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輪迴
第1173節 咫尺天涯
血瞳的狀態太奇異了，哪怕身為同伴，他也能感覺到血瞳那刺骨的殺念。那種殺念就彷彿從他的骨子裡散發出來，那麼的冰冷與饑渴。就如同，一隻嗜血的惡魔。鮮血，會讓惡魔興奮，也會讓魔神蘇醒。
「如您所願。」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回答，臉上毫無表情。「只要您能讓偉大的博卡獲取皇冠，那麼我們這些從墳墓中爬起的腐朽者，就有了犧牲的價值。」
「你這樣不好。」羅比在旁邊同步飛掠，低聲說道。「他們的血可不夠乾淨。」
這讓羅比很擔心。
「那就走著瞧好了。」邪微微一笑，也不爭辯就轉身走向那扇永訣之門。在即將入門的前一刻停下腳步，沉聲說道。「都交給你們了。」
「看起來，我們的戰士阻攔不住他們。」邪從血瞳身上收回目光，對薩羅斯說道。
接著，他對遠處的血瞳伸出一根大拇指，扭轉向下。
再次睜眼時他們已經來到中央天體，眼前已是無邊無際的大盆地邊緣，前方的盆地上，密密麻麻的戰士在等待著
撕碎了的驕傲……
「沖啊！快點，再快點！」
在他身後，邪看了血瞳一眼，微微搖頭。「你來晚了。」
「為了這一刻，我等待了許久。」
「不晚。」血瞳回答，目光掃向腳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平淡的說道。「還來得及為你送行。」
「我知道，薩羅斯。不過現在不行。」邪搖搖頭。指了指身後的能量門。「永訣之門已經完成了，我們必須要先進去。至於他，等你成為宇宙之主的時候再來對付吧。相信那個時候的你，已經具有吞噬他的資格。」
「不知道。」血瞳搖頭，聲音依舊平靜無波。「但阻攔我的人，都沒區別。」
人類不需要勝利。他們需要的只是衝進去……衝進那扇門。
「沒有人的血是乾淨的。區別只在於，我需不需要。」血瞳回答，眼中寒光一閃，再次掠過
頭頂上，一艘龐大的戰艦徐徐傾斜，飛射出碎片與火雨。戰艦下方的陰影中，人類戰士激突猛進，如同一枚枚閃耀的流星。不斷有戰士死去，又不斷有戰士加入進來。每一個人都彷彿忘記了自身的存在。而在他們前方。博卡族和蕯沙族的戰士也拚命的攔截著。也許對於他們來說，和人類這樣的螻蟻交手本身就是一種恥辱。但如今的局勢卻是……就算是螻蟻，也站在了和他們同樣的高度。
「那個傢伙就是血瞳？」薩羅斯舔了舔嘴角，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他身上有深淵的氣息，我想要他。」
血瞳一邊高速飛射著，一邊將帶血的手指伸入嘴裏舔了舔……
虛空中戰火燃燒……人類聯盟和博卡蕯沙的艦船激烈交火，不時有戰艦傾斜爆炸，化為一團團耀眼的光球。爆炸的
「我現在也有資格！」薩羅斯不滿的說道。不過看到邪似笑非笑的眼神，卻最終咽下了這口氣。
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竟是一瞬間將這個大盆地從宇宙中抽離，獨立出一個單獨的空間。大量的能量散播著，激起陣陣空間的漣漪。在他身後，另有兩個同樣裝扮的老者走了出來，目光平靜的望著血瞳與人類。
邪，薩羅斯。
只有佔據那裡，人類，以及所有跟隨人類走到今天的種族，才有未來……
永訣之門！
「哈……你還真是，和那時一樣嘴硬。」邪啞然失笑。他指了指下方的人影對血瞳說道。「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知道他們留在這裏的意義嗎？」
「對不起，這裏，沒有英雄的舞台。」他這樣說道，然後一揮手，趕走了天空，一跺腳，震碎了大地。
「好。」羅比點點頭不
「攔住他們！」一個蕯沙主宰者大聲命令道，同時開啟自身的認知世界。可還沒等他的世界成形，一個黑色的身影就閃電般的掠過他身旁，順手摘走了他的頭顱。無頭的屍體噴射出長長的血柱，隨後又被第二個人，第二個人撕碎。
「一切榮耀，歸於博卡。」老者同聲應和，然後彎腰，行禮。
每一個博卡族和蕯沙族的戰士心中，都有著這樣的苦澀。
「神的墓地。」
邪的身影在永訣之門裡消失了。老者這才起身面對血瞳。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血瞳身後的通道中還在不斷的飛射出人類戰士，那一群群眼中燃燒著戰意與希望的精英。就彷彿在無數年前，他親手埋葬的那些反抗者一樣單純。
「我會回來的！血瞳。」他這樣說道，將聲音直接送入血瞳的耳膜。「希望你能活到那個時候，然後，我會親手讓你品嘗到地獄的滋味。」
不過這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們多想了。雖然不管是艦群還是宇宙戰士他們都佔據著絕對的上風。可問題在於這並非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戰爭了。此刻的雙方，不管對於人類還是博卡蕯沙，都已經賭上了種族的存在。沒有公正，也沒有憐憫。每一個參与者都血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想要殺死對方。勝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在這毀滅蔓延的世界，將人類的種子送往中央的天體。
血瞳等人再不猶豫，一頭鑽了進去。
「味道很差……」
「你們不會白白犧牲的，我保證。」邪對白袍老者點了點頭。「以博卡族，古老的榮光起誓。」
「一切榮耀，歸於博卡。」
前方，虛空開始扭曲，一個通道形成了，隱約間感覺一個聲音在思感中回蕩。似乎在召喚他們進入這條通道。那是遠古泰坦的老祖宗，那個怪物一樣的超大泰坦。它用自己的身體同化了這片星空，給血瞳等人開闢出一條通道。
說完，他帶著蕯沙母皇走進了永訣之門。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歡迎來到我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