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卷
第192章 收穫
那兩個字，是……
但是不論怎麼改變，自己都始終還是自己，就像是菜鳥新兵逐漸熟臉練得可以面不改色的叩動扳機，取走敵人的性命；生澀的小販一步一步變成面善心黑的奸商；自己的變化，並沒有什麼不同。
既然他還活著，就必定要走下去，不論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
就像是瞬間經歷了漫長的戰鬥，他渾身冒出冷汗，緩緩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語：「不對啊……」
「夏初，一個碰見血就會害怕的廢物。」他搖著頭：「隱忍了那麼長時間，但是他肚子里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可是，他不敢啊。他發瘋的想要離開這個隊伍，可是卻不敢……哈哈……留著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比誰都乖巧懂事……」
不知不覺之中，白朔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所影響了。
持有者身份自動提升為在千萬次試煉之後，屹立於生物鏈巔峰的存在。
隨著身體之中傳來的瑣碎聲響，他面部的肌肉也一陣扭動，恢復了原本的摸樣。
在寂靜的深夜之中，他抬頭看著雲層間隙中支離破碎的月光，卻回想不到自己當年尋找歸宿時候的摸樣。
在深夜之中，大廳中一片寂寥，在壁燈的燈光之下，長孫武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腦後，靠在牆上，看著對面牆上緩緩轉動的時鐘，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恍惚，良久之後才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傾聽著時鐘單調的聲音。
……
長孫武眯起了眼睛，在昏暗之中，眼神凌厲，像是要放出光來一樣，視線刺向
走在主神空間的道路之上，這是必然的改變，只是白朔不大喜歡。
白朔一邊感嘆自己殺人放火的手段越來越熟練，一邊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白朔看著他的屍首，緩緩嘆息：「如果不是因為一件事情的話，我沒準就真放過你了。」
在這個偌大的世界中，除了背後的建築，就再也沒有能容納的地方了。
這一次，收穫頗豐啊！
「盧恩符文還有出自《七鬼神》中的『空咒』，勉勉強強三星級吧。」
汲取了十萬人血液之後誕生的符文，對任何靈長類生物進行戰鬥時，佔有巨大優勢；忽略同星級之內的精神威壓和詛咒，對任何能量抵禦自己的生物可進行三十分鐘的精神震懾。
這就是他的覺悟。
下一瞬間，白朔的手掌刺穿了敵人的胸膛，金剛鐸·肅的力量徹底粉碎了花火最後的生機。
辦法是有的，他從此捨棄力量，吃齋念佛，凈化戾氣，或許很多年之後會是高僧大德，一代活佛。
他就是「烏鴉」。
他記得和李師人戰鬥中，最後一瞬間，那個放棄同伴的男人對自己做出的口型。
而就在剛才戰鬥之中，過度的興奮還有戰鬥意志大幅度的激發了自己的陰暗面。
只是白朔有些懷疑……這樣，真的好么？
「騙了你，真不好意思啊。」白朔露出了自己險些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最後笑容突然僵硬住了。
花火怔怔的看著他發出嗚咽的聲音，緩緩的滑落，跪倒在地上，死了。
※※※
最
「很不錯。」白朔點頭，撤銷了對他的桎梏：「腕輪空間里所有東西還有你收集的符文都留下，你可以走了。」
「可惜什麼？」
他仔細的將自己遺留下來的所有痕迹都清理掉，然後支撐在身體之中的結界緩緩變化，他的身體突然矮了兩分，恢復了平時的身高。
『心』法的修行者，最本源的就是自己的心，沒有什麼變化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白銀級符文：狩獵者。
可是當他看到一線希望之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堅強。
白朔好奇的將符文之卡從他的屍體上取下來。
持有者者可以在對非人類敵人戰鬥時佔有巨大優勢，無視龍種生物威壓，有一定幾率破甲並且所造成傷口不可愈合。
白朔化為一道黑影，緩緩的消失在河底。
花火慢慢的將腕輪中的空間打開了一個缺口，然後其中所積蓄的東西從缺口中傾瀉了出來。
被所有人捨棄，被整個世界所欺騙，無盡的憤恨充斥靈魂，將原本狂野的性質所扭曲。
使用者的心靈將陷入負面狀態，如果可以克服這種狀態，就可以使用因忿恨進而突破平時巔峰的巨大力量；有一定幾率給予敵人『震懾』或『驚恐』的精神效果，對同級以上的敵人無效。
從戰鬥開始，突如其來的暴虐還有陰冷就主宰了他的心神，就在他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之下，他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長虹貫日，血流飄杵。
花火說不下去了，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白朔慢慢的聽著，目無表情，只是到後面感覺到心情越來越糟糕了。對付這種敵人，如果沒有辦法一瞬間殺死的話，等待他慢慢召喚起來，恐怕希望渺茫了。
「別人呢？」白朔聽完之後繼續問道。
白朔不知道怎麼去抑制這種變化，或者說，他不願意想到。
兩張完全不同的符文之卡，組合在一起，幾乎可以說同級之內不敗，甚至越級戰鬥的優秀符文。
所造成傷口不可愈合，可汲取靈魂和血液進行提升。
可是當他拉開了卷閘之後，卻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可去了。
「不錯，收藏豐富。」白朔並沒有動，看著他的眼睛：「符文呢？」
他終於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從自己空間的夾層之中抽出了另外一張銀白色的符文，兩張疊在一起，遞了上去。
「最後一個。」白朔說道：「還有一個，你沒說。」
只是，看花火的樣子，看來是沒有辦法組合的吧？就連共存在同一個身體里都不大可能。
最後，他將周圍的結界撤銷，於是架設在河流最底層的結界就這麼消失了，巨量的河水因為水壓的原因壓下，毀去了最後的痕迹。
往昔的記憶讓他有些不快，而且讓他有些氣悶。
當白朔獲取他滿意的情報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而花火的右腿也因為契約的反噬而露出了腐爛的血肉還有白骨。
深夜之中，一片寂靜，只是遠處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我……可以走了吧？」花火
無聊之中，他索性穿好外套準備暫時出去透一下氣。
想了半天之後，白朔索性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反正自己終究還是自己。
不同於常人輕飄的聲音，那個聲音沉穩而厚重，像是鐵蹄踏在了石板上，雖然沒有嚴苛的規則，但是又擲地有聲的鏗鏘。
「『狩獵者』還有『屠戮者』……」他不舍的看著白朔手中的兩張符文之卡：「白銀符文之中最頂級的組合之一。」
不知道為什麼，他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手裡的煙捲之後，又將半截煙捲遠遠的丟了出去，像是一個已經混了幾十年的老混混拔出刀來，頹廢之中顯露出了讓人不敢直視的稜角。
青銅級符文：忿恨的野性。
幾乎是在瞬間，他就替兩張符卡找到了最適合它們的主人。
「……哪裡也不能去啊。」
這才是鶴仙流·武道之虎的真正面目，暴戾而瘋狂、擇人而噬。
進化：白銀級符文：毀滅者，黃金級組合符文之一：濕婆（1/5）。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中想要咆哮來發泄一下的喜悅。
白朔並沒有接，而是像在繼續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或許如果是原來的白朔，該做的事情也一樣會做，但是絕對不會有這麼順手和理所當然。
進化：不明。
烏鴉。
雖然不說順其自然，但是恪守本心就是了。
進化：不明。
「別急，還有事。」白朔緩緩的將自己的戰利品收好，看著花火，說道：「你沒死之前……」
「索莉·貝爾蒙特
白銀級符文：屠戮者。
白朔甚至從其中看到了兩瓶被裝在至少三百CC容量瓶子里的液態紅石。
某種生物的奇怪眼珠、一套黑色鋼鐵鑄造的殘損盔甲、還有兩本兌換來的狩獵笛曲譜、一套完整的鎖鏈套裝……
而就在他思考的同時，花火身體之中已經開始緩緩遊離出光點，最後凝結成一枚快要泛出白銀色的青銅符文之卡。
「強化呢？」
但是，恐怕在這之前，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否則兩張卡片組合在一起足夠達到黃金級了。
花火猶豫了一下之後，緩緩的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動作僵硬而滑稽的刺向了自己的右臂，緩緩的從骨骼的縫隙之中挑出了一張銀白色的符文，遞了上去。
※※※
當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兒之後，就已經在現實中失去了自己的坐標，渾渾噩噩，但是卻像是傻子一樣不肯放棄最後一線希望。
……
「隊長是個……」他努力的想要找一個形容詞，很久之後才說道：「『重度獵奇愛好者』外加『變態』，他搜集了上百具輪迴士的屍首，拼湊成一具骸骨……那種樣子，真的是太……」
有些抑鬱之下，他索性拉下卷閘，坐在門口抽著煙，就像是一個流浪漢一樣。
「騙……子……」
白朔發現，自己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就在上一個任務之中被暴虐主宰所有的心緒之後，自己就開始有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