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SING之卷
第25章 我都明白
陳靜默抬頭看著白朔無神的眼睛，空洞，無神，就像是模型一樣毫無神采，讓她在仔細觀看之中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像是被那種深邃所誘惑……
響起的聲音讓她楞住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白朔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白朔明白恐懼的感覺，也能夠體會到陳靜默心中的不安。
並沒有驚詫和震驚，平淡的回答之中，陳靜默感覺到心中的不安消散了。
終於手指緩緩的點在了白朔的眼眶上，陳靜默卻像是觸電了一下收回了手指。
白朔對著陳靜默說道：「拒絕。」
沾染著血腥的衣服和臉頰有些凄厲，但是微笑卻讓她的心神安定了下來，不再恐慌。
所以他才會這樣說，你的痛苦，我能體會，也有我分享，所以不需要在恐懼了，還有我……
「起……」在白朔的手臂拉動之下，她身不由己的從身旁站了起來，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不可思議的，噩夢終結了，疲憊到了極限的她陷入了昏睡之中。
「這裏就是虛叔說的……主神空間？」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怎麼了，這麼多獎勵點數，應該
「才不好！一點都不好啊！」陳靜默的聲音不再如往日一樣細微了，她尖叫著說道：「我寧願不要啊！」
我都明白……
「沒，沒什麼。」她低著頭，臉色有些紅，跑到主神的光球下面大聲的磕磕巴巴說道：「主，主神，我要查詢兌換……」
如同堤壩崩潰，封鎖在心房之中的孤獨，恐懼，壓抑，不安，煩躁……封鎖在陳靜默心中的那些絕望在白朔的言語之下潰散了，化為洪流奔涌而出，讓她壓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熟悉的溫暖如同噩夢之中驅散恐怖的那種感覺，讓她勉強的冷靜了下來，細微的哭泣著，聲音哽咽：「他們說……我殺人了……」
「感謝什麼的，不要再說了，如果沒有你，一開始我就死掉了。」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陳靜默發出了尖銳的喊叫，肅穆的聲音停止了，可是她恐懼的餘音還在迴響，壓抑不住的哽咽聲音傳來，她恐懼的抱著自己的雙臂，幾乎流出眼淚來。
「不！要！說！了！」
「是啊，兌換。」白朔點頭說道：「按照虛叔說的，這裏應該
「如果……」他再次將陳靜默的話堵回去，提高了聲音說道：「你非要感謝我的話，幫我選一雙眼睛吧。」
「拒絕。」白朔再次拒絕了陳靜默的交易請求。
「為什……」陳靜默的話被白朔打斷了。
「尊敬的小姐……」他微笑著制止了陳靜默繼續交易的意圖說道：「幫一個盲人尋找一下光明怎麼樣？」
陳靜默做了一個充滿猩紅色彩的噩夢，無盡的絕望，空虛，孤獨，恐懼令她陷入了瘋狂，直到最後瀕臨崩潰的時候，終於找到了溫暖的依靠，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告訴她：「已經結束了。」
白朔抱住了嚎啕哭泣的女孩，微笑著，等待著她平緩下來。
「輪迴士陳靜默，獎勵點數6855，c劇情卡片卡片一張。」
當她感應到了身體下冰冷的溫度之後，終於緩緩蘇醒，就在她睜開朦朧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在白色的光球之下，白衣的年輕人向她伸出了手掌。
「主……神？我要查詢……」陳
「哦！」
面對著伸出來的手掌，她猶豫了一下之後，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掌，覆蓋在了他的掌心之上，終於確定了睡夢之中溫暖的來源，她不再膽怯，用力的握緊了那一隻手掌。
像是一個孩子。
單調而潔凈，空空如也。
「兌換？」陳靜默聽不懂他的詞語。
白朔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裏面大部分的東西，我好像都不認識的樣子。」
在頭頂的光球放出恆定的光線，照亮了黑暗，腳下的鋼鐵大地延伸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在光球的周圍聳立著二十張毫無特徵的大門。
陳靜默愣住了，看著他的臉，不可置信的發出哽咽的聲音：「真的？」
帶著哭腔的細微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用力的抓緊了白朔的衣服，聲音顫抖：「每次……做那種噩夢的時候……我都會殺人……」
「怎……怎麼會那麼多……不可能啊……」她無意識的抓緊了白朔的手，聲音驚慌，不願意承認自己模糊意識到的真相…
「哈哈，別騙我啊，等會我兌換了眼睛如果很難看的話，可是會失望的。」
「只是感謝而已，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早就死掉了。」陳靜默眼睛紅紅的看著他，抓緊了他的手，再次發起了交易請求。
並非虛言，在黑暗之中生存了六年所積累下來的恐懼，不安，足以壓垮任何人的神經，並非是生下來就看不見。
「別害怕，已經結束了……」
「我明白的。」白朔拍著她的後腦，安撫著在恐懼之中顫動的身體：「我都明白。」
擔心白朔知道之後而疏遠自己的不安在白朔的回應之中緩緩瓦解，並沒有懷疑和震驚，追問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情緒表露了出來，就算是不論自己說出什麼，他都會平淡的接受，包容。
「醒來之後就會看到好多血……」陳靜默的眼淚劃開了白朔衣襟上面乾涸的血漬，蜿蜒的在衣衫上流淌著：「……很可怕……真的好可怕……」
「怎麼了？」白朔問道。
當哭聲漸漸停歇了之後，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主神嚴肅的聲音：「輪迴士陳靜默將4000獎勵點數交易給你，是否接受？」
※※※
白朔從聲音里聽
「應該沒錯，應該很好看吧？」
然後她聽到了白朔柔和的聲音：「歡迎來到無限空間。」
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瞬間鬆脫了開來，還有恐懼到了極致的聲音，白朔伸出手緩緩的摸索著，終於碰到了她的肩頭，陳靜默的身體像是在寒風之中一般，簌簌顫抖著，不可自抑。
「任務二完成，圓桌議會全員生存，獎勵點數2400，完成突發任務：殺死『帥哥』托巴魯卡因·阿罕布拉，獎勵點數：2000，c級卡片一張，殺死武裝喪屍九十七名，獎勵點數1455，任務結束獲得獎勵點數1000……」
「恩，我跟時代脫節太久了……算是老古董了啊……」
陳靜默聞言看向了他的臉，輕輕的在他的面前搖了搖手，但是無神的眼睛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讓她有些微微的心酸，輕輕的點了點頭：「恩……很好看。」
正因為曾經擁有過光明，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才越發的恐懼和殘忍。
白朔說道：「如果說是我救了你，那又何嘗沒有救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