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裝》第四卷 輪迴

第995節 傷痛與異變

第四卷 輪迴

第995節 傷痛與異變

「……」薩爾瓊斯沉默,過了一會才走過去,放出一點灰色能量浮上議長的左眼。
「蒙貝托家族的人,不需要幫助。」
「除非……」
「或者說,以我們人類的技術,做不到。」
放眼望去,黑暗中戰艦彷彿來到了世界末日,到處都是紛飛的物件和人體。一些沒有力量的克隆人更好像棒球一樣四散撞擊。有幾個甚至撞向了薩爾瓊斯。
這就是蒙貝托家族的底蘊,倔強,剛強,以及貫徹始終的意志。薩爾瓊斯不知道議長以後還會不會再留下傳承,但在這一刻他卻彷彿看到了蒙貝托家族古老的心跳,這個心跳從人類走向星空的第一刻響起,伴隨著人類的成長,並且,還會跳動下去。
「但是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如此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
他知道用不著勸說了,蒙貝托家族的人都是這樣,頑固的好像石頭。不過也正是如此他們才能走到今天,榮耀永遠。
「只是我的規則還不完善罷了。再說那還是他的主場。」議長苦笑回答。「要說力量,估計他也就在黑洞級的中上,算不上無解。」
「你可以讓繆斯……」
「這不可能!」薩爾瓊斯猛然抬頭,眼中射出駭人的精光。「如果是斷面,為什麼我沒有感覺?而且下面的空間隔斷沒有異常,怎麼可能下沉?」
議長最終還是嘆息一聲,擺了擺手。
一定要弄個清楚,在發生更大的騷亂以前……一邊高速的飛行,薩爾瓊斯一邊面色鐵青的想到。
空氣中,瀰漫著哀傷的味道。薩爾瓊斯默默的望著議長。最終無語搖頭。
「我會陪著他,走完這最後的旅程,盡一名……大宗主的義務……」
不過在同一時間,間隔不知道多少距離的人類母艦上,議長卻陡然面色一緊,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左眼的漩渦轟然散去,從眼角滲出一行血跡。
薩爾瓊斯還未說完,就看到面前的光幕陡然熄滅,整個戰艦都翻滾起來。緊跟著他的眼前一黑,戰艦失去了所有動力,連內部燈光都無法維持了。大量的管道暴烈,噴射出各種有毒氣體。戰艦竟然在一瞬間失控。
「那也只是殘缺品罷了。一個沒有意志,空有外形的傀儡。我相信如果巴斯還活著,一定不希望變成那樣。」議長搖搖頭,打斷薩爾瓊斯的話。「事實上靈能領域一直是這個宇宙的謎團,也只有古老底蘊的種族才能對其有所了解。我們人類的底蘊,還是太淺了些。」
天空中,黑洞與光輪無聲對峙,議長和神使都沒有說話,如此過了許久,神使的聲音才再次傳出,充滿了怒意。「這是最後一次,卑鄙的人類。不要讓我下次再抓到你,否則就算是你的權柄也無法阻止毀滅的蔓延。」
他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連自己的直感都沒有預警。
「你的傷勢很重,那個神使就那麼厲害嗎?」
花園大門不知道何時打開,薩爾瓊斯議員又走了進來。他望著略顯蒼涼的議長,微微皺眉。「我提醒過你,不要太激動了。」
薩爾瓊斯想著,走向門外。
「發生什麼事了?」薩爾瓊斯問道。
「總可以試一試。」薩爾瓊斯勸說道。「最起碼巴斯的意志力很強,如果他能堅持住的話,也許靈能模板還可以……」
「沒用的,薩爾瓊斯,巴斯是被博卡人從後腦貫穿了顱腔。他的大海和識海已被摧毀,靈能模板也遭受過嚴重破壞。你我都知道博卡人的光能屬性,要想重塑巴斯的靈體已不可能。」
「空間大幅度扭曲,艦隊前方出現未知斷面!」船員在光幕中回答,語氣焦急。「艦隊失去動力,我們正在下沉!」
議長沉默下來,他顫巍巍的走到巴斯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的光頭。動作很輕柔,輕柔的,就彷彿在撫摸一個熟睡的孩子。
花園外,薩爾瓊斯一步步向艦橋走去,打算修改一下航線,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突然腳下傳來劇烈震動,整艘戰艦都搖晃起來。一個光幕在他面前突然打開,裏面出現了偵測人員的身影。
花園中,只留下了議長與巴斯,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搖曳,漸漸的……陷入了黑暗。
「算了,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其實能夠這樣熟睡,也是一種幸福。」
「我會注意的。」議長打斷薩爾瓊斯的話。「再說,這是我的私事。」
議長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但左眼中的血跡卻更加清晰了,甚至從指縫中滲透出來,一點點的滴落在巴斯的臉上。與巴斯原本的血跡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如果是敵襲,那麼敵人在哪裡?
薩爾瓊斯臉色頓變,一把撥開了撞向自己的幾個克隆人,向艦橋快速飛去。
「巴斯……」
「你……」薩爾瓊斯無語,但最後卻只是一聲嘆息。「你們蒙貝托家族就是這樣的臭脾氣,不過也就是這樣才值得信賴。我尊重你的選擇,但巴斯怎麼辦?你就這樣讓他離去,還是動用一下我的庫存?不要忘記了,在當初他剛進入恆星級的時候,我曾經對他做過一次採樣。他的靈能粒子應該還有樣本保留在我的資料庫中。」
「對不起。」議長輕輕喘息了幾聲,用手指抹去了嘴邊的鮮血。同時用手捂住不斷滲血的左眼。一點點坐到了靠椅中。「但請原諒,一個老人的任性。」
如果是空間斷面,那完好無損的空間隔斷是怎麼回事?
「不過你積蓄的力量又消耗不少。這樣下去你的身體……」薩爾瓊斯皺起眉頭。
這就是傳承……
說著,光輪爆閃,將黑洞生生驅離。所有博卡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又回到了原來的戰場。再望上去時哪裡還有黑洞和光輪的影子?如果不是那根手指按出的大洞還在,所有人都以為是一場夢。
「去吧,薩爾瓊斯,我要在這裏陪陪他。別看這孩子平時很倔強,但我知道他內心一直很苦,從他宗主死去的那一天他就陷入了孤獨。他的粗魯和暴躁只是一種掩飾。我從未勸阻過他,也是因為這些情緒會帶給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