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王座》命運之卷

第299章 萬能之釜

命運之卷

第299章 萬能之釜

對於怨靈、惡鬼以及一切負面意志來說,從黃泉地獄中誕生的『業火』完全是如同天敵一般的存在。
在爭論中,希望隊的三人身影緩緩的稀薄起來,最後完全的消散。
「這一點老朽可以保證,他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的。」
「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女性saber的么?」
他扭頭看著天空之中滲透著淤泥的聖杯:「把這個聖杯毀掉?」
寶石翁所帶走的,究竟是從他靈魂里醞釀出的冰冷起源呢?還是早已經面目全非的碎裂靈魂?
作為許願術材料,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當前所在「世界」的認同,被視為世界意志的代行者。
「好吧。」白朔看向了長孫武:「你呢?」
簡直……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燃燒自己,追逐正義。」他失落的收起了那一張符文:「衛宮切嗣,這就是你所求的道路么?」
「那兩個熊孩子本來就傻,被你嚇的更傻了怎麼辦!」
「不知道,要不要試一試?」白朔讓開了身形。
靈魂燃燒殆盡之前,將獲得世界的支持,爆發力量等級視持有者意志和能力變化。
「我才走了一會,你就敢鬧!」
白朔抬頭看著漸漸亮起的天空,毫不在意的聳肩:「哈,就是懲罰模式的意思來著,認真你就輸了!」
曾經在《葫蘆娃》的世界中,那位曾經教授白朔『心法』的大能在比喻力量運用的手段的時候,說過:「法力高下,不在多寡。精純到極限之後,舉一滴可包陵谷,發一燈可燎阿房。」
「不,為什麼要毀掉呢?」白朔露出了笑容:「這可是難得的萬能之釜,許願機啊……」
在車子的玻璃外面,表情猙獰的中年人手裡抓著石塊,帶著淫猥的笑容和貪婪砸著車子的玻璃。
長孫武無奈的鬆開了手,任由手槍從自己麻木的手裡掉下來,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他嘆息著:「真不愧是主角光環,死了還這麼強力。」
「不可能!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出乎白朔的預料,長孫武居然連想都沒想就搖頭:「再說了,我家老婆比saber什麼的強多了。找一隻呆毛王回去養,難道她會做夜宵?」
當你手持此符,即代表你已了解生命的重量。
「喂,一點誠意都沒有啊……」長孫武再次無奈的嘆息:
白朔看著他黯然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肯定會的。」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定在復活之後還會回來找這個『梁公正』交流烤羊肉串的經驗……」
長孫武習慣性的捂臉嘆息:「這已經不是認真不認真的事情了吧!你給我說清楚啊魂淡!」
從白朔的右手上燃燒起來猩紅之火源源不斷的匯聚到無盡的黑泥之中。
白朔的身體里源源不斷的光芒化為了乾柴引燃猩紅業火,以一己之力將整個聖杯中的惡意黑泥統統凈化。
脫離了所有任務的束縛和影響之後,他帶著得來不易的自由,就像是普通旅人一樣的在公路之上行走。
他抬起頭看著白朔:「這個願望的話……交給梁公正,怎麼樣?」
奧托莉亞沉思了片刻只有搖頭說道:「我沒有要實現的願望。」
長孫武扣著自己的鼻眼:「我要是許願世界和平的話,會怎麼樣?」
「隨便你了……」
就像是沒興趣再去折騰那個傢伙了,他有些心疼的掏出一張面值一千日元,猶豫了一下之後,扯了一半扔在頭破血流的男人身上:
沒有預料到忽然被襲擊,一瞬間那個男人就失去了反擊的能力,暴徒瞬間變成了承受別人暴力的可憐蟲,抱著腦袋在鋼筋的敲打之下頭破血流。
……
他靠在牆上,看著修拜因奧古提起衛宮切嗣的身體,將他差不多完全失去機能的身體封起來,到最後重新轉過身。
「不是。」面前的老人搖頭:「只是不忍心看到觸摸到第一法邊緣的人就這麼死掉而已。」
「唔,我準備開一家幼兒園,就在冬木鎮,要不要來上學?」
這就是長孫武代替梁公正所許下的願望。
長孫武終究還是捨不得這一筆獎勵點從自己嘴邊溜走:「不行,萬一他再找我麻煩怎麼辦?這位老伯,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將其從聖杯中清理乾淨的話,對於白朔來說則簡單的多。
「等等!」長孫武看著自己的右臂,忽然想起了什麼。
石塊敲擊的聲音已經停止,凜鼓起最大的勇氣睜開眼睛,卻找不到敵人的痕迹。
夏初低著頭在道路上前行,壓低了自己的帽檐,胸前別著那一枚看似普通的胸針。
「老子買個車多不容易!讓你砸!」
「知不知道我是誰!?」
「還不快滾!」他抬起腳作勢要踹,看著戰戰兢兢的暴徒連滾帶爬的消失在遠處。
一塊板磚在他的手裡揮灑出了流暢的線條,嫻熟無比的使出了種種招式,就像是經常拿著這玩意拚命一樣。
或許單純的抽取『此世一切惡』,將惡意凈化為純凈的死亡意志非常困難。
黃金級符文:無可稱量之重。
「不要這麼果斷嘛。」白朔問奧托莉亞:「真的沒有?」
渾身包紮的跟木乃伊差不多的長孫武靠在電線杆上,一個人抽著煙,看著那一輛汽車緩緩的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梁公正的靈魂已經歸於主神空間,但是聖杯中ASSASSIN的靈魂卻包含了梁公正所有的記憶。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凜和櫻有些不可思議看著他,木訥的搖著頭。
白朔笑了起來:「結束了啊。」
確實,以個人的根性突破固有時制御的限制,達到十倍的速度,而且還覺醒了自己的起源,哪怕是因此而靈魂碎裂,也是相當了不起的奇迹了。
憤怒的男人扔掉了板磚,一腳踹在暴徒的身上:
他自言自語著,抽出寶石劍,對準了長孫武。
「如果梁公正知道了的話,大概會很開心吧?」他掐掉了手裡的煙頭,吐出了最後的余煙。
「靈魂碎裂的傷勢啊,真是傷腦筋呢,要去哪裡尋找治療的方法呢……」
「哈?」長孫武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脫臼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背後的衛宮切嗣:「他?第一法?」
「免了,我又不是魔術師那群神經病。」長孫武搖頭。
在冰冷的車廂里,沉睡的兩名少女被暴戾的撞擊聲驚醒。
災難之後的冬木鎮完全失去了法律和秩序,一件衣服,一塊食物就足以引起瘋狂的爭搶。
她咬著牙將妹妹擋在身後,顫抖著從梁公正留下來的紙袋裡抽出一柄和她體型絕對不相稱的巨大手槍。
看著長孫武憤怒的眼神,修拜因奧古收起了寶石劍,『和藹』的笑著:「畢竟是蓋亞的意志,什麼都不做的話,也說不過去呢……」
現在,需要她去保護櫻了,就算是拼盡性命,也絕對不能讓櫻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白朔想到往日長孫武對於亞瑟王的怨念,說道:「要不要召喚出來,然後打包帶走?」
「唔,至於名字什麼的還沒想好……不過,叫『春妮幼兒園』怎麼樣?……不好聽?那就叫流雪幼兒園好了……」
就像是差點被人吞了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忽然出現的男人隨手從地上撿起半截板磚,沒頭沒腦的猛砸。
奧托莉亞看著白朔的臉,忽然笑了起來,她低下頭搖動腦袋:「沒有了。」
雖然只是擁有他記憶的複製人,但是卻沒有主神的束縛,能夠在這個世界里繼續以『梁公正』的身份生存,將梁公正的軌跡延伸下去。
遠坂凜的身體顫抖著,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恩,我也聽到了……喂!隊長,你這次玩脫了,下一個劇情是懲罰模式是什麼意思?!」
在城外的高速公路之上,紛亂的人流麻木的前進著。
……
「吶,看你們一臉獃獃的樣子就知道你們同意了。不準反悔啊,否則公正叔叔生氣的時候很可怕的!全青山醫院都知道我公正哥最厲害的!」
「算了,我又不是衛宮切嗣。」長孫武搖頭問道:「這玩意究竟能幹什麼?」
「接下來呢?英靈全部解決了,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他抬頭看著聖杯之中的純凈魔力,轉身笑著說道:「唔,雖然很多的限制,但是有沒有什麼想要許的願望?」
玻璃快要碎裂了,最後的屏障即將失去。遠坂凜閉起了眼睛,用力叩動了扳機,卻在慌亂之中險些讓手槍從手中滑落。
僅僅是接觸的第一瞬間,就有大量的黑泥在業火的燒灼之下發出尖叫的聲音后化為輕煙。
混亂而無序的命運之夜,終於在這個清晨終結。
「那麼,再見了。」手提著衛宮切嗣的身體,寶石翁就這樣消失在了空中。
「諾,我梁公正做事最專業了,別說我不懂規矩,五百快給你找醫生……」
她的腦中回蕩著絕望的尖叫:「完了……」
在他的手中,一枚金黃色的符文閃耀,這是衛宮切嗣靈魂燃燒殆盡之前遺留下來的最後東西。
※※※
長孫武的表情抽搐著,肚子里一時間天南海北各種髒話都在攢動著,對象毫無疑問是面前這個『手滑』了一下的老頭。
他們看著眼前化為廢墟的家園,不知道去哪裡,也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在白朔『地獄道』完成的同時,一直沒有突破過的忿怒龍火卻在無盡惡意的刺激和激化之下,隨著結界一同蛻變成完全針對惡意和罪孽的『業火』。
「全青山醫院都知道公正哥很兇殘的!」
「恩,這種小事,完全不需要在意。對不對,奧托莉亞?」
「能讓人復活么?」首先問的是長孫武。
在車窗之外,一個身形消瘦、頭髮蓬亂的男人手裡抓著一截板磚,沒頭沒腦的砸在剛才表情猙獰的男人身上。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
已經完全化為廢墟的冬木鎮中終於響起了倖存者呼救哭泣的聲音。
下一瞬間魔力的轟擊擦著他的身體在大地上轟開一道巨大的缺口,而他本身卻嚇了一跳的同時,毫髮無傷。
第一次感覺到自由的感覺,在晨光之中,他伸手想要去擁抱這個新生的世界,然後緩緩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喔,顧家好男人啊。」白朔佩服的拍著長孫武肩膀:「真的沒了?那我就隨便要點什麼紀念品好了。」
重新創造出一個『梁公正』出來,簡直沒有絲毫的難度。
終究還是結束了啊……隨便什麼樣都好,這個混亂而無序的命運之夜落下帷幕。
當晨光從夜色的盡頭亮起的時候,新的一天終於降臨在了冬木鎮的上空。
「聽到提示了沒有?」
他低頭看向了手中的符文:
那僅僅是一種高深到極點的境界,但是也能夠跟現在的情況沾上邊。
梁公正坐在了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看在你們是熟人的份上,就不收你們的學費怎麼樣?」
「要能的話,我還跳黑泥、差點把自己折騰死幹什麼?」白朔搖頭:「輪迴士的靈魂不在這裏,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恐怕聖杯也無能為力。」
隨手摘下了那一塊早已經失去作用的車窗,頭髮亂蓬蓬的梁公正低下頭,露出了有些睏倦的臉:「喂,小鬼,好久不見。你們兩個還有親戚么?」
「據說可以進入根源,想不想試一下?」白朔眯起眼睛看著聖杯中央那一扇圓形的『門』,以及門后不斷變換如同幻境的深邃時空。
威逼利誘,老東西玩得真順溜……
纖細的手指勾在了扳機之上,遠坂凜的手掌顫抖著將槍口對準窗外猙獰的男人。
生命並非砝碼,但是總有人去承擔天平的責任,度量生死。
「為什麼要叫流雪?因為吶,流雪最喜歡小孩子了……」
「喂喂,你們兩個熊孩子,別哭啊……快鬆手,魂淡!我還在開車呢!……別弄髒我的新衣服……算了,你們還是哭吧……」
這些失去了家園的人並沒有在聖杯戰爭的餘波之中死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活了下來。
就算是如此,到了最後一團蠕動的黑泥尖叫著化為了烏有之後,白朔也覺得自己快要被抽幹了。
在火勢的蔓延之下,無盡的惡意都翻滾著尖叫,最後化為了白色的煙霧消散。
不過觸摸到第一法的邊緣,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很可惜的是,寶石翁的回答果斷的打碎了他的妄想。
……
一生都奉獻給無望理想的人,終究還是死了。
死亡擦肩而過之後,因恐懼而失去理智的人們陷入了混亂,毫無顧忌的犯罪行徑每時每刻都在冬木鎮的廢墟之中上演。
就算是害怕,恐懼,想要逃走,但是她已經在磨難之中學會堅強。
他不知道,但名為「衛宮切嗣」的人類,的確已經消逝於世間了。
罔顧長孫武的手槍,寶石翁緩緩的靠近,看著他:「如何?作為報酬,老朽可以從這一次抑止力的影響里脫離出來,不會繼續對這裏的事情施加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