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之卷
第327章 告死天使
……
當六十六名魔物盡數被奧托莉亞斬切成碎片之後，禁閉的門扉轟然洞開。
……
就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她看到默默等待在門外的趙渾，女法師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部長，訓練的強度應該減弱了，否則我們下屬會很頭疼的。」
「休息三分鐘，然後再次開始六十六試煉。」趙渾看著站在場中、筋疲力盡的騎士少女，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下一次召喚法陣的祭品和魔力上調一個檔次。」
※※※
渾身沾滿血腥的少女提著魔劍在血泊之中蹣跚的挪動，最後筋疲力盡的靠在牆上了。
總有一天，白朔會接受自己的。
任何擁有哪怕一絲意義的建築都在烈火的焚燒之中呻吟，崩塌，最後化為殘骸廢墟。
被火焰灼燒成猩紅的黑色雲層之下，忽然產生一道明亮的光流……
現在的身體中所擁有的潛力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全力發揮的時候所產生的破壞就連自己也忍不住為之恐懼。
一切風沙都不能突破這一層薄薄的阻礙接觸到他的身體。
機樞響動的低沉摩擦再次響起，讓她飄飛的思緒得以迴轉。連日以來所繼續的疲憊讓眼珠的轉動也晦澀無比。
「放心，兩天之後就不需要你們頭疼了。」趙渾點了點頭回答。
剩下的，自己只需要滿心歡愉的追隨那個背影就好了，就足夠了。
至少，她終於想明白了某些東西。
當奧托莉亞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被帶到了這裏。而之前的記憶，也只有劇烈痛苦和昏睡之中所聽到的
因為子彈、爆炸、窒息、或者是食屍鬼的啃食而死去的人，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在巴別塔的十六層，第六異界生物召喚研究室之內，魔物尖叫和怒吼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天使……」
這一次，無休止的戰鬥持續了六個小時。
一無所有，所以渴求戰鬥，死者執念鑄就的重劍擁有著凶暴如狂魔的自我意志。
從無數碎裂的刀劍之中，殘留在碎片的鬥志和繼續戰鬥的渴望讓那些廢棄的鋼鐵匯聚在一起，誕生了這一柄彷彿隨時都可能碎裂的沉重武裝。
她有些憤怒的把那柄重劍踹了一腳：「連老娘都敢咬，小心老娘把你回爐了！」
彷彿高空之中有龐大的東西掠過，垂下了三道彷彿在燃燒的白色光流。
掠奪生命已經變得輕而易舉，可是在獲得強大力量之後，她感覺自己空虛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你的野心太大了，北斗神拳是傳承了兩千余年的拳法，你居然想在你的手裡將其改變成完全適合你的招數……」
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後，長孫武赤裸的上身詭異的顫動起來，在一線微弱的氣息流轉之下，每一根肌肉都在隨著同一個頻率振動。
臉上紋刻著詭異符文的女性法師帶著兩名助手從門後走出，面色鎮定的清理掉一切雜物。
「轉龍呼吸法……」磐石一般的男人露出笑容：「看起來你已經找到竅門了。」
「身體開始進行轉化提升，給我將雅典娜的心臟還有破碎的神格從【萬象
刀劍碰撞、魔物嘶鳴的聲音再次從寬闊的室內響起。
金色的長發之中隱藏著若隱若現的一種黑暗光澤，而在她眼瞳的深處，除了堅定之後還有縈繞的死寂。
「沙發果斷，我喜歡。」長孫武扭動著手腕說道：「他們的裝備呢？」
就在接觸那一柄巨劍的時候，彷彿凶獸咆哮一般的低鳴響起，女性法師的手上出現了一道裂口。
「第三階段已經基本完成，只剩下最後的試煉了。」趙渾看了看擔架上昏睡的奧托莉亞：「兩天之後，我送她去參加一次『血戰』。」
……
彷彿在烈火之中塌陷的蟻巢，而居住在其中九百多萬的人類在怪物們縱情的掠奪、殺戮之下，不斷的哭泣著死去。
倫敦已經快要死了，無數人在廢墟中哀嚎痛苦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夜空。
「哈，就知道。」長孫武毫不在意的大笑著躍下沙丘，從一路風沙之中向著《合金彈頭》的任務地點走去。
接受了自己軟弱的一面之後，不需要再去迷茫，也不需要去欺騙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了前進的方向。
每一粒吹拂在他身上的沙塵都在這種詭異的頻率之下彈飛了開來，在長孫武皮膚之上彷彿出現一層不可接觸的領域。
他看著長孫武的表情：「不錯的想法，可惜道路漫長。」
泰晤士河西岸、議院、大本鍾、首相官邸、國防總部、白金漢宮、蘇格蘭場總部、西敏寺、皮卡迪
「夠簡略，不過也太簡略了一點。」
這一次，被召喚來的煉魔破天荒的存活了五分鐘，便在黑洞一般的死寂氣息之中化為一堆枯骨了。
在長達兩個月的轉化之中，她的身體和靈魂都轉化到自己未曾想到過的強大地步，但是性格和意志卻在兩者的影響之下越發的純粹。
「天使？」在疾奔的車內，白朔看著後視鏡上的景象冷笑：「可惜，你們等到的是加百列啊。」
「我不會救你的。」
健次郎淡淡的說道：「一個人往前走吧，手中有武器的人統統殺掉，用他們的性命去錘鍊你的拳法。」
「真瘋狂……」女法師的眼角抽動一下，無奈嘆息著指揮助手將奧托莉亞抬往醫療室。
火災在縱容和惡意的推動之下蔓延。
沒有絲毫的憐憫，趙渾轉過身從門口離去，最後的聲音傳來：「別怕死掉，就算是死掉，我也會把你從亡者之境中拖出來，繼續進行試煉的。」
依舊是在血和火的倫敦。
氣流因魔法的力量從虛空之中出現，卷著那一堆一觸即碎的骨頭飛進作為垃圾桶的『次元裂縫』中。
……
受傷的市民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之中緩緩靠近的直升機群，忍不住脫口而出。
告死之天使，加百列！
「那麼，還請霞老師繼續指點。」他從後面走上前來，看著視線盡頭那一絲彷彿是海市蜃樓的綠色：「看起來這次
「傑諾瓦的細胞？就算是它的本尊，也能夠使用咒法和魔法改造成使魔，更何況是就連自我意志都還沒有完整形成的東西。用亡者領域侵蝕轉化之後給我改造成A—18號設計圖的存在形式！就算是吞噬行星的災難也要服從灰騎士的意志！」
「長孫，成為蒼天一般的男兒吧。」
「……靈魂抽取完畢，進行讚頌大祭，將她的靈格提升到足夠駕馭亡者之力的地步！」
彷彿頑石雕琢、黑色的鋼鐵澆築的巨劍並不鋒利，甚至劍刃上面還有兩道巨大的缺口，彷彿經歷了無數刀劍的碰撞之後，已經即將死去的末路英雄。
純粹、堅定、執著，奧托莉亞開始遵從內心的指引。
六十六隻四星級的魔獸，毫無喘息時間的車輪戰，簡直就如同斗獸場一般的殘酷。
不自覺地，奧托莉亞的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笑容，手掌從血泊中提起那一柄長達兩米的黑色巨劍。
像是在下一刻就將死去，可是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她周身三米之內。
就好像連她都要被自己製造出來的死寂所吞沒了一般。
嘆息著，女性法師的手中出現治愈的光芒，將奧托莉亞的傷勢穩定下來之後，趁著她的理智還存在，從她已經僵硬的手裡拔出那一柄沉重的巨劍，將她放在擔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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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長孫武離去的背影，他的表情依舊如同磐石般堅固，只是聲音卻充滿了期待。
「兩天之後？什麼意思？」
巨型召喚陣中出現光芒，模糊的陰影閃現。
而現在，在血泊中瘋狂汲
就像是揮劍一樣，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一千次，乃至一萬次……
「被我封鎖了所有的『氣』，從頭修鍊，僅僅一個月到達這種程度已經是進步神速了，但是還不夠。」
並沒有多說什麼，健次郎只是淡淡的回答：「可能擁有火箭炮之類的武器，所以你要小心殺氣的變化。」
武器，也是會死的，可是她手中這一柄重劍卻在碎裂死亡和苟延殘喘的邊緣掙扎了無數歲月，始終踩著那一條細微的線，固執的不肯碎裂。
說完不再去管那柄在血泊里汲取血腥的魔劍，帶著助手將奧托莉亞抬出室外。
燃燒的化學藥劑在夜空中交織出一個背生雙翅的模糊身影，如同天使聳立在猩紅的夜空之下，俯瞰燃燒的地獄。
只剩下遍體鱗傷的奧托莉亞撐著巨劍站在最中心，彷彿脆弱的瓷器一般，如同下一刻就會碎裂。
依靠著最孱弱的氣之流動，和詭異的呼吸方法，長孫武像是一隻正在蓄力、隨時都會向著前方撲殺而出的猛虎。
長孫武走向前方，背著健次郎揮手說道：「如果我不小心快要被人殺掉的話……」
在龐大的直升機上，通過噴射某種化學藥劑而產生了彷彿神跡一般的效果。
長孫武身上詭異的徵兆忽然消失了，他再次返回原本的摸樣，恭敬而謙虛的低頭說道：「僅僅是略有領悟，恐怕離徹底掌握還有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