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域檔案》第一卷 血濺琉璃琴

第六十章 見面

第一卷 血濺琉璃琴

第六十章 見面

女人說道:「小孩子蠻狂的,看來你有個好師父啊。」言語中不乏譏諷。
女人穿著一件米色的紗質長裙,丹鳳眼,柳葉眉,嘴唇厚薄適中,一雙手臂白如蓮藕,五指修長,女人的頸部和手指都沒有任何的裝飾。長發披肩,發如青絲,敞開的窗戶送來微風,髮絲便輕輕飛揚。
鎮南方說道:「我們一起的。」女孩說道:「七姐說了,只見舒逸。」舒逸說道:「讓他進來吧,他是我的助手。」女孩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房間里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讓他進來吧。」女孩不情願地閃到了一邊,鎮南方冷哼了一聲,給了女孩一個白眼,女孩氣結,但沒有發作。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
舒逸又問道:「你知道在黃鶴樓的什麼地方能夠找到我們想找的嗎?」鎮南方點了點頭:「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在黃鶴樓東邊的一座亭子里,那座亭子是後人為了表徵這個典故而修建的,叫李白擱筆亭子。」
車停了下來,二人下了車。
十八號房,舒逸摁了摁門鈴。
女人倒了三杯,遞舒逸一杯,又遞給鎮南方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品了起來。
鎮南方笑了:「那恭喜你了,先收了小人,又要見到女子。」舒逸突然正色道:「不管他是男是女,這個人都很不簡單,智商與情商都是一流的。」鎮南方也收起了笑容:「而且很有來頭,從那兩個為他辦事的老頭你就能看出來了,兩個老頭的氣質不凡,不是尋常人。」
二人再也不顧舒逸,健步如飛離開了。
舒逸他們進來后,女人頭也沒有抬,只是輕輕地說道:「坐。」聲音中透出一絲冷淡,舒逸和鎮南方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兩人都在做著同一件事,就是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長江大橋立於黃鶴樓前,使得黃鶴樓好不壯觀,黃鶴樓的大小屋頂交錯重疊,翹角飛揚,恰如黃鶴展翅欲飛。
舒逸說道:「別猜了,進去吧,一會上了樓就知道了。」不知不覺,二人就來到了晴川酒店門口。進了大堂,找到了電梯,坐電梯上到十八樓。
鎮南方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想那麼多做什麼?況且我是個樂天派,我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動腦,什麼時候應該讓大腦好好休息。不過老舒,我還是謝謝你的關心。」舒逸搖了搖頭,這樣一個小鬼,卻是個人精。
白鬍子說道:「嗯,我原以為你們還得兩日後才能到,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舒逸問道:「為什麼?」白鬍子說道:「因為我原先以為你會到金陵去,在那邊撲空了才會想到這裏。看來他沒說錯,你是個極具智慧的人。」舒逸問道:「他到底是誰?」老頭搖了搖頭:「你手裡就有答案,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呢?」
鎮南方一口氣把這首詩的由來說得明白,舒逸這才點頭道:「有道理,你的意思是他是用這首詩暗示我們真實的地點不在鳳凰台,而在黃鶴樓?」鎮南方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舒逸說道:「好,既然你說得有道理,我們就先到黃鶴樓去。」
老頭收拾好棋子和棋盤,一邊微笑著,一邊聊著離開了。而亭里的石几上,放著一張紙,舒逸把紙拿了起來,上面寫著一行字:晴川酒店,1818號房。舒逸向兩個老頭追去,到了老頭身後他叫道:「老人家,等等。」
舒逸心神一凜,忙把視線移到了茶几上。倒是鎮南方,竟然看得呆了。舒逸輕輕碰了碰他,他才尷尬地對舒逸笑了笑。女人已經泡好了茶,她彷彿對舒逸和鎮南方剛才那放肆的眼神毫不知曉。倒是為他們開門的那個女孩一臉的不屑,舒逸心裏苦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妖精來。
舒逸淡然地說道:「直說吧,搞這麼多花里胡哨的,到底想做什麼?」女人說道:「我想和你合作。」舒逸說道:「你知道我是舒逸,可我卻對你一無所知,雖然你是美女沒錯,可合作是需要誠意的,在我這刷臉可不行。」
舒逸笑了:「南方,以你的年紀,有這樣的智商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舒逸說的是實話,一個人太聰明,智商太高,加上知識又相對豐富,太傷腦傷神,古來很多智者壽命都不久長,舒逸的心裏暗暗有些替鎮南方擔心。
二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個問他:「等什麼?」另一個則問道:「為什麼等?」舒逸揮了揮手上的紙片,其中一個老頭拂著花白的鬍鬚說道:「你不正是為它而來吧?」另一個說道:「那就去吧,去了就知道答案了。」舒逸說道:「你們怎麼知道為它而來的人就是我?」白鬍子老頭笑道:「你可是姓舒?」舒逸點了點頭,他又問道:「自西明來?」舒逸又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都勻毛尖,可惜不是明前茶,不然口感會更好。」女人這才正眼看了一眼舒逸:「看來你對茶還有些研究嘛。」舒逸淡淡地說道:「研究談不上,不過是喜歡喝兩口,用了點心而已。」
開門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長長的馬尾辮,穿了一條綠色花白格子的連衣裙,長得倒也清秀:「你們找誰?」舒逸微笑著把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女孩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進來吧。」舒逸先走了進去,鎮南方跟在他的身後卻被女孩攔住了。
這是一個豪華套間,有一個不小的客廳,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正在泡茶。
鎮南方說道:「老舒,黃鶴樓的風水如何?」舒逸笑道:「小鬼,考我?告訴你吧,武漢由西向東山脈連連,梅子山起頭,喻家山收尾,群山綿延,宛若巨龍,而蛇山正是龍背,黃鶴樓騎在龍背上,你說它的風水好不好。」鎮南方嘿嘿一笑,扭頭望向車窗外的風景。
武昌,蛇山。
舒逸說道:「我倒真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在等我們。」鎮南方說道:「只是他們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可能是覺得我小吧。」舒逸說道:「誰要真以為你小,那他一定會吃大虧。」鎮南方說道:「少拍我馬屁,走吧,去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不過我說老舒,看這手筆,我直覺認為不是男人所為。」
鎮南方早就來到了舒逸的身旁,舒逸說道:「你怎麼知道東西在他們手上?」鎮南方笑道:「老舒,你是關心則亂,上了亭來你就一直在轉悠,想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卻沒注意這兩個老頭。他們雖然看上去在專心下棋,但卻目光游移,心不在焉,他們眼睛的餘光一直在不停地觀察著你。」
舒逸拍了拍鎮南方的肩膀:「什麼都沒有,是不是我們找錯了地方。」鎮南方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噓!」他又指了指棋盤。舒逸低頭看了一眼,竟是盤殘局。舒逸也靜下心來,望著棋局。兩個老頭彷彿沒察覺到來了觀棋者,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
棋局終於結束了,和棋。
舒逸問道:「那個擱筆亭在哪?」鎮南方說道:「跟我來。」果然在東邊找到了「擱筆亭」。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這便是李白在黃鶴樓上面對崔顥寫的《黃鶴樓》的詩時發出的感慨,於是這幾乎成了李白的一塊心病,做為素有謫仙詩人之名的李白,決心一定要做出一首能夠與崔顥的詩等量齊觀的詩來,直到他到了金陵鳳凰台,才了卻了這個心愿,這才有《登金陵鳳凰台》的小序:『至金陵,乃做鳳凰台詩以擬之。』」
舒逸自然看出來了,兩個老頭都是有身手的人。
一路上舒逸教會了鎮南方很多的東西,都是一些辦案適用的,而鎮南方更感興趣的則是心理學的相關知識。舒逸說得很細,鎮南方也學得很認真。
舒逸說道:「南方,據我所知,現在的黃鶴樓是八一年重建的,離舊址約一公里遠,我們是去哪一個?」鎮南方翻了個白眼:「當然是新的,舊址早已經讓給長江大橋了。」舒逸苦笑,他竟然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問出這樣的問題。
舒逸問道:「你是說我們要去見的是個女人?可紙上的字應該是男人的筆跡啊。」鎮南方說道:「字是字,人是人,況且我也沒說這筆一定是那人寫的。」舒逸嘆了口氣:「我倒希望是個男人,孔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和你這樣的小人都是最難纏的。」
女人道:「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我原以為會在武漢呆上很長時間的。」鎮南方哼了一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這麼簡單的題目就想難住我們?」女人皺眉道:「你是誰?」鎮南方說道:「我姓鎮,叫鎮南方。」女人望向舒逸:「他是你什麼人?」舒逸說道:「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助手。」
二人上得亭來,裏面有一對老頭正在下著像棋,舒逸在亭子里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鎮南方卻像沒事人一樣,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觀著棋局。
偶爾鎮南方也開一段路,讓舒逸休息,兩天後到了武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