只希望它來的越晚越好。而有實力的文明，卻渴望著從中分一杯羹。

「它的範圍可不夠。」血瞳微微皺眉。「動手起來可限制不少。」

以血瞳如今的能力，如果他都察覺不到的物體，那麼就可以說它真的不存在了。雖然這裏的感知會受到一定壓制，但純直覺卻不會。所以血瞳隱隱覺得，這顆隕石可能就是第二世界留在人間的遺物。

「這就是……祭壇。」

肉眼可見的，隕石開始模糊，膨脹，扭曲，變化。一顆巨大的『星體』正在從隕石上產生……

這次祭禮很隆重，所以準備的時間很長。對大多數文明來說，著意味著他們進入第二世界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希望，當然會竭盡全力。

只有生命在他面前如煙花般燦爛，他才能滿足內心的饑渴。

耳邊傳來冷漠的聲音，布魯特走到了血瞳旁邊。望著那顆隕石說道。「也是，我們一會要前往的祭壇。」

那時一顆看上去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隕石。此刻卻成為無數文明的焦點。說不出的古怪，詭異。

野心與競爭，是宇宙從來不會缺少的東西。

「不會少的，一定會讓你滿意。」

只見那孤零零的隕石周圍，虛空高度扭曲起來，無數黑色的閃電無中生有一般跳躍。濃密的空間粒子互相碰撞，交織，又高度集中在隕石周圍，形成了一個短暫『獨立』的空間。所有的戰艦檢測都表明，此刻隕石周圍的空間已經被分割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將隕石從正常宇宙中『摘』了出去。

「什麼都無所謂。」血瞳漫不經心的回答，眼神卻越來越冷。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天，兩天。漸漸的，又有新的艦隊進入虛空，填補進『環陣』的空隙。說來也奇怪，明明緊密相連的環陣不管何時都可以接受新的成員加入，就彷彿它本身就能容納一切似得。

一定……會很過癮……

布魯特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似乎也感覺到血瞳體內壓抑的情緒。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感覺有些不舒服，哪怕明明知道血瞳和他是一夥的，仍然本能的希望遠離一些。

艦隊在『環陣』中聚集，然後按照艦隊的陣型重新分佈，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立體堡壘。與能量文明的『美型』戰艦相比，鋼鐵與機械的『力量型』外觀，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祭禮之日是全宇宙的節日，但並不是所有文明都可以滿足的。參加祭禮除了要奉上足夠的祭品之外，還要有足夠的背景和強大的戰士。祭禮是進入第二世界的門票，背景是為了保證文明的權益，至於戰士，則是保證本族祭禮的資格不會被搶奪。

血瞳默默的想著，走進了遊艇的訓練間。

所有艦船，都在一瞬間發出刺耳的警報，代表空間粒子監視的儀器表現出大量的異常數值。透過舷窗，人們甚至可以目睹到虛空的變化。

他的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卻帶著譏諷。

隕石當然不會普通，普通的只是它的表象。事實上它並不存在。無論血瞳如何感知也找不到它的位置。

血瞳站在艦橋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我希望……參加祭禮的候選者，不要太少。」望著那顆普普通通的隕石，血瞳突然說道。

可是，既然它『不存在』，大家又是如何找到它的？

參加祭禮的無數文明注視著他們，冷漠的，如同看著一個過客。

「對了，你是喜歡空戰，宇宙戰，還是陸地戰？千萬不要告訴我是水中。」

虛空中，人類的艦群悄然無息的滑入了環形陣列的一個缺口，那麼的平靜，那麼的自然。就好像它本來就應該在那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