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之卷
第432章 所謂命運
「約定喲。」有希笑著伸出尾指，和白朔的尾指勾在一起。
他彎下腰，視線和有希平齊，用彷彿看著珍寶的眼神看著有希，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她的讚美：「孩子，相信我，你如果選擇神道，你將是每一個神祗最珍貴的聖徒和選民。
彷彿出門散步的運動系少女，她套著白色的運動裝，腦後刻意綁成歪斜摸樣的馬尾辮隨著腳步而晃動著。
「吶，老師，他真的在這個神奇的世界么？」
無聲的，彷彿一直都存在於那裡，溫和微笑的老人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從有希的手中接過那張布滿皺褶的紙張。
長孫武獃滯的看著笑容純凈的有希，最後快要無法壓抑心中的狂喜，拉著白朔不斷的搖晃著：「看到了沒？看到了沒？！這是我的女兒呢！」
白朔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才笑著向有希伸出手，像所有人一樣摸著她的頭髮：「那麼，相信自己就好，相信你的爸爸、相信我們。」
在有希的仰望中，長孫武緩緩的走到有希面前，彎下腰露出歉疚的笑容：「抱歉啊，有希，生日快樂。
……
白朔回首點頭，帶著長孫武和有希走出門外。
唯一來到的，是未曾結束的不幸，越來越差的身體，還有父親看著自己的時候自責而痛苦的眼神。
白朔椅子的扶手被自己捏碎；陳靜默有些不可置信的捏著白朔的臉，不敢相信；奧托莉亞覺得自己出現幻聽。
「嗯？」有希疑惑的歪著頭，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神情有些低落。
「哦？剛剛參加一個超無聊的會議回來，就想要看一看這個在巴別塔里已經很有名的小姑娘呢。」老人笑著彎下腰，摸了摸有希的頭：「
雖然相貌年輕，但是卻帶著蒼老的氣息，那個神色溫和的長者最顯著的特點，是無法讓人辨認出，他究竟是『男』還是『女』。
在基督則是人間聖女，信釋迦你就是萬家生佛；哪怕是墮落，也將是最可怕的黑魔法師。」
夏目友人帳。
初次來到這個美妙世界的少女左顧右盼著，好奇的問。
這個素來很少出現於人前的大BOSS笑了笑，低頭翻看著手中的神文，說道「不過結果還可以，有待加強。」
長孫有希懵懂的抬頭看著這個忽然變得看起來好厲害的老爺爺，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背後的親人還有大哥哥大姐姐。
他再次戴上自己的圓沿帽，露出笑容：「這個本子就當做生日禮物吧，孩子，生日快樂。」
套著長袍、神色溫和的長者慢慢的走在她身後，腳步不急不緩，但是總能追的上神色興奮的少女。
長孫武終於露出真正的笑容，點頭說道：「好。」
就連王座之上的奧法之主也愣住了，直到良久之後才發出無奈的笑聲：「那真是太可惜了。」
逆著光，有希的身影變成簡單的輪廓，但是聲音依舊柔弱而堅定：「在我需要的時候，神並沒有垂憐我，那麼在神需要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去信他？」
沒有在乎老人話語中的調侃，白朔終於反應過來，伸出手拍在長孫武的肩膀上，大笑著：「傻了吧！有希比你強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獃獃的看著老人。
在封面之上，有人用漆黑的墨汁帶著寂寞和寥落的氣息寫下了那一行字跡：
他示意背後警戒的隊員放鬆，才笑著扭過頭，用少見的尊敬語
「綜合評價……換算成主神空間里的評分等級，b級，沒有經過任何強化，達到這種程度，真是了不起的才能。」
在夕陽的照射下，白朔看到在有希的手中，那一本古老的筆記反射著柔和的光。
「向神祈禱，就能獲得幸福么？」
只有長孫武在最開始的不解后，黯然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他忽然想起在妻子死後執拗的疊著星星，裝滿十幾個罐子的女兒。
像是一個秀氣的男人，又像是英氣的女人。
因帝科斯撓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手說道：「不用了，差點就被我搞砸了。」
在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離開之後，白朔向著因帝科斯和梅林說道：「有希的測試麻煩你們了，多謝了。」
說到這裏，他抬起頭向著白朔挪揄的笑了笑，低下頭繼續說道：「比你那個半吊子佛子大哥哥強多了。」
王座的虛影緩緩消散，老人從那一張長衣上站起來，恢複原本蒼老的面貌。
「至於最後的靈魂純凈程度，簡直……」老人思索了半天之後，帶著一絲讚歎的語氣說道：「超越聖徒！」
帶著罕見的笑意，他從驟然出現的門扉中離開了。
「預言系魔法適應性：完美！」
※※※
在她的左耳之上，有一顆琥珀似的吊墜。
簡直不可置信的如同夢幻。
幸福並沒有隨著日漸增多的星星而到來，願望也沒有因為日復一日的祈禱而實現。
他向眾人露出笑容：「我來念，沒問題吧？」
長孫武的神色再次黯然下來。
「沒關係。」有希抱
「是啊。」名為甘地的神祗看著自己年輕的弟子，點頭說道：「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看來要準備一個生日聚會呢。」陳靜默托著下巴，點頭說道：「我要先回去準備一下了。」
因帝科斯和梅林的下巴快要掉下來了。
「我知道了，先生。」因帝科斯有些抑鬱的點頭。
有些昏黃的陽光從巴別塔的窗外照射進來，令長孫武的神色越發黯淡。
甘地並沒有說話，而是神秘的笑著，眼神看向她手中的照片。
僅僅是泄露出來的氣息，就足以令人跪地膜拜。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像你這樣的孩子，將來也不會後悔現在的選擇的。」
他俯瞰著好像還不明白情況的長孫有希，忽然說道：「孩子，要成為我的選民么？」
他的手中握著古樸而威嚴的權杖，發出令人不敢置信的邀請：「奧法之主的榮光將令你站在讓所有人仰望的王座之旁。」
在他出現的瞬間白朔的面色就變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裏還有一個人。不過當他看清楚來者的摸樣之後，卻鬆懈下來。
「真的么？好激動啊。」少女興奮的將手掌握緊，放在胸前：「不敢置信呢。」
「這是你的命運，你來到這裏的理由，也是最終也是最初的意志所作出的選擇。」甘地露出神秘的笑容：「你會殺死他么？」
不論是白朔還是長孫武，都一個勁的點頭，恨不得衝過去按著長孫有希的腦袋點兩下。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扭頭對著面色尊崇的梅林說道：「預言
在令人不安的沉默中，有希緩緩的搖頭，露出一如既往的純凈笑容：「對不起，老爺爺，我不信神的。」
面對著可以說是絲毫不客氣的點評，梅林沒有一絲惱怒，而是恭謹而誠摯的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不用放在心上。」白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畢竟還是少年，自己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又何嘗沒有因為毛躁和情緒化而犯過錯誤？
兩種矛盾的特徵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人感覺，他就是應該這樣的，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協調。
老人撐著手杖，來到有希的面前，思考了一下后掏出一個頗有古風的本子，用自己的鋼筆在本子後面寫了一行字后，放在她手中：「人老了就有些寂寞了，如果你願意在有空的時候陪我這樣的老傢伙聊天的話，就按照這個上面的地址來找我吧。」
在老人離開后，室內陷入一陣沉默。
連女兒的生日，我都需要去讓別人提醒呢。」
此刻在龐大的交易市場上，帶著驚奇和讚歎神色的少女在龐大的集市中行走著。
他看著面色有些怪異的因帝科斯說道：「我們先走了，下次在過來看你，有時間記得過來哇。」
在寂靜的走廊中，白朔和長孫武並肩向著出口行走，而有希坐在長孫武的肩頭，好奇的翻看著老人送給他的筆記。
「那我就繼續念了。」老人找了一張乾淨的椅子坐下，向著有希笑了笑：「精神力穩定性：最高。」
梅林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她禮貌的彎腰施禮：「不勝榮幸。」
「而你，因帝科斯……
如果有時間的話，建議你去翻一下【萬象之館】中的《繩結記事》；你太過執著于詛咒了，這樣不好。」
金髮的少女自覺『不著痕迹』的看了看白朔，有些捨不得這個獨處的好機會，最後還是點頭，毫不示弱的說道：「好。」
沒有去看長孫，老人一直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一襲灰袍無聲的出現在他身上，在他的背後，簡單的長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緻而龐大的王座。
只因為在妻子臨終之前，哭泣的有希抓著她的手，哽咽的問：「就能實現有希的願望么？」
已經可以說是脫離主神空間的真神，而且是最古老三人之中的奧法之主，向長孫有希發出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邀請。
在照片上，天地之間閃耀著結界的光芒，那個彷彿神祗一般的黑衣男人也在笑。
「總有一天，我們會實現你的願望。有希，這是最值得信任的約定。」
眉宇之上有著男性特有的挺拔，但是婉約的雙眼總有一種女性特有的柔和。
說著，她扭頭看向身旁的奧托莉亞：「要一起么？」
「真的會哦。」少女認真的點著頭，再一次的掏出那一張照片，看著上面的男人，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會殺掉他的。」
「誒？哦，那個……明天記得過來一下呀！」因帝科斯抽出一卷手稿，朝著準備離開的白朔說道：「最近發現有個術式和你非常契合呢，不要忘了。」
良久之後，白朔終於忍不住抬起頭，發出疑問：「有希，為什麼拒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