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的間隙之卷
第103章 挑戰
「什，什麼？」奧托莉亞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問。
雜亂無章的亂流在水池之中沖涌著，將整個水底都化為了暗流洶湧的混亂之地。
「怎麼？迫不及待的挑戰我的權威了？」他笑著，拉開了椅子坐下。
無可奈何的奧托莉亞低下了頭，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包子，肚子里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運氣不可靠，縱然不可缺少，但是如果完全依靠運氣，只有死路一條。
一舉一動之間，層層的水紋蕩漾了開來，水在阻擋著白朔的動作，深水的壓力和阻力讓他的動作遲緩了許多。
「不，只是為了提高。」面對白朔的玩笑，奧托莉亞正色回答：「我感覺普通的鍛煉已經對實力的增長意義不大，所以希望隊長能夠幫我在這場戰鬥中認識到我的不足。」
「是啊，昨天晚上可是耗費了非常多的能量呢，一下午和一整個晚上都在消耗體力啊……」白朔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說道。
什麼都不做，坐等一切結束，這是白朔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一下午……一晚上……消耗體力……
完美是最絕望的詞彙。
緩緩的踏入了水池之中，白朔向著越來越深的水池前進，不斷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就在她的對面，一臉熱情的白朔正在推薦著中國傳統的早點，她面前的餐盤上的油條啊，包子啊堆了一大摞，而平時看起來嚴肅無比的隊長正在絲毫不講風度的咀嚼著食物。
他端起了熱湯品嘗著，看到了愣在那裡的奧托莉亞，一臉不解說道：「怎麼了？吃過了么？挑食可是不對的啊，正所謂人是鐵，
在深水之中，白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心中的思考終於告一段落，接下來是進行修鍊的時間。
昨天晚上？消耗能量？
實在是，太多了。
雖然戰鬥被延後了，但是……似乎還挺好吃的。
意味著無可進步，也在沒有任何提高的可能，所行走的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開始吧……
只要不進行激烈的戰鬥，白朔能夠憑藉減輕身體消耗，還有毛孔呼吸，在水底堅持數十分鐘的時間。
艱難而枯燥的訓練開始了。
僅僅是腳踏實地都變得如此困難，在紊亂的水壓和水流之中，白朔艱難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武道之中最基本的修鍊。
漫長的下午和深夜就在無數次上浮和下潛，跌倒和爬起的循環之中結束了。
可怕的不是弱小，而是不自覺弱小，缺點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彌補。
純粹的力量，自己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白朔自從回歸以來，便不斷的思索著那一戰中，自己的暴漏出來的缺點，還有所做的不足之處。
她強行保持著鎮定，為了平復情緒，端起了茶水，結果被茶水嗆到了氣管，發出了斷續的咳嗽。
「不夠，還不夠……」他的自言自語著。
他的手按動了池壁的開關，於是遍布在水池牆壁之上的渦輪機組運行了起來，在數十隻或大或小，劇烈旋轉的旋槳之下，平靜的水池之中開始走向混亂。
一切都是未知的，正因為未知，才讓人茫然，才顯得恐怖。
白朔思考了一下之後，想到了昨天被險些被打攪的福利，心裏也升
「恩，開始，開始。」奧托莉亞像是小雞吃米一樣點著頭，努力的將剛才的尷尬扔到了腦後。
武力已經無法再成長，武技也已經足夠滿足戰鬥的需求，而武道卻依然是一團模糊的輪廓。
白朔站立在黑暗的房間里，在幽深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在赤金色眼瞳之下，一切都如同在陽光下，距離近在咫尺一般的清晰。
喘息了數秒之後，白朔再次下潛，重新在暗流之中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小口，嫻靜的淑女風度和白朔的大口咀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誒？沒事吧？」白朔看著她通紅的臉色：「感冒了？」
接下來是將自己的力量徹底掌控，被術式以階段性跳躍強化的肌肉力量確實是巨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但是無法掌控的力量只會影響戰鬥的節奏，大部分力量都被白朔浪費了。只有做到最精細的掌控，那麼這種力量才能真正的為白朔所用，否則只是脫韁的野馬，大而無用。
白朔的腦中回蕩著自己的聲音：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個人如果有缺點的話，那麼應該怎麼彌補呢？
第一次上浮是在十分鐘之後，在暗流之中消耗的體力和氧氣比白朔想象的要大，而且大部分都被消耗在了無用的地方。
在深水之中，白朔不斷的失去平衡被水流衝起，然後艱難的落下，重複著枯燥的循環。
一夜無夢。
奧托莉亞思考了半響之後找不到任何頭緒：「什麼事情？」
奧
就在奧托莉亞獃滯的表情之中，他兌換了兩份早點擺在了桌子上面，滿足的嗅了嗅食物上面的香味感嘆道：「對於瞎子來說，在沒有比吃到飯更重要的事情了呢，吃飯果然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啊。」
在半個小時之後，端著熱茶的白朔心滿意足的放下了茶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昨天晚上的消耗全都補回來了。
而且，自己距離完美，究竟還有多遠呢？
看到了奧托莉亞手中的劍，白朔心中恍然，看來被自己置於腦後的決鬥請求對她的意義相當的大啊。
就在看到白朔了之後，金髮的少女眼神難得的飄忽了一下，腦中回閃著昨日的尷尬，就連語氣都變得羞澀了許多。
「當然是修行啊……」白朔理所當然的舉起了拳頭說道：「發現了自己很多的不足呢，你以為是什麼？」
如果已經達到完美的話，是否就是最好了呢？
如果坐等事情發生，那麼一切都已經遲了。
面對著遠程攻擊，白朔將陷入無可奈何的地步，只有將敵人拉入近戰之後才有他施展的餘地，問題是敵人會乖乖的被他接近么？自己是否能夠次次像是和焦龍戰鬥之時一般，那麼幸運的將他桎梏在最適合自己的距離之內？
當白朔最後一次從水池之中爬出的時候，他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了。
光顧著想要和白朔進行戰鬥，她還沒有吃早飯。
「沒，沒什麼！」奧托莉亞搖著頭，鬆了一口氣，乾笑著：「訓練好，恩，訓練，訓練……」
奧托莉亞端著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想到了昨天
當奧托莉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已經多了兩個包子，心中無奈的感嘆著。
「隊長你很餓么？」奧托莉亞看著白朔面前空掉的好幾個盤子，問道。
「好了，開始吧。」白朔離開了桌子：「消化的差不多了。」
力從地起，沒有借力點的力量存在沒有意義。
那一場戰鬥的勝利，四分來源於自己的力量，三分來源於陳靜默的輔助，兩分來自於虛無縹緲的運氣。
「哦。」白朔捏著下巴思考著：「唔，看你挺閑的樣子，今天下午和晚上你也來吧？」
奧托莉亞面露喜色，說道：「那就開……」
唯有如此，才能不斷的提高下去，直到最後，才有穩定巔峰的可能性。
至於武道，僅僅是思考，也只能確定武道的方向，而武道真正的成長，是在無以計數的戰鬥之中，才能鑄就，凝練的。
在水池的最深處，白朔思考著自己現在的缺點。
※※※
腦中突然出現了在光球之下擁吻的兩個人，然後思維滑到了什麼好孩子不該知道的地方去了……越行越遠……
如果焦龍是精通近戰的武力側，那麼白朔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如果焦龍的力量不是純粹依靠兌換還有符文支撐，而是自己艱苦練就，基礎紮實，那麼自己就被活生生的耗死在那一場戰鬥之中。
「但是。」白朔豎起了手指頭，手肘撐在了桌子上面，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從最基礎的開始，先要將自己的身形徹底穩固下來，哪怕是在暗流洶湧，駭浪
如果找不到缺點的話，是否就意味著完美呢？
就在第二天白朔從夢中醒來，走出房門之後才發現正裝持劍的奧托莉亞已經等待多時。
無形之圓的應用也有著它的極限，一旦超過一定的數量，那麼防禦圈將被徹底的撕碎，敵人也絕對不會給他重新構築的時間。
他的身體緩緩下沉，向著塑造好的水池深處下潛，直到雙腳接近池底，他才停止了動作，緩緩的體會著周圍傳來的水壓，還有冰冷的感覺。
無盡的疲憊沖涌而來，就連身體都沒有擦乾，他艱難的爬到了床上，然後沉沉睡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擺在希望隊前方的路太多，遍布陷阱和未知，白朔能夠做的，就是拚命增強自己和隊員的實力，然後在接連不斷的挑戰之中活下去。
……
「咳咳……沒，沒有。」奧托莉亞急速的搖著頭：「嗆到了，對，只是嗆到了。」
武技雖然已經足夠自己發揮力量，但是卻無法融會貫通，目前破壞力最大的『拈花』只能在大威神力的狀態之下全力發出，一擊打出，人去樓空，再無繼續戰鬥的力量。
「很簡單啊。」白朔拍了拍手掌：「吃早飯啊！」
「看來隊長已經恢復過來了啊。」奧托莉亞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對白朔說道。
「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啊。」白朔一頭霧水的看著奧托莉亞說道：「女孩子真奇怪。」
有缺點的話，那麼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如果沒有了缺點，也算不上完美，真正的完美遠遠不是自己現在的程度能夠達到，就算是完美，也並不意味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