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王座》黑暗時代,參見英雄之卷

第116章 我也要……

黑暗時代,參見英雄之卷

第116章 我也要……

這是籠罩了上千公里的天威,就像是蒼天震怒,一切凡人都如同螻蟻,洶湧海浪從極遠處衝擊而來,冰冷的暴雨從天而降,在風暴之中,一葉木筏在艱難的維持著完整,鋼絲繩發出了嘎吱的聲音,木筏之上出現了手掌可以觸摸到的斷裂。
世界彷彿人裝入了盆中,然後奮力搖晃,於是大海之上波浪滔天,暴風陣陣,一切都像是要傾覆在其中,被吞入最深的黑暗之中。
五星,這是僅僅靠著身體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就能夠站立在凡物頂端的生物!天生就擁有如此的力量,只差幾步就可以買入半神領域之中,成就浩瀚神威的可怕神獸!
言語無用,只有通過畫來說明。
李家的閨女每日不事勞作,只會壓榨雙親,身上的脂粉耳環全都是用父母的血汗典當而來,容貌雖美,但是心腸惡毒。
說完之後就從木筏上站起,迎著天邊沖涌而來的無盡波瀾,黑色的沉重海浪在狂風之中高高掀起,然後又像是蒼天崩潰一樣的砸落,輕易的將沿途一切的東西都碾壓成粉碎。
這些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頭來了個瘋子,拉著沒爹娘的馬良每天在村頭的空地上比畫畫,而且畫的又丑又難看,而且讓人感覺有些煩躁。前幾天差點有壯漢想要把他趕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他踏入那片圖紋之後,就被那個一臉乞丐像的瘋子給嚇回來了。
有人問壯漢怎麼回事,那壯漢也說不清楚,沒辦法,也只要聽之任之了,而且這個瘋子又不大吵大鬧,身上也不臟。有些同情心的人都會施捨一些米飯給他,可是他從來都不吃。
於是飄渺的意境被破壞了個徹底,沾著灰塵和泥巴的手掌蹭在了老人的白衣之上,好不礙眼,看起來污濁異常。
沒有人能讓它這麼狼狽,像是蟲子一樣爬在木筏上,就算是蒼天也不行!
他微笑著從袖子里緩緩的抽出了一支馬良夢寐以求的毛筆,放在了少年的手心之中:「好好畫。」
※※※
在這個民不聊生的亂世之中,少年依舊相信著美麗之物的存在,未曾因為年幼就被梁公正所影響。
「斬浪!」
「那就去畫吧。」老人的身上縈繞著如同清風白雲的氣質,讓人頓生敬仰之感。
他睜開赤金色的眼睛,釘進了不斷扭轉的黑雲里,貪婪的盯緊了黑龍的每一個帶動天威相隨的動作。
「是啊,可是還不夠。」馬良搖著頭:「我想畫得更好。」
就在他抬起頭的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老人。
「這個是你畫的么?」白須飄飄,面目陌生的慈祥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看著地上的圖畫:「真好。」
就這樣,馬良除了每天砍柴幹活的時間之外,都在跟梁公正探討畫畫。
梁公正滿足的咬著包子,看著自稱為馬良的少年趴在地上,用樹枝畫著栩栩如生的人煙市井。而在梁公正的身後土地上的卻是扭曲而怪異、僅僅是看上去就讓人不適的圖畫。
「我也要……」
一層又一層的海浪被隔空拉起,然後重重拍擊而下,足以將鋼鐵壓成粉碎的力量排山倒海的沖向了小小的木筏。
於是低沉的呢喃在一片狂瀾之中回蕩了起來。
現在,它們就要接近了。
員外雖然有錢,但是卻都是不義之財,每日只知道吃更多的東西,享受更好的生活,卻從未憐憫在寒冬之中凍死的饑民。
白朔在暴雨和狂瀾的巨響中朝著猴子大吼,巨大的吼聲穿過了厚厚的雨幕,鑽入了猴子的耳朵里。
馬良看在眼裡,卻無法反駁,這個極有天賦的少年能夠發現並賦予事物最美的摸樣。但是梁公正卻喜歡一針見血的將它們最醜惡,最黑暗的地方畫出來。
「要是有一隻筆就好了。」馬良說出了影響他一生的話。
黑色的,龍!
專心致志的用樹枝畫著地上的畫,但是卻始終無法將心中真正的東西表達出來。
馬良雖然無法指責梁公正,卻也卻無法認同,兩個人的畫完全南轅北轍,但是都直指事物的本質。
白朔感覺到了整個世界都彷彿在旋轉、震顫,彷彿在下一刻就會天塌地陷,一切都徹底的毀滅。
猴子被腰間的鋼絲繩連接在一根最大的木頭上面,尖銳的指甲摳入了木材之中,渾身的毛髮都濕淋淋的,讓它不爽到了極點。
馬良畫美的,梁公正就畫的極丑,馬良畫得直的,梁公正就畫得扭曲至極,看起來跟實物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卻擁有著和實物並無差異的本質。
巨大的身體再次旋轉,操縱著風雨,掀起了無邊的海浪,於是暴雨的趨勢更加險惡了。
「該死……」白朔努力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鋼絲繩結成的樞紐塞到了猴子掌中——那是整個木筏最重要的地方,一旦鬆脫,那麼整個木筏都會瞬間散架。
狂暴的波瀾從遠處衝擊而來,沉重的雨幕扭曲了一切事物,迎著急速沖涌而來的海浪,白朔在狂風暴雨之中緩緩的擺出了武道的起手式。
「千萬別鬆手,保護好船!」
梁公正獃滯看著他,然後緩緩的伸出手,傻笑著。
「你的畫很黑。」被稱為馬良的少年在看了他的塗鴉之後搖著頭:「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太黑了。」
老人詫異的扭過頭,看著面目邋遢的瘋子。
而白朔卻沉默的如同石像一般,腰部捆著鋼絲繩,連接在了木筏之上,蹲在木筏上,抱著桅杆,雙眼在暴雨的吹打之下沒有閉住,而是死死的睜開,看向天空里陰雲中隱現的巨大生物。
「僅僅是波瀾就想要葬送我么?」白朔扶著桅杆低聲呢喃:「這樣的葬禮太廉價了,讓人連躺進去的心思都沒有啊!」
它的喉嚨里回蕩著意味不明的吼叫,而心裏卻憤怒的在回蕩:「總有一天,俺要把這賊老天撕了!」
梁公正畫地獄惡鬼,那馬良就畫天宮樓閣,梁公正畫野獸搏殺,馬良就畫市井人煙。
貌美年少的李家閨女被梁公正畫成惡鬼,家財萬貫的員外被他畫成了帶著獠牙的肥豬。
漫長而猙獰的身體,在極深的黑雲之中緩緩的遊動,那種彷彿隨時能夠將整個大海掀翻的力量感,不會有錯,那是……
在光和暗的兩側,兩個人都想要讓對方認清楚自己所站立的這裏才是正確。
一旦被拍中,哪怕是木筏再怎麼堅硬,也難以逃脫化為粉碎的結果。
痴痴作畫的梁公正抬起頭看著他:「那你畫亮的給我看。」
在轉瞬之間,他的聲音越發飄渺,幾乎就要消失了。而就在老人即將消失的瞬間,一隻髒兮兮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是西方的那種蜥蜴,而是真正的龍。
翱翔在雲端的巨龍根本未曾注意到下方兩個渺小的生物,甚至就連低下頭的動作都懶得做出來。這次他只是聽從天庭詔書在這裏布施雲雨而已。對它來說非常常見的活動,這一次只不過稍微有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