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輪迴
第965節 希望
「輕聲歌唱……」
如果她成功了。墜天使一族實質上就不復存在！因為所有墜天使都會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凝聚了全宇宙惡念，罪孽，以及負情緒的怪物！
一個真正恐怖到極點，強大到極點的怪物！！
「第一高腳杯，盛滿了災難，第二高腳杯，盛滿了悲傷……」
黑色的海水翻滾著，咆哮著，隱隱從下面浮現出一無數影子，一行行，一列列。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莫斯蒂娜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打算親手摧毀自己的種族？所謂的交換，實質上不就是將墜天使的能量統一嗎？可這卻意味著對每個墜天使的意識抹殺！她在努力將墜天使融合成一個整體，這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實實在在的量詞！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說到這裏莫斯蒂娜笑了，笑容中隱見一絲陰狠與狡詐。
天使……
莫斯蒂娜揚起雙手，彷彿要擁抱面前的黑色大海。「看吧……這就是我
各種膚色，各種羽翼，各式各樣的墜天使，都被束縛在一座座黑玉的石碑之上！她們在海水中沉浮，她們面孔扭曲，一條條鎖鏈將她們貫穿，不斷流淌著紅色，或者其他顏色的光芒。她們的痛苦浮現於表情，深入靈魂與骨髓！
「墜天使一族有著天生的優勢，那就是我們生於虛無，在混沌里我們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所以融合起來也並非困難。困難的是，如何將融合后的我們具現到現實中。宇宙是有規則的，它保護弱者，維持平衡。不管我們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一旦打破了這種平衡就會失去存在基礎。所以你說的不可能就是指這一點吧？」
「厄天使的災難，淚天使的悲傷，種種負情緒一一收集，再融合。就成為我的底牌。我要用這些在命運的天平上交換出我們的自由。」
血瞳的瞳孔猛然收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
陰謀……是不需要憐憫的……
「所以，我必須要改變一些。」
說到這裏，莫斯蒂娜轉過身，望了血瞳一眼。「我不知道他是否想到了結局，但我認為，其實他還是沒能擺脫命運的束縛，因為從始至終，包括最後的覆滅，都在命運的棋盤中循環。他從走向抗爭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莫斯蒂娜的歌聲又響起了，但這一次的歌聲卻缺少了一絲俏皮，多出了些許哀傷。她宛如藍寶石的瞳孔中，隱隱有淚光浮動，又轉瞬變成了冰晶。
什麼！？
「陽光下的碎片……如同星辰……」
「我用萬年的時間，摧毀了九重天的分佈，讓它重歸虛無。然後又收集墜天使的罪孽與惡念，靈魂與生命！克羅迪爾初代王的錯誤，我不想再犯。如果用其他文明的價值無法代替
血瞳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他看到了什麼？
這是在做什麼！？
「可你忘記了，在這個宇宙，有一個種族確實具有肉體的至高統御權。他們在生體領域的成就是至高無上的，就連宇宙規則都要讓步。」
「我有一些高腳杯，脆弱又單薄……」
莫斯蒂娜聽到了，她回過頭，對血瞳露出神秘的笑容。「不可能？」
「是的，不惜一切！」
「用宇宙文明的價值，代替自身的砝碼。從而讓克羅迪爾從命運的牢籠中解放。」
「不惜……一切？」
「他成功了。可同樣，他也失敗了……」
「從此高腳杯不再悲傷，不再閃亮……」
「墜天使是宇宙的負情緒具現。這是命運的一部分。」放開手中的劍柄，莫斯蒂娜轉過身，走到了神殿廣場的邊緣，她的腳下就是浩瀚無邊的黑色大海。無窮無盡的墜天使石碑。「所以我很清楚。要想擺脫這一切，就要
全部都是墜天使！！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可我正在將它變為現實。」
「所以在最後的戰爭中，我用了一點手段，以一名盟友的身份參与了那場對野性基地的毀滅計劃中。同樣，也因此獲得了一絲許可權。」
不管什麼代價！
「沒錯，那就是你們……克羅迪爾！」
墜天使的命運，從她作出決定的那一刻起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靈魂，都只是命運天平上的砝碼。克羅迪爾初代王能做到的事，自己也一定能夠做到。
「誰知道它的孤獨，它的哀傷？」
平原化為了海洋，天空化為了鏡面！
「他為克羅迪爾爭取了自由，卻也激起了宇宙文明的圍攻。最終走向滅亡。」
「這就是等價交換原則。值得說明的是，對於命運來說，交換的砝碼沒有對錯，只有價值。」
只有她腳下的這座黑玉山峰，依然孤獨的屹立在汪洋之中……
「
「從此以後，我們墜天使一族，就獲得了真正的新生！！」
莫斯蒂娜仰起頭，驕傲的好像一位女神。她背後的藍色羽翼舒展，悄然擴散出一股神秘的波動。只見波動所過之處，整個大地都翻滾起來，土壤翻滾下沉，取而代之的，則是黑色的液體……那是海水……充滿冰冷與寒意，惡念與罪孽的海水！！
黑暗……是不需要同情的……
「高腳杯沒有眼淚……眼淚在你心裏……高腳杯沒有聲音，聲音在你的靈魂里……」
「我在等待著……第七高腳杯……」
「克羅迪爾初代王就是這樣做的，而克羅迪爾後來的征服也不是侵略，而是在收集代價。」
「那裡有我的靈魂，有我的罪孽……墜天使的靈魂啊……為我套上枷鎖。」
「這……不可能……」血瞳掙扎著說道，可是聲音微弱如蚊。
「陽光下的高腳杯呀，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