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王座》無雙之卷

第375章 想要新的生命么?

無雙之卷

第375章 想要新的生命么?

當呂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白朔臉上的笑容。
而陳靜默她們的任務是先幫著討伐軍把冀州城守下來了——最起碼三個四星級的輪迴士還是能罩得住的,如果今天剛攻下來,明天就又丟掉,那丟人可就丟大了。
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戰爭,在這個比漢末和戰國時代更加混亂的戰爭年代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朝不保夕,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被蛇魔奪走他們的生命乃至半生努力。
在赤兔的嘶啞喘息中,他走到毫無聲息的武者的前方。
這個消息對於白朔他們糟糕的地方在於,一旦這一半的有生力量被殲滅了,那還『眾志成城』個屁……
動作快捷的讓人反應不過來,三分鐘之後那個男人在痛苦之中昏死過去了。
「不是蛇人……」
白朔依舊騎著那一匹已經上了年紀的老馬,看到那群四散災民的摸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白朔回想著引領著自己走進主神空間的聲音,笑著說出了兩人再次相逢之時的第一個問題。
有些心疼從上面掰了一塊下來,塞進兒子的手裡:「悄悄的吃了,別讓別人看見。」
這是白朔和女媧離開冀州城的第二天,距離古野城還有兩天的路程。
「反正不是壞人就是了。」白朔站起身看向後方,那個表情鎮定的銀髮女武將正充滿興趣的研究著他剛才的手法。
再不增援的話,城破人亡也就是這兩天。
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男人靠在石壁上,身上套著殘缺的鐵甲,雙眼緊閉,像是死了。
「好了,小朋友恭喜你,你爹可以活下去了。」白朔拍了拍手,解開那個想要攻擊自己的小孩子身上的封印,摸了摸他的頭髮:「再打我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原本白朔決定讓長孫武和陳靜默奧托莉亞他們先幫反抗軍守住冀州城,再圖擴展;而自己先跑過去救急,將整個火燒眉毛的局勢穩定下來再說。
懵懂的孩子抬起頭,抓緊父親的手:「爹爹你也會丟下我么?」
隨著陣列的前行,他終於看清楚那個令人心裏發慌的身影。
枯瘦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破爛的腰帶,牽著自己哭泣的孩子行列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而且周瑜都被牛鬼和百目鬼聯手殺成重傷,據說就剩下兩口氣了。
孤身一人,任何憑證都沒有?如何取信於他人?如果織田信長他們不相信白朔的身份,認為這是魔王軍的詭計,恐怕就連古野城都進不了。
枯瘦的男人小心的向四周看了看,所有人的眼神渾噩而散亂,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小心的從腰間的鼓起里掏出半個烤的黑乎乎的東西。
將傷口止血,消毒,最後灑了藥粉,纏上繃帶后白朔順手在上面畫了一個治愈咒文,然後大功告成。
一鼓作氣,二鼓衰,三鼓竭,討伐軍好不容易找回場子,可再經不起折騰了。
斷斷續續的咳嗽了兩聲,枯瘦蒼老的男人摸了摸孩子的枯黃的頭髮:「金狗乖,別哭,留點力氣往前走……」
說罷之間伸出手指切開了那個災民的褲腿,那種即將腐爛的惡臭越發的清晰。
織田信長、島津義弘、甚至還有張飛的女兒:星彩等人都在另一支反抗軍中,而這個消息的糟糕之處在於,他們現在被魔王軍包圍,困守古野城。
前方的人群忽然發出了騷亂的聲音,他抬起頭隱約看見了那個彷彿磐石鑄就的身影。
災荒、飢荒、瘟疫、戰爭在到處蔓延,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去,每個人的眼中帶著飢餓和痛苦的神色,在災民前進緩慢的陣列中,不時有人倒斃在路上,就此死去,再也無法醒來。
在他們攻下冀州城的時候,終於收到了另一支反抗軍的消息。
「從沒用過那玩意。」白朔擦乾淨手上的血,從空間里掏出一支針管晃了晃后直接捅進老男人的頸動脈里去:「以前剩下來的嗎啡,效果還行,不過不能多用,會上癮。」
白朔挽起袖管,從空間里抽出了短刀,看著蒼老的男人背後的小孩:「那是你的兒子?」
女媧看到白朔起身向著遠處走去,疑惑的問:「你呢?」
臉上全是灰塵的孩子流著眼淚,哽咽的大哭:「大哥、大哥不見了。」
「看出什麼了沒有?」他拍了拍身上的風沙問。
就算是已經沒有活著的徵兆,也沒有人敢於上前去查探,直到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音。
一路之上餓殍遍地,白骨從生,令女媧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從內到外透出一股子寒氣來。估計現在她對於遠呂智的怒意已經MAX+了,只可惜《大蛇無雙》不是格鬥遊戲,怒氣槽滿了也不能用來放大招。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而原本帶給他們一絲希望的反抗軍在一夜之間被魔王軍摧枯拉朽的擊毀。他們失去了家鄉和土地,日復一日的流亡,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灰暗的將來會在什麼時候將他們徹底擊垮。
他低頭看著孩子的臉,乾裂的嘴唇嘶啞的低語:「金狗,有一天爹不見了的話,你就要一個人往前走了,懂么?」
「大哥看金狗餓了,去找點吃的了,很快就回來了。」枯瘦的男人牽著孩子的手,指尖殘留著血和泥土的痕迹,聲音沙啞:「很快。」
「能救回來么?」
白朔隨手將地上腐爛的肉燒成灰燼,對著女媧說道:「具體的情況,你找他們的首領了解一下吧。」
他不願意去想在背後的方向,那一座漸漸被風沙覆蓋的土包,他已經失去了那個愛斤斤計較的妻子和年長的兒子,現在他要帶著最後的牽挂活下去。
忽然之間因為時空的巨變被拉扯進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不知道多少人的希望和家業一夜之間在戰亂中破碎。
在這一方面,白朔也想著多個戰力好歹也能輕鬆一點,再加上女媧力排眾議壓下了所有人的反對意見,白朔也只能同意。
在他的左腿上,裹緊的布帛已經被血染成了怪異的色彩,一滴一滴的血水從下面滲透出來,沿著腳後跟粘連在地上,在黃土上留下一行斷斷續續的水跡。
S級劇情卡片也會長著翅膀呼啦呼啦飛走。
「大叔別怕,我們不是魔王軍。」白朔看著哆哆嗦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男人,注意到身上傳來的異味,皺起了眉頭:「你還真是命大啊。」
媧表情淡然的看著那群緩緩挪回來的災民,說道:「他們應該是從赤壁方向流浪過來的災民。」
「沒有麻沸散么?」背後的女聲似乎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你是誰?」小孩子抱著自己的父親,有些驚恐的問。
那是改變無數輪迴士一生的問題。
小小的一塊很快就消失在孩子的嘴裏了,他喉嚨里嘿嘿的笑了一下,忍著左腿傷口上傳來的痛苦,繼續牽著兒子蹣跚前進。
白朔皺著眉頭看著已經變色的血肉:「小腿上中了一箭,發炎了,沒有好好處理,結果大片的肉都快爛掉了。」
「怎麼了?」背後傳來同伴的聲音。
「試試看,幸好我帶的葯比較多。」
「是、是……」老男人看著白朔手裡的刀,面色驚恐。
「具體的消息,你幫忙問一下吧。」白朔點了點頭:「這裏距離冀州城還不算遠,讓他們遷過去吧。」
但是在最後卻因女媧的問題而改變了主意。
不知道有誰喊了一句,然後慌亂的災民不再逃竄,轉身小心的看著那兩個緩緩清晰起來的影子。
一柄殘缺而沉重的怪異武器自始至終都抓在他的手裡,布滿缺口的鋒刃之沾染著鮮血的痕迹的,濃的化不開,令人膽寒。
他們的一路上這已經是第三批災民了,每一批的災民都帶著這種麻木和絕望的眼神,讓人受不了。
仙界的來著中,伏羲已經死去,太公望和地仙左慈跑的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幹什麼,所以在女媧提出要跟白朔前往古野城的時候,討伐軍的諸位將領也有不少持反對意見。
「不會。」枯瘦的男人不知道是哭是笑的發出了堅定的聲音:「哪怕是死了。」
「還好,那就堅持住,別丟了當爹的臉」白朔隨手施加了一個封印固定住他的左腿,短刀入肉剜下了好大一塊腐爛的血肉。
慌亂的災民已經被戰爭嚇破了膽,倉皇的向著四周逃竄,後退,看著那兩個身影緩緩接近,最後在風沙中顯露自己身體的輪廓。
「我?」白朔扭頭用眼神比劃了一下那個在風沙中倚靠在石壁上的凄厲身影,笑著回答:「去跟熟人打個招呼。」
「呂布……想要新的生命么?」
一匹赤色的戰馬跪倒在他的身旁,哀鳴著用自己的腦袋去頂著他的身體,但是卻始終沒有聽見那個曾經令所有人恐懼、視之如鬼神的聲音。
而最後,女媧提出的主意差點瞪掉所有人的眼珠子:既然他們不認識白朔,那麼自己跟著去就好了,最起碼女媧還是有點威望的。
緩緩的蹲下身來,白朔仔細的觀察著呂布的模樣,最後露出笑容:「幸好還沒死。」
所以,放著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問題是,怎麼管?
在荒蕪的風沙之中,一堆衣衫襤褸的災民正在緩緩前進,向著荒蕪大地幾乎看不到邊緣的盡頭。
最後差不多臨時確定了以諸葛亮為中心的班子,軍事上各軍自治,最後長孫武他們負責維護秩序之後,兩個人輕裝快馬奔出冀州城,一天的時間就跨越了三分之一的距離,不可謂不快。
從馬上下來,他牽著馬走到唯一沒跑的那個蒼老男人面前,看到他走過來,那個老男人將自己的孩子往身後藏了藏,面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