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拭刀鋒 千軍萬馬一騎當
第五章 龍游淺水 4
喬偉與黎叔對視一眼，喬偉道：「魔門現在改稱呼叫『聖門』了？娘的，他們也學會給婊子立牌坊了？」
華蓉笑道：「可以啊，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加入本門。」
華蓉道：「當然不行！儀式那天，必會有你秦家和其它勢力的人來一探究竟，而且來的必全是高手，我到時候正好一網打盡！」
喬偉翻起了白眼，有氣無力地道：「老黎，你是不是傻了？我們練的是神仙留下的武功沒錯，可是我們畢竟還不是神仙啊！娘的，歲月不饒人把時間凝固已經是極限了，你要我把這天變成冬天，你怎麼不要我給你變出冰塊來啊？」
黎叔沉聲道：「定是魔門潛伏在天京城裡人乾的！娘的，他們這樣做，是想擾亂我們的軍心、民心！」
鐵戩無比憋氣地道：「可是我武功高強，化鐵手神功已練至第三十一層！」
喬偉瞟了鐵戩一眼，道：「你體形太大，相貌又特別，輕功又差勁，太過引人注目，一進定州城便會給人盯上，帶你去只會暴露行蹤。」
喬偉道：「三少能有什麼事？他武功蓋世，又聰明伶俐，誰能害得了他？」
三少點頭道：「采盡天下名花，是我畢生的願望。嗯，你原來是魔門的聖女，迷心宗的宗主，但你現在已成魔門至尊了，再兼職迷心宗宗主會很忙的。不如這樣，我加入魔門，也不當什麼副門主啊，大護法啊什麼的，你讓我做迷心宗的宗主就可以了。」
黎叔道：「那可不一定。七天前，龍吟不是自行破印而出，往南飛去了嗎？後來沒過多久，龍吟又飛了回來，這幾天一直都沒動靜……」
三少頓時無言以對。
黎叔道：「慢著老喬，就我們兩人前去，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是不是要稟告老爺，讓他加派一些人手？」
「恩威並濟，軟硬兼施，敢生異心者，立殺不饒，以儆效尤。」三少循循善誘：「平衡權力，促使手下人形成派別，挑撥他們之間互相競爭，你則在中間起平衡作用。哪方勢弱便支持哪方打擊另一方，待另一方勢弱之時便反過來支持。令你的手下始終把你當成最強有力的後盾，不敢也無法將你架空。掌握一支絕對效忠於你的精銳武裝，用以處理突發事件。」
喬偉與黎叔定睛一看，只見紙上寫著兩行碩大的標題：「熱烈祝賀逍遙山莊三少爺秦仁加入聖
黎叔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三少刺殺西門無敵成功，反倒使九陰聖女華蓉奪得大權，成為魔門門主？」
華蓉警惕地看著三少，道：「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放權罷了。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有陰謀？先同意加入本門，然後讓我委重任於你，你再謀奪大權，分化本門？」
華蓉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
華蓉笑道：「秦家三少加入本門，自然是要辦得莊嚴隆重一點的。三少，這是蓉兒對你的重視啊！三少，你覺得這告示的內容寫得怎樣？」
華蓉點了點頭，道：「凡重要的城市，凡有本門弟子存在的城市，都已經在一夜之間貼滿了和這內容一樣的告示。」
喬偉搖頭道：「天京城中百廢待興，鐵血嘯天堡、逍遙山莊人人都有事要做，現在連小葉她們這些女孩兒都給安排了差使，便是有病在身的清姑娘，都要協助兵部繪製新式武器的圖紙，哪裡有人有空閑了？」
天京城，秦府大院，喬偉站在院子里，一邊緩緩地打著拳，一邊哼著歌。
皮袋裡的水已經空了，方圓百里之內，又沒有半條河流，連補充水都沒辦法。喬偉和黎叔一邊詛咒著這該死的天氣，一邊催動胯下那無精打採的馬，希望能儘快在路邊找到一個賣涼茶的茶棚。
喬偉與黎叔再次對視一眼，黎叔喃喃道：「三少他……美男計不成，反陷美人計中了！」
三少一臉悲憤地道：「蓉兒，我一片好心，你怎能這般懷疑我？你不相信別人，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要知道，在這個世上，也只有我，是對你一片真心的了！」
正文則寫著：「秦仁者，逍遙山莊三少爺是也。其父秦逍遙，號『遮天手』，曾統領江南白道武林，譽為江南第一高手，德高望重。然年老失德，誤入歧途，任偽朝大秦之丞相。其母鐵靈兒，乃鐵血嘯天堡堡主，現偽朝大秦之大將軍，『化鐵手』鐵空山胞妹。長兄秦風，號『天劍宗師』，開創一代天劍之先河，現任偽朝大秦之刑部尚書。二兄秦雷，號『霸刀無敵』，現任偽朝大秦之兵部尚書。仁君家學淵遠，自幼得天獨厚，武功超凡入聖，為人德才兼備，更心
鐵戩在旁插嘴道：「這還不簡單？阿仁那小子貪花好色，幹掉了西門無敵，卻對九陰聖女不可自拔，如今乾脆投靠魔門，做了什麼副門主、大長老、迷心宗宗主、鐵騎營一營統領。」
黎叔拍了拍鐵戩的肩膀，道：「你這樣的將才，是攻城拔寨用的。搞秘密潛入，是大材小用了。」
「沒有可是。」三少嚴肅地道：「我說的不是有道理，而是真理。治天下不比治一門一派。即使勢力強盛如你魔門，也僅區區十幾萬人，管治起來自可以將所有的權力集中於你一人之手，手下人只管聽命行事便可。但是治理天下，卻還是需要一點藝術的。你想想，天下這麼大，天下的事情你處理得完嗎？你現在手頭上地盤不多，兵力也不多，處理起事情來自然不是很麻煩。可是將來，當你的地盤漸漸變大，控制的軍隊、百姓越來越多之後，那麼多繁雜的公務，你一個人處理得來嗎？恐怕就算你把身體累垮，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當吧？」
黎叔不屑地「切」了一聲，道：「三少他就算說自己很純潔也沒人信啊！娘的，我看歌詞應該改成『我不敢說，我很純潔』才對！」
喬偉突然一個激靈，道：「不對！事情可能不是這般簡單！你看，魔門門主不是西門無敵，而是華蓉了！」
斜吊在柳逸菲和易菁菁身上的三少連腿都懶得挪動了，讓二女架著他去了飯廳。
三少接過那告示，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沉默半晌之後，道：「這告示你貼出去沒有？」
喬偉道：「自然是三少教我的。我倒覺得歌詞寫得挺好的，你聽——我不想說，我很親切～～我不想說，我很純潔……」
三少大點其頭：「非常好！啊，日玩美女三千人，不辭常做魔門人……蓉兒啊，你對少爺我真是太好了，只是少爺我一身功力受制，至多隻能連御七女，多了就會精盡人亡，你能不能考慮一下解除少爺我的禁制，讓
「舒服嗎三少？」易菁菁嘴裏含著冰塊，用舌頭在三少某個充血的部位按摩一陣，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看著三少，柔聲問道。
華蓉搖了搖頭，道：「現在沒人承認大秦是正統了。就連老百姓，也沒幾個心向大秦了。嬴聖君的暴政已令百姓徹底寒心，我們打壓大秦朝廷，便可籠絡民心。阿仁啊，我這也是為你好啊，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鐵戩傲然點頭，道：「正是如此。偉哥，黎叔的語言藝術，可是要比你強太多了。」
喬偉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樣吧，老黎，我們現在便去定州城裡查探實情。看看是不是真如這告示上所說，八月十五舉行什麼狗屁授封儀式。」
黎叔得意地點了點頭，道：「怎麼說我老黎當年入魔門之前，也是上過幾天藝校的……好了老喬，別閑扯了。你說三少離開天京城這麼久，這些天都沒有半點音訊，會不會有事啊？」
華蓉呵呵一笑，道：「三少啊，在這世上，唯有你，是蓉兒最不敢信任的！」
華蓉聽得連連點頭，道：「你的方法好像的確很不錯。帝王之家，也都是這般馭下的嗎？」
二老拉住得了羊癲瘋一般的鐵戩，道：「什麼事啊表少爺？」
三少道：「有必要搞得天下皆知嗎？有必要鬧出這麼大動靜嗎？有必要嗎？」
黎叔晃著腦袋說：「唉，我要是練了『玄冰指』就好了，雖然不能變出冰塊來，可是往自己身上戳幾下，也是可以稍稍降點溫的……」
黎叔想了想，道：「我猜三少可能在刺殺西門無敵成功之後，身受重傷，被華蓉抓了起來。三少現在說不定正給關押在地牢之中，受重刑之苦！」
「應該沒事吧？」喬偉遲疑地道：「三少喚出龍吟，應該是遇上了很強的敵人。可是龍吟已去了一趟，三少穿上龍吟，當世還有誰能對付得了他啊？龍吟殺完了人，自然又要飛回來了，這些日子三少沒遇上值得他穿龍吟的敵人，所以就沒叫龍吟去啊！」
事必躬親的當權者，歷來都是衰老極快，死得極早，而且手下多為飯桶廢物。真正治國有術的帝王，那都是善於平衡群臣之間的權力，令群臣相互競爭，各有能為，普通事件有臣子便可處理。
「但若依你所說，放權于手下人，讓他們自己去辦事，若是他
喬偉道：「應該是這樣的！老黎，事不宜遲，我們這便行動吧！」
三少點了點頭，道：「很不錯，和實際情況相差無幾。只是你幹嘛要扯上我的家人？還把大秦的朝廷說成是什麼偽朝？大秦可一直都是中原的正統啊！」
「可是迷心宗的宗主向來是由本門聖女擔任的。」華蓉很有些鬱悶地道。
喬偉細想了一陣，點頭道：「沒錯，這樣唱起來就貼切多了。老黎啊，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藝術天賦啊！」
「驚天大內幕啊！」一聲怪吼打斷了喬偉的話，二老循聲望去，只見鐵戩揮舞著一張白紙，連蹦帶跳地衝進了院子，大聲吼叫：「驚天大內幕啊！」
三少點了點頭，道：「該換熱水了。」
喬偉想了想，道：「三少會不會正和九陰聖女過小日子？你也知道他的德性，勾搭上美女之後，肯定流連忘返。再加上魔門迷心宗美女如雲，勾搭上一個九陰聖女，說不定九陰聖女會把整個迷心宗作為嫁妝陪嫁，三少忙不過來，所以……」
「唔，『玄冰指』按摩的效果挺不錯的。」享受了柳逸菲用『玄冰指』做的腳底按摩的三少無比愜意地嘆了口氣，道：「逸菲啊，給少爺我來個全身按摩吧……嗯，不錯不錯，菁菁，換冰塊吧，少爺我就快登上極樂境界了……」
憂心忡忡的喬偉和黎叔不知道，他們以為正在地牢內受盡酷刑的三少，此刻正躺在美女懷中，一邊享受著美女的全身按摩，一邊吃著美女用櫻桃小嘴兒喂來的時鮮水果，還一邊欣賞著迷心宗女弟子的艷舞。
黎叔道：「三少此行是去勾引九陰聖女，刺殺西門無敵的。那日喚去龍吟，說不定是殺西門無敵。可是若真是已經殺完了人，那三少應該回來了啊，怎地直到現在還沒回信？」
「我不想說，我很親切～～～我不想說，我很純潔……」
喬偉搖了搖頭，道：「三少雖然沒什麼骨氣，但是要他屈居女人之下，他是萬萬不肯的。我相信，三少肯定是遇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表少爺，這告示，你從哪裡找來的？」
喬偉不屑地切了一聲，道：「好了老黎，別耽擱時間了，我們收拾一下，馬上出城！」
三少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哪有不識好人心了？蓉兒，你看我這迷心宗主不是做得挺開心，挺糜爛嗎？只是那什麼儀式，能
鐵戩展開那張紙，道：「你們自己看！」
天色已黑。
華蓉微微一笑，道：「三少何必著急？時機一到，蓉兒自會解除三少身上的禁制。三少你看看，這是向天下人公布你入本門的告示。」
三少道：「當然。」三少前世學哲學，又看多了宮廷戲，這點小伎倆雖未親自施展過，但是說起理論來，卻是頭頭是道。而華蓉雖然天才橫溢，但是她的馭下之法多為魅術迷心，鐵腕鎮壓，牢抓所有的大權于手中，無論大事小事，事必躬親。
華蓉心中一喜，道：「你打算加入魔門？」
「娘的，熱死人了，真想喝口涼水。」頂著日頭趕路的喬偉看了看頂上那輪火辣辣的太陽，無奈地說道。
華蓉略有些失望地道：「所以你想在迷心宗裏面，跟本門的女弟子廝混吧？」
「我說老喬，你的『歲月不饒人』能不能把我們頭頂上這塊天暫時變成冬天？」黎叔突發奇想。
那樣的帝王，一般都活得極長，而且時間多多，可以培養例如出巡啊，泡妞啊，打架啊，賭博啊等等興趣愛好。
華蓉早已在飯廳候著了，一見三少進來，便笑問：「三少，做了一天迷心宗的宗主，感覺如何？」
喬偉點頭道：「很有可能！但是，三少怎會加入魔門的？這其中定有隱情！」
鐵戩道：「天京城裡到處都貼滿了啊！昨天晚上還沒有的，今天一大早，城裡這樣的告示貼得到處都是。」
三少道：「但我事先聲明啊，我加入魔門純粹就是想吃白飯不幹活的。嗯，因為迷心宗美女如雲，我覺得很有搞頭，所以……」
三少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現在很想加入魔門。」
鐵戩忽然一指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閑得很么？」
黎叔從喬偉身旁走過，聽了一陣，道：「老喬，這歌是教你的？歌詞寫得怪噁心的。」
「這一代的聖女不是還沒養成嗎？」三少語重心長地說道：「蓉兒啊，你要學會放權，不能把所有的權力都抓在自己手裡，由你自己一個人來處理所有的事情。你必須學著培養你手下人的能力，讓他們在獨立工作中鍛鍊出獨擋一面的能力。要是你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手裡，你手下人不就都會漸漸變成草包嗎？失去了獨立工作的能力，只會聽命行事，萬一有一天你的命令傳達不到呢？那他們豈不是會變成無頭蒼蠅，到處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