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第三卷 路阻且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永不消失的印記

第三卷 路阻且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永不消失的印記

他又絞盡腦汁啰嗦了幾句,不得仇嬌理會只得先告辭出來。
方崢大大鬆了口氣,再見高鴻禮臉色就和緩多了。
高鴻禮尷尬地笑了笑,道:「師父出門了,臨走叫我照顧好二位,我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高鴻禮踟躇半晌方道:「師父,今天有人出了個餿主意。」他見師父瞪眼望來,將心一橫,便如此這般把紅箋和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方崢站在一旁,見到高鴻禮滿臉不快:「你來有什麼事?」
這麼一來,此路明顯不通,紅箋只得另想它法。
他和顏悅色地問:「怎麼了?」
等到了無人處,高鴻禮站住獃獃想了半天,轉頭去水修那邊找「南蕭」這個始作俑者。
仇嬌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地嘲意,開口道:「你師父出門,是去尋找『仙曇花』了么?」
到底是方崢受了蒙蔽還是仇嬌身上另有隱情?
紅箋當時便抱著很大的希望問:「那麼得到好處的一方呢?」若是仇嬌身上也會留下作孽的痕迹,那可是鐵證如山,只要找出來,方崢再是信任她也不會視而不見。
涉及那惡毒骯髒的功法,她向井小芸詢問都覺有些顧忌,不過井小芸到是漫不在乎,知無不言:「陰陽宗那功法我到有所耳聞,就不知道給道修修鍊之後變成了什麼樣子,聽說不論男女,被採補之後身上都會留下一輩子也不能消除的印記。這些印記會出現在耳後、肋下、手心、腳心此等身體的隱蔽位置,剛開始是青色,顏色漸漸加深,等到像墨那麼黑的時候,這人也就沒有救了。」
高鴻禮聽到這話幾乎要感激涕零,道:「太好了。哎呀,那小子要出來了。」高鴻禮這半天一直在以神識注意著那邊。
萬賢來既然點了頭,那出了意外自有他來擔待。
高鴻禮暗吃了一驚,這妖婦不說話時眉眼的暗影襯著雪白的臉色,完全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叫不了解她底細的人見著,任誰也想不到她竟是那樣一個女人。偶一說話就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內心,真不愧是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精。
萬賢來點頭。紫慧來了,交易一經完成便可著手醫治樂游,大家等這一天可等得太久了。
紅箋點了點頭:「走吧,咱倆去看看。」
「這樣啊,那我怎麼介紹你?」高鴻禮一聽這話果然十分動心,很是積極的配合。
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進展了,高鴻禮發現邊上傻乎乎站著的那年輕人真是礙手礙腳啊,什麼話都要搭茬,什麼事情都越俎代庖,那妖婦到是省事了,只要冷眼旁觀就好,哪裡會暴露出真實本性來。
井小芸嘻嘻而笑:「也有,不過那就更隱秘了,就連最親密的人也不一定見得到哦。」
憑心而論她也不願弟弟參合進這件事,方才出去她正是為此去找了盧雁長商量,盧雁長早聽說過「妙爐鼎」這麼個人,對方崢自甘墮落和仇嬌那老妖婆混在一起十分鄙夷,建議她將方崢引到無人處打暈了帶出小瀛洲,交由他和井小芸將人直接送到滅雲宗去。
第一天高鴻禮是踩著那些糟老頭子的罵聲和哭訴聲去的,通報了名號,走進了仇嬌的住處。
她皺著眉想了想,突道:「咱們再去仇嬌的門口轉轉。」
這時候,紅箋並不在宗門裡,謝俠真等人都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好在她並沒有在外邊久呆,高鴻禮只等了半天便將她等了回來。
徒弟方才一說這主意,奚旭便想起了當時管儀白還收穫了一朵開至八九分的次品,這簡直就像是冥冥中老天爺對此做出來的安排。
若不是事關樂游生死,大約誰也不會出此下策。
之後奚旭悄悄動身去了躚雲宗,他不在家,招待仇嬌和那年輕人的大小事都由高鴻禮一力承擔。
方崢一聽這話趕緊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你們早該這樣了。」仇嬌終於多看了高鴻禮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但願吧。」
這是在說弟弟方崢,紅箋暗暗犯愁,道:「別著急,讓個空兒叫我好好想想。」
快到地方,紅箋離遠站住,停了一陣高鴻禮聽到她道:「我想會一會那『妙爐鼎』。」
高鴻禮嚇了一跳,直到奚旭也問了一句才道:「是南蕭。」
萬賢來面容嚴厲,聲若洪鐘:「這誰出的主意?!」
他出門去喝斥了一通,外邊動靜漸漸小下來,終於徹底安靜。
高鴻禮苦笑道:「若這世上有另外一朵『仙曇花』,能叫二位滿意,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紅箋等的就是這一幕,她道:「咱們過去,你就當作沒看見,先別搭理他。」
「你見她幹什麼?」
他將師伯師父的意思說了一遍,抱怨道:「那小子真是討厭,什麼都跟著參合,明明那妖婦人人得而誅之,我剛在想怎麼開口騙她,那小子就一本正經地插話進來,好像我們都是壞人一樣,叫我心裏不舒服。」
奚旭插言道:「師兄,事情現在僵在這裏,我覺著她說的不錯,試著同仇嬌交易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只是將我們手中的『仙曇花』交給這麼一個女人實是叫人放心不下,不如我悄悄去一趟躚雲宗,向管儀白將那朵殘花借來,施些手段,應該可以暫時騙過那女人。」
這次高鴻禮找來,她當即便想到了井小芸的話,向高鴻禮提出來要見一見那幾個被「妙爐鼎」採補過的老頭子。
紅箋風塵僕僕,身上還帶著海上的濕意,聽他說完笑了:「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高兄你還真去和師長們說了啊。」
仇嬌沒有作聲,垂下眼去。
高鴻禮道:「我現在同那妖婦話也說不上,到時候只怕不是那麼好騙。」
仇嬌見到高鴻禮沒有起身,緩緩吐氣收功,沒有了禁制之後這住處和外邊不過一牆之隔,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清楚傳進來,仇嬌面無表情,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啊,玩笑……」高鴻禮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他欲哭無淚,心說你當時可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又想到師父已經起程去躚雲宗借「仙曇花」了,和仇嬌假做交易勢在必行,道:「不行,我已經和師父說了,還說是你出的主意。」
高鴻禮道:「那你快點兒想。師父過些天就回來了,總不能到那時候再告訴她躚雲宗仙園裡恰好又開了一朵『仙曇花』吧。」
奚旭笑道:「既然『七線冰蟲』已經出現,咱們趕緊派人去明川宗把紫慧大師接來吧,有他在,交易的時候也好確定仇嬌在『七線冰蟲』上有沒有動過手腳。」
「不,我想了想,還是等她來主動找我。在那之前,那傻小子就交給我吧。」
按盧雁長的說法,只有叫方崢親眼見見那些曾在煉魔大牢里飽經磨難的修士們,他才能知道姐姐這二十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從而良心發現,再不叫人為他擔心。
這麼大的事高鴻禮可不敢擅自作主,奚旭很快便發現了小徒弟的異常,這在身邊磨蹭了半天還不走,欲言又止,分明是有心事啊。
高鴻禮有些意外,紅箋卻知道眼下的機會十分難得,奚旭不在家,這兩人又正好交給了高鴻禮,若換一個人絕不會放任她一個外人去和仇嬌接觸。
紅箋笑道:「也行啊,管長老精通法陣,貴宗不是也有位精通法陣的大行家,真要他們兩位一起,未必不能奪天地之造化,叫『仙曇花』再開放一回。」
高鴻禮不知她要做什麼,「噢」地應了一聲,陪著她去往仇嬌的住處。
「當面看看,才更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怎麼樣更能打動她。」或者還有機會施展《大難經》。
奚旭很是驚愕,嘴張得足以塞下個雞蛋,高鴻禮跟著師父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紅箋對此頗有些猶豫,現在看來方崢和那女人混在一起不假,自甘墮落卻算不上。
方崢指了門外道:「你要能把他們都趕走,那就是最大的幫忙了。」他說這話本沒有抱著什麼指望,誰知高鴻禮這回竟然一反常態,十分痛快地道:「這個好說,兩位稍等。」
不過稍後奚旭什麼也沒說,只拿懷疑的眼神看了徒弟一眼,傳訊師兄萬賢來,請他趕緊過來一趟。
這要求好滿足,高鴻禮當即領著她去看,果然紅箋在那幾人掌心都發現了深淺不一的青痕,不仔細看會以為是道長長的胎記,一路經由手腕、胳膊內側蜿蜒向上。看到這個之後,別的地方也不必再細看,紅箋心事重重和高鴻禮走了出來。
不但是紅箋,就是盧雁長都跟著漲了見識。
萬賢來憋了半天才對著高鴻禮開口:「真要叫你假裝和那淫婦如何,我看你也不是那副材料。等你師父出了門,就由你出面,試著同仇嬌緩和一下關係,探探她的口風,順便透露一下咱們正在傾全力尋找『仙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