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第一卷 我的丹崖

第十五章 臨別禮物

第一卷 我的丹崖

第十五章 臨別禮物

對方哼了一聲,顯是不屑回答,紅箋意識到自己問了句蠢話,訕笑著繼續問道:「那麼金丹呢?」
本打算接下來練功的,紅箋卻始終靜不下心來,最後決定還是不修鍊了回去早早休息。
紅箋大叫了一聲自夢中醒過來,半天才意識到那些事都還未發生,她心跳地很厲害,不知為何體內的真元正按著神秘人所傳功法在瘋狂運轉。
有了這種想象,她十分為自己的安全擔心,連忙問道:「那他們會不會從海上跑到我們這邊?」
此時月亮已從海面上升了起來,這次紅箋努力地看著,入水的瞬間,那人腳下突然湧起了一層濃重的黑氣,好像有實質一般隔絕了海水,潮水退下去,他便隨著那個浪頭飄遠,頗有些弄潮的自如愜意。
紅箋咋舌,夜色中黑沉沉的無盡海巨浪翻滾,好像隨時會隨著一個浪頭衝上亂石灘,而後海水向兩旁一分,由中間現出幾個妖怪來。
那人猶豫了一下方道:「你我所在的這片大陸,或許有散修妄想以魔入道,但他們只敢背地裡偷偷摸摸,生怕給人知道,成不了氣候,那其實不叫魔修。你太小了,和你說不清楚。你就當是妖魔鬼怪吧。」
那人嗤笑了一聲:「真給你拿著玩,我隨便去海里撿一個就是,比這個保准大得多。你運轉一下真元試試。」
明天會見到傳說中的化神大能,還是一下就見到兩個。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期待和興奮,紅箋躺下后翻來覆去卻毫無困意,後來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迷迷糊糊地似是睡著了。
這個不知什麼做成的海螺立時便有了反應,紅箋只覺著體內的真元流水一樣飛快的消耗,比「凝水訣」快得多,幾乎要趕上「萬化生滅功」的速度。這海螺是個法器無疑,可是除了吸取真元並沒有別的變化,她詫異地拿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登時便將那神秘人逗笑了。
紅箋驚訝地「啊」了一聲,又試探地問:「元嬰?」
那人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丹崖宗果然什麼也不同你們說。在無盡海的極東方,有一處結界,大家稱之為『天幕』,它將無盡海一分為二,就是你們的化神長老金東樓也休想破開『天幕』進到另一片大陸。」
紅箋有些好奇,接在手中的是個黑不溜秋的海螺,不知是什麼質地的,拿著有些份量,這,她在四年前都不玩這種玩具了好不好。
那人有些好笑:「你個小小的練氣弟子,是不是還要打打化神的主意。遇見元嬰十九是瞞不過去的,不過這小東西既然叫『福疆』,有個福字,若是運氣特別好,說不定也能逃過一劫。」
紅箋有些說不出話來,原來這法器是這麼個用途。她顧不得辯白自己可不會去偷雞摸狗,先好奇地問道:「這個對築基修士有用么?」
說著他在懷裡掏了掏,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遞給紅箋,又道:「喏,相識一場,這個小玩意兒拿去耍吧。」
這位神秘的前輩雖然表現得有些喜怒無常,但不知為何,紅箋除了第一晚剛同他打交道時十分緊張,剩下的這兩回都異常放鬆,幾乎是有什麼說什麼,她便嘟著嘴道:「真拿我當小孩子啊。」
紅箋忽閃著求知的大眼睛,可憐地望向對方。沒辦法嘛,長這麼大她見過的法器只有曲長河手裡那見風就長的曳雲舟,這海螺毫無反應,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他說得乾脆,跟著站起身來,眼睛自帽檐底下幽幽地望著紅箋,嘴唇動了動,留下了最後一句叫紅箋聽不懂的話:「莫名其妙的好運氣,也有可能是會搭上小命的,好自為之吧。」說罷,他轉過頭去,徑直走入了無盡海。
只是紅箋道謝的話剛說了一半,那人便抬手打斷了她:「這幾次你陪著我說話解悶,也不容易,認識一場,如此就當做個了斷吧。」
紅箋猛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麼,一時又驚又喜,二話不說運轉真元。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要小心。遇見金丹,離得近了自然不行,躲得遠些,就要看運氣怎麼樣了,金丹後期的話,被發現的可能性仍然很高。」
紅箋定了定神,她睡著的那段時間其實很短,接下來就更睡不著了,她躺在那裡,眼睛一直大睜著,獃獃望著黑暗中的房頂出神。
那人到似是心情好轉,笑了笑說道:「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這小姑娘什麼也不懂,說多了也是白搭。你只要知道因為『天幕』結界,無盡海深處有自己的法則,能量紊亂,要命的話日後就算變得厲害了也不要亂闖。」
那人笑過了才道:「這樣子就好。這『福疆』本來也沒有太大用處,不過是可以躲避高階修士神識的查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以後要偷雞摸狗時記著用它,不要做些掩耳盜鈴的蠢事。」
自從那晚紅箋留意到姚真夜裡不在住處,再回來晚了,路經她門外時便會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放輕腳步,不出所料,這個時候,姚真屋裡又沒有人,這大約就是她說的有了奇遇吧。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紅箋卻做起了噩夢,這夢很混亂,一幕一幕轉換得極快,前一刻還困於火海,忽而又置身於一場大屠殺當中,不知道殺人的和被殺的都有誰,只有四下橫飛的血肉,偏偏這個時候,她一直拉在手中的方崢竟然不見了。紅箋滿頭大汗,深陷在這個叫人恐懼絕望的夢境中,她不停地奔跑去尋找弟弟,迎面卻湧來無邊無際的黑水,水裡都是一些人面獸身的怪物,向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紅箋問明白法器的作用鬆了口氣,打定主意絕不輕用,她過得好好的,無緣無故可不會去招惹比自己修為高深的前輩,她這時真元也耗得差不多了,將「福疆」珍重地收起來,起身向那神秘人行了個大禮。
「那不就是兩個世界嘛,咱們過咱們的,他們過他們的。」紅箋鬆了口氣。
紅箋有些不舍地站在礁石上,望著海面上那個小黑點兒越去越遠,雖然知道那人大約不會回頭,仍舊高舉了一隻手臂使勁兒地揮舞了幾下。直到那個黑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慢慢坐下來,心裏亂糟糟地想:「我連前輩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