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王座》HELLSING之卷

第1章 想要新的生命么?

HELLSING之卷

第1章 想要新的生命么?

在防護打開的瞬間,劫匪似乎感覺到了白朔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呼吸粗重了起來,但只是以為他在害怕,並沒有在意,他是視線早就被舍利吸引了。
他突然開始咳嗽了起來,面色青紫,艱難的說道:「很溫暖的東西……」
他艱難的從褲兜里掏出那個東西,他真的很想知道,到最後還有誰會打來電話。
「我說,雖然釋迦指骨舍利很罕見,可是你拉我一個瞎子過來幹什麼?」
目光之中只有一片冰冷和猙獰,他瘋狂的笑了起來:「3……2……」
一名眼尖的劫匪看到了悟真和尚胸前的牌子,一手將他提起:「工作人員?正好啊……」
「問多少次也不當。」墨鏡年輕人搖頭:「我還沒結婚呢,你去找別人吧。」
「往生經……會不會……」
「隔著防彈玻璃,你感覺一個給我看看?我只感覺到你身上噴香水了。」戴著墨鏡的年輕人搖頭:「你一個和尚,噴香水幹什麼?難道要做勾引女香客的淫僧?」
「好……」悟真手指顫抖著,打開了防彈玻璃上面的密碼盤,然後掏出了手中的鑰匙,緩緩扭轉,在一聲脆響之後,玻璃罩被打開了。
悟真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了起來,只是其中的哽咽越來越大了,到最後變成了悲痛的哀哭。
在一片劇烈槍聲營造出混亂之中,人群四散奔逃,悟真面色蒼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白朔:「你真的不怕死?」
獰笑的男人掏出了一柄手槍頂在他的額頭上面大笑:「搶劫!」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白朔略微低頭,從墨鏡的縫隙之中顯露出眼睛,一片空洞之中似乎充滿了嘲諷
劫匪笑了起來,用手掌比劃著:「拿過來。」
直到他再次醒來。
「空虛的人到處都是,你找我一個幹什麼?」白朔搖頭說道:「我吃得好,睡得好,年少多金,作為一個瞎子心滿意足,你真的找錯人了。」
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抬頭看著前方,並沒有匯聚在舍利之上,墨鏡背後的視線空空蕩蕩,根本沒有焦點。
遮掩不住的鮮血從白朔的傷口之中噴涌了出來,讓他在痛苦之中疑惑的摔到在了地上。
「知道么?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了。」
「嘿嘿……和尚你不懂……」白朔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手掌,在掌心之中一塊溫潤的東西似乎隨著血脈的流轉而跳動著,他微笑著:「我感覺到了……真的感覺到了……」
而他最後射出的子彈也從白朔的胸口刺入,徹底的刺穿了他的心臟,最後嵌入了肺中。
雖然僅僅是巧合,但是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隔著護欄和鋼化玻璃,所有人的眼神都匯聚在了罩子裏面那一截瑩白如玉的舍利上面。
五千萬美金就這麼到手了?
「那就殺了我吧。」
「咳咳……」白朔驟然抓緊了他的手,無神的眼睛之中像是有什麼光芒在閃動,悟真只覺得自己的手掌被纖細的鐵箍給鎖死了。
緊接著,他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掌,突然撲倒了近在咫尺的悟真,接連不斷地槍聲響起,就在所有劫匪的視線被吸引在這一片的瞬間,潛藏在人群之中的守衛還有屋外的警察在突邊之下展開了行動。
在柔和的光線之下,幾乎能夠放出光來一般的舍利安靜的躺在墊子上面。
匪伸出了手掌向著舍利伸去,但是卻被一隻手掌阻擋。
星期六,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省立博物館之中人潮湧動,擁擠的人潮排著隊在館外等候著,人們抓緊了手中高價買來的票據拍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進入專門為了這一天隔離出來的展館之中。
當他發出了大吼之後,展館之內頓時慌亂了起來,站立在邊緣之處的幾個遊客突然拔出了槍支,佔據了出入的大門。
「喂,和尚,你不怕死?」挾持著白朔的人明顯是頭目,獰笑著。
面對著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他突然想要笑,心中回答:「新的生命?你敢給,我就敢要啊……」
在參觀群眾的前方,一個年輕俊秀的僧人和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男人低聲的交談著,似乎是在交換看法一般。
纖細的手腕翻轉,然後刺入了劫匪心髒的匕首扭了一個圈,險些從傷口之中滲透了出來,沿著手掌滑入了袖口之中。
「我開。」悟真面色黯然的低著頭,長嘆了一口氣:「我開就是。」
「你說你個和尚,不去忽悠那些有錢的傢伙,老是纏著我幹什麼?」
悟真一直希望將這個心如死灰的朋友度入佛門,為他找到一點生命的意義,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辦不到,只能念誦經文,讓他走的更安詳一點。
悟真楞了一下之後,閉上眼點頭說道:「會。」
很明顯,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有紀律的搶劫行動,至於目標,毫無疑問,絕對是大廳中間擺放的那一截指骨舍利了。
突然有一片冰冷貼在他的額頭上面,讓他停下了腳步。
心臟之上插著匕首的劫匪不甘心這種荒謬的失敗,在生命急速流逝的同時,艱難的叩動了扳機,同時,他被窗外的警察瞄準,在手槍中子彈飛向白朔的瞬間,在劫匪的頭顱之上也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洞,恐怖無比的血洞之中能夠讓人的視線看到白色的漿液,廉價的子彈在附著了恐怖的速度后徹底帶走了他的生命。
「自然怕,但是有的事情比我的生死更重要的。」悟真雙手合十,面色淡定。
當終於安靜了下來之後,挾持白朔的那個男人點頭示意手下將防彈玻璃砸碎,可惜在經過一番徒勞之後,玻璃上面只是出現了一片裂紋。
「別急著走,還有節目呢。」陌生的聲音響起。
隨手將他推到了防彈護罩上面,用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我數321,打開的如果不是玻璃罩,就是你的腦袋。」
釋迦指骨舍利巡展,這可是尋常人一輩子都碰不上一次的事情,可要近距離的接觸一下,順便沾粘福氣啊什麼的東西,雖然都已經不怎麼信這些鬼神之說了,但是開開眼福也好。
「你有佛性,我只是度你而已。」悟真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要不要當和尚?福利待遇很高的喲。」
「嘿,和尚也有經濟,受教了,感覺也感覺了,我先走了。」帶著墨鏡的年輕人轉身準備走人,但是卻被悟真拉住。
「只是小傷,我立刻給你包紮,救護車立刻就到!」悟真的手指顫抖著,從自己的僧袍上扯下了兩塊布片:「你傻啊!一截骨頭化石,他們想要就讓他們拿走就好了!」
「咳咳……」白朔臉上的眼睛掉在了地上,擴散的瞳孔無神的對著天花板,不可置信的說道:「這種感覺……是中槍了么?」
「你不是讓我感覺么?」白朔微笑著:「我感覺到了,而且……我最討厭別人欺負瞎子了。」
或許是真的明白,這個和尚不懼死亡,劫匪一時間也沒有了辦法,只聽見外面的警鈴聲越來越大。
說完,也不管悟真和尚了,扶好了墨鏡,緩緩的排開了人潮,抓著探路的短杖朝外走去。
失去了燈光的照射,舍利並沒有暗淡下去,而是如同璞玉一般的散發出了一片熒光,令人心生崇敬的同時,忍不住想要膜拜。
「想要新的生命么?」
「白朔,隔著五米就是佛陀舍利,也算是佛前,你老實回答我。」悟真認真了起來,不復先前嬉皮笑臉額面目說道:「你心裏真的沒牽挂了么?佛渡有緣,你天生便有靈性,我只是可惜你心若死灰的樣子,這麼如同行屍走肉的活著,真的好么?」
在偌大的展廳之中,儘管已經限制了參觀人數,但是還是顯得有些擁擠,因為別的展品前面大多都空空蕩蕩的,而整個大廳的最中心卻圍滿了人。
悟真從玻璃罩上支起了身來,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雙手合十,目光慈悲微笑著說道:「還要請你助我早日回歸佛前才好。」
「開就快點咯!」劫匪用槍點著白朔的頭:「這個殘廢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乾瘦而白凈的纖細手掌搶在他之前抓住了舍利,白朔依靠著自己內心的指引死死的抓住了佛陀的指骨,朝著近在咫尺的劫匪微笑了起來,什麼東西刺入身體的細微聲音響起了。
「和尚你是高僧,你的話我相信。」劫匪佩服的點頭,然後槍口調轉,指著白朔的腦袋;「你不開,我先殺這個瞎子,這個展廳里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不知道我的話,你信不信呢?」
戴著墨鏡的年輕人並不動怒,低頭從墨鏡的縫隙里,用兩顆無神的眼瞳對著悟真,灰色的瞳孔之中什麼都沒有,一片空蕩。
用槍指著白朔的那個男人向著天花板放了兩槍:「都給我安靜點!蹲下!」
「白朔!白朔!」悟真的臉色驚恐,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你怎麼樣?我立刻叫救護車!你再堅持一下。」
俊秀僧人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身份牌,明顯是工作人員,上面只寫了他的法號:「悟真」,他微笑著回答:「看不到,也能感覺到。」
悟真深吸了一口氣,端起了佛骨舍利的墊子,緩緩的靠攏了過來,越來越近,直到觸手可及。
他緩緩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避難,但是在劇烈的聲音之中,身體驟然震動了一下,劇烈的痛苦從腰肋之間傳來,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是你著相了。」悟真和尚搖頭:「寺里經濟不景氣啊,要不然也不會把這麼珍貴的舍利拿出來展出了,香水也只是形象工程。」
就在回答完畢的瞬間,白朔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後便如同被拉入了黑色的空洞之中,在一片亂流之中飄搖著前進,右手中的溫暖自始至終都不曾簡短,舍利的溫暖讓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鮮血已經堵不住了,悟真慌亂的將自己的僧袍染上了大片的猩紅,到最後無奈的抓著他的手掌,面色悲愴:「早知道,我就不拉你來了!」
在低沉的念誦之中,白朔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失,雙耳之中緩緩出現了怪異的幻聽,在幻聽之中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僅存的直覺提醒他褲兜之中震動的東西。
手指在觸及到接聽按鈕的瞬間停頓了,僵硬了起來,無神的瞳孔徹底的擴散了,生命的氣息消失在了這一具身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