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613章 較量（三）
如今，有了銀子，那邊行事也便宜些。
西安將軍席柱，卻是以米糧不足，行文富寧安做速運送。之後，不等富寧安迴文，直接上奏朝廷。
……
饒是初瑜想了一遍，也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韓江氏。
湯泉，行宮。
自打招投標完畢，九阿哥那邊怕就要沉不住氣了。
韓江氏不好失禮，並沒有戴面紗，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周身的素凈，反而襯托著她的美貌。
曹顒心裏還奇怪，妻子並不愛這些大毛的衣服。就算有，也鮮少在人前穿，因為她不喜奢華。
如同作客。丫鬟婆子雖還恭敬著，但是對她，與對二格格、五格格卻是不同。
……
他睜開眼睛看了，卻是唬得差點魂飛魄散。
剩下的幾家，卻是不保准。
初瑜面上沒說什麼，心裏也有些糊塗。
或許早已嫁人生子，但是到底有個依靠，血脈相連……
那東西已經撲了過來，對這曹顒的脖頸，就是一口……
一頭晌的功夫，數百兩銀子的拋費已經花出去了。
提到西北，不
如今，還差四百多萬的缺口。
「五妹妹。」二格格見妹妹失禮，低聲喚道。
妻女不在，曹顒住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卻是摸來摸去，已經同方才的感覺不同，只覺得毛茸茸的。
從哪裡能籌集到銀子，使得方家的詭計落空？
說到底，還是因軍費不足，沒銀子給鬧的。
皇宮，內務府衙門。
曹顒連忙避開，那東西撲了個空，凶性大發，眼睛已經紅了。
出去打聽的人，回來報稟，城裡的幾個大錢莊，銀子都被提空了。這使得不少商賈措手不及，如今正四處張羅。
康熙翻了牌子，召見幾位請見的官員與議政大臣。
能然丈夫忌憚的，除了自己那些個叔叔伯伯的，還有哪個？
雖說去年冬天，有撥賑濟口糧下去，但如今是春耕在即，這種子也是問題。
莫非，自己真是需要別人照
若是當年沒有被人拐走，或者是沒有在草原上死去，那結果又是如何？
農民不比其他，要是春耕耽擱了，這一年的收成就無法保證，那明年只能繼續等待朝廷賑濟。
為了保持西北糧道暢通，康熙稍加思量，又下旨自嘉峪關到哈密，安設十二台，每台分車兩百五十兩。
初瑜想到此處，開始有些想家。想丈夫。若是兩個在一處，有什麼好說好商量的，總比這分開兩處瞎蒙強許多。
自己也老大不小，怎麼能遇事就尋老爹罩著？
先說的是西北軍務，如今戰沒打，那邊卻是出了「將相不合」的毛頭。
曹顒重新躺在床上，卻是有些迷茫。
曹顒四處尋匕首，卻是尋爾未果。
「這位姐姐是真好看！」五格格笑著回道：「早先聽大姐姐說，還當是個多精幹的中年婦人。這擱在眼前，誰會相信呢，看著比我大不了兩歲似的。」
迷迷糊糊地，卻是眼皮子發沉。
卻是覺
說完軍務，就有大學士上前，提到陝西蘭州去年受災之事。
一個看著像是狐狸，又像是豺狼似的東西，正長著牙齒，白森森地，往曹顒的脖頸上來。
今日，康熙卻是底氣十足，下令從從山西陝西用小車三千輛，每輛馬車用車夫三人，押送米糧。
話里話外，並沒有提到九阿哥，但是七阿哥心裏敞亮，能逼迫曹顒的不外乎那幾個人。
淳王府，書房。
他從枕頭下摸出懷錶看了，已經是卯初（凌晨五點）。
曹顒看著招投標冊子，程家子弟眾多，銀子數額又不算最多，當能湊得齊；王魯生那邊，有韓江氏的銀子頂著，也不成問題。
「是我鋪子里的韓掌柜，之前就同你們提過的。」初瑜笑著看了一眼妹妹，說道：「怎麼？五妹妹如今開始學詩了？」
二格格與五格格聽說有客來，帶著幾分好奇，跟在初瑜身後。二格格還好，只是含笑看著；五格格卻是睜著滴
……
姊妹三個，高矮胖瘦差不多，都是滿臉福氣。
今天，方家提銀子之事，怕就已經人盡皆知。
曹顒一下子從炕上坐起，身上已經全是冷汗。
韓江氏看著，想起自己雖沒有像喪家之犬似的，孤苦無依，心裏甚是酸澀。又想起自己那個苦命的姐姐，命喪塞外。
曹顒曉得退避，是好事；不過有些事卻不是退避就可的。
卻是漏洞百出，如此被動。
莫非對方是什麼了不得的來頭，曹府那邊都無法護韓江氏周全？
就算山西那兩家，離京城不遠，但是既然方家敢這般動手腳，那自然不會只有這一招。
張義垂手聽了，七阿哥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啰嗦，擺擺手打發他回去。
雖說在這邊的院子住了多年，倒是再回來，心境卻是不同。
七阿哥嘆了口氣，對張義道：「回去跟你家大爺說……讓他遇事多同你家老爺商量，不要隨著性子來……」
曹顒不好過來，張義帶著曹顒的手書，上面提到韓江氏遇到麻煩，所以送
她心裏有些亂，面上卻是笑吟吟地吩咐了丫鬟婆子，將天慧從暖閣里移出來，請韓江氏暫時安置在此處。
他還在尋思，卻是脖頸之中濕乎乎的。
七阿哥聽著張義的告稟，臉上失去了笑意。張義能說的，不過是曹顒讓他說的。
雖說男女有別，初瑜不在，曹顒不好留韓江氏，但是曹頤歸省，住在娘家，還沒有回國公府。說起來，曹頤與韓江氏還是同鄉故交。
康熙聽了，點頭不已，道：「春耕是大事，傳令下去，除了給饑民口糧外，每畝在給種子五升。」
雖說七阿哥叫張義傳話，讓他遇事尋曹寅商議，但曹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西北督軍的吏部尚書富寧安所奏，去年秋天運過去的米麥，已經在冬季時發給兵丁手中，尚有剩餘。
康熙只覺得心裏舒坦，精神頭好了不少。
五格格醒過心神，燦爛一笑，道：「今兒算是見識，什麼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了……」
韓江氏看著奶子抱著睡眼朦朧的天慧從暖閣出來，心裏頗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