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輪迴
第1109節 接近真相
「被帶進來的。」
手指一晃，出現一絲火苗。血瞳點燃了雪茄。深吸一口之後長長吐出。身體放鬆了許多。「其實，這幾天我一直醒著。包括捕獵極孽的時候。」
在近乎窒息的寂靜中，血瞳輕聲說道。「看來你和我想到了同樣的東西。但不幸的是，我恰好知道的更多……」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發寒。
現實中的跨界，從未有人做到過，從來沒有。
「那不叫衝動，那叫野蠻。」羅比打趣著回答。然後兩人一起大笑。
「極孽是異宇宙的產物，確實沒錯，可我們都未曾注意到，它是如何進入我們的宇宙呢？這不是兩個鄰居在做客，這是兩個宇宙的交互。到達你我的層次，都應該知道這有多困難，多麼的……不切實際。」
想到這裏，羅比突然出了一身冷汗。這意味著什麼？這是一種自然現象，還是某種力量的驅使？極孽是無智慧個體，還是某種智慧生命？又或者，是不是有什麼在極孽
他知道血瞳要說什麼了……
原地只留下血瞳，右手還燃燒著熊熊黑焰。
如果，僅僅是如果，一個異宇宙的生物可以出現在本宇宙，那是不是說明，本宇宙已經被異宇宙所入侵？本宇宙的規則，是不是也出現漏洞？
看著眾人將血瞳迅速送往治療艙，後面羅比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低下頭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眼。然後輕輕一嘆。
「只是我的清醒有點特別，就好像……就好像一種意識脫體的狀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沒關係的。」羅比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對她說道。「只是脫力，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血瞳哥哥會不會有事？」米雅在一邊問道，眼中滿是擔憂。
要知道如今宇宙戰士的最強者，可是達到神域級了啊……連神域級都不能做到。那麼還有什麼可以做到
羅比這時也清醒過來，伸手摸了摸血瞳的額頭，然後鬆了口氣。
但是如今，他們不能再那樣輕鬆了。
做到了！！
不過，這也僅限於簡單的介紹罷了。在極孽被吸收之前，血瞳也無法摸清它的詳細。
但是今天……血瞳卻知道自己似乎觸摸到一絲真相。
「馬上送他進治療艙。」
寂靜中，血瞳輕聲說著，但羅比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血瞳扶著欄杆，貪婪的望著外面的虛空。口中的雪茄一翹一翹，噴吐出香醇的煙霧。過了一會後他突然說道。
血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羅比說道。「你知道的，我有時候很衝動。」
「從來就沒什麼問題。」血瞳回答，眼中泛起一絲笑意。「至於那些亂象，只是細胞新陳代謝，優勝劣汰的過程。」
「極孽，不是智慧生命，它本身只是一種規則的具現，或者是類固態結晶。在它的體內流動的不是生命氣息，也不是血液，而是
「它的本體是實物，可以在虛幻和現實中切換，是因為在它虛幻時脫離了這個宇宙的規則體系。所以就會被忽視掉。」
「它們寄生在某個存在體內。」
「羅比，你知道極孽是什麼嗎？」
「你想到了。」
小波希一聲尖叫，急忙命令飛船靠前，自己隨後將血瞳接回了船艙。這時血瞳已經解除了深淵化，恢復了人形。只是雙眼緊閉，肌膚冰冷。如果不是胸口還在緩緩起伏，幾乎如同一個死人。
其實何止是脫力？血瞳的狀態簡直令人絕望。體內不僅有數百種性質不一的能量互相衝突，身體結構更是亂的一塌糊塗。血液中布滿毒素，就連心臟也時不時的停止跳動。在羅比的感知里，血瞳就好像一個破爛的布娃娃，只是憑藉針線勉強的縫合在一起。
無盡的虛空中，光柱不斷變黑，消泯。宇宙意志
這是個嚴重問題！！
說著，他轉過身，目光與羅比對視在了一起。認真，但又平靜的說道。
「血瞳哥哥！」
宇宙都是獨立的，在已知的知識中儘管有著多重宇宙的說法，但實際上卻從未有人真正證實過。就連所謂的『阿爾法計劃』，也不過是一些超級強者通過思感的方式進行跨界行為的嘗試，或者說一種自我的催眠。
笑聲很輕鬆，彷彿又回到了X35兩人一同冒險的歲月。那時候他們都很單純，身上沒有背負那麼多東西。也沒有那麼多對未來的期待。作為戰士或者獵人，他們隨時準備死亡，不奢望明天。
「這幾天休息的時候，我想過許多。」他背對著羅比，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已經告訴過我們了，它是異宇宙的衍生物。」羅比回答。這段時間血瞳並非一直混亂的，在短暫的清醒之時，他也會將自己獲得的信息分享給大家，讓羅比等人也知道極孽的真面目。
「我不抽，謝謝。」羅比微笑回答，然後指了指血瞳的胸口。「沒問題了？」
這一等就是兩天。期間不斷出現的狀況令全船的醫師差點發瘋。各項身體指標如同過山車不說，不時還分離出破碎的內臟碎片，差點沒叫看護他的醫師暈死過去。但兩天之後醒來，血瞳的身體卻一下變成了普通人的狀態，看的醫師咄咄稱奇。
不過羅比也知道血瞳的身體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看。所以他也不著急，只是先安排血瞳進治療艙。然後等待他自己蘇醒。
艦橋上方的平台上，血瞳靠著欄杆，伸手掏出一根雪茄對羅比晃了晃。
極孽……
羅比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掉入了一個冰窖。身體，乃至靈魂，都在一種冥冥的注視下死寂……
虛空漫漫，諸神之黃昏平穩的航行著。
「而它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裏……是因為……」
他靜靜的佇立著，如同木雕泥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晃動了一下，然後才將右手緩緩舉到面前，眼中的紅光一明一暗，隨後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