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域檔案》外卷 朱毅傳之活死人

第九章 申強和晉陽的心思

外卷 朱毅傳之活死人

第九章 申強和晉陽的心思

晉陽望著申強:「還真有這種可能,那我們就回去守株待兔?」申強望著幾個正在忙碌著的警察,輕聲對晉陽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到長流來么?」晉陽回答不知道,申強壓低了聲音:「他們好像在查兩年前的那個案子,他們當天找關係調走了兩份屍檢報告,晚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兩江口往南就是閩南境內了,申強靠在車邊,點了支煙:「你覺得他真會逃往閩南去嗎?」他是在問晉陽,晉陽說道:「很有可能。」申強卻不以為然:「我倒是覺得他更有可能潛回長流,假如他真像我們說的那樣,並不是真正的兇手,那麼他一定想要查明事實的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申強點了點頭:「對!他必定要往回走,那我們現在就往回走看看。」晉陽苦笑著說道:「既然要往回走又何必又走這一程?」申強正色地說道:「因為方向不同,我們看到的和他看到的就算是同一處地方,視界和角度都不一樣,這樣就會影響到我們的正確判斷!」晉陽不說話了。
申強說道:「大家都以為他已經逃往了閩南,我們也向局裡做出這樣的推斷,希望能夠讓縣裡的追緝力度小一些,給他留出適度的活動空間。然後我們爭取能夠找到他,暗中給予他幫助,當然,做這樣的事情是有一定的風險的,一旦被發現,而我們又無法讓他洗脫罪名的話……」
申強說道:「我也沒有,因為當時我只想了兩種可能,第一是他已經逃往了閩南,第二就是他潛回了縣城。可是在回來的車上我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如果真要潛回縣城,一定不會是白天,天快亮的時候發案,此刻正是我們緊鑼密鼓到處追捕他的時候,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潛回縣城是根本行不通的。」
方仲興便是當時負責為阿彩驗屍的法醫。
在朱毅他們面前他並沒有表露出這些,因為對於朱毅和鄧琨他還是有些不滿的,這種不滿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朱毅他們好像擁有很大的能量,這種依靠特權而置法律的尊嚴於不顧的人,從內心來說他是鄙夷和不屑的。
晉陽點了下頭:「他那兩個同伴也不太像話,就這樣把他扔下了?」申強說道:「那兩個人可不是普通人,就連我們局頭都不願意招惹他們,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就這樣算了。不過他們再能耐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妨礙司法公正吧?」
晉陽說道:「好吧,那我們就現在是不是上去找他?」申強說道:「找他做什麼?找到了怎麼辦?是抓還是放?」晉陽被問住了,申強說道:「我有很強的預感,他一定就躲在距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晉陽沒有說話,申強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很多時候獵人對於獵物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而他此刻就是我們的獵物!」
晉陽說道:「可他的手裡有槍。」申強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亂來的。」晉陽笑了:「看來申隊你也不信他就是殺人兇手。」
「所以他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天黑,順便好好休息一下。」晉陽接話道。
掛了電話,申強不等晉陽開口便說道:「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他我會躲到哪裡去,哪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晉陽苦笑了一下:「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他應該是第一次到閩西來,人生地不熟,就算是逃也是在抓瞎。」
申強卻笑了:「躲起來等天黑是一定的,能不能好好休息就說不上了。雖然他也是刑警,心理素質應該不錯,可是乍遇到這樣大的變故,他要能夠安穩地睡覺就太難了,我敢打賭,他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那腦子肯定閑不住的。」
申強說完,不自然地扭頭向後看了看,晉陽問道:「怎麼了?」申強的臉上有些困惑:「我怎麼老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晉陽忙四下看了看:「沒有啊。」申強苦笑了一下:「或許是我太神經質了,說實話,這種被人家當做獵物的感覺並不好!」晉陽哂笑道:「你別告訴我他反過來在盯著我們吧?」申強搖了搖頭:「如果真有人盯著我們那一定不會是他!」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申強停下了腳步,他望著旁邊的一條小路,那是上清蓮山的道路,也正是當時周憫農進山的路。晉陽說道:「他應該不會選擇這條路吧?」申強問道:「為什麼?」
申強說道:「現在不是我覺不覺得的問題,問題是那刀上確實有他的指紋,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再加上現在他又潛逃了,就算他真的沒有殺人此刻如果拿不出確鑿的證據的話,就算他全身都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晉陽,告訴大家,如果真和他對上了,盡量克制,不要傷害他。」
申強淡淡地說道:「他也是個警察,和我一樣是刑警隊長。」那刑警楞了一下:「難怪,想要抓住他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說申隊,你也覺得他真的殺了人么?」
晉陽也是老警察了,他哪裡不知道申強說的風險是什麼,搞不好這身警服不能再穿了都是小事,說不定還會鋃鐺入獄,成為階下囚。晉陽用力地扔掉了手上的煙頭:「我幹了!」申強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像條漢子!好了,讓大家收隊。」
申強說道:「走,我們回到剛才那兒去!」晉陽雖然不知道申強想幹什麼,但還是跟著回到了找到汽車的地方。申強說道:「現在假設我們就是周憫農,你說我們應該往哪走?」晉陽這下明白了,申強是想要找到周憫農:「往回走,回縣城!」
晉陽不知道申強怎麼就突然想到下車走走了,他正準備問,申強的電話就響了,是尤局來的。尤局問了一下情況,申強果然說周憫農很有可能已經逃到閩南去了。
晉陽笑了:「我說申隊,我發現你挺矛盾的,對於嫌犯你應該是很同情的,可是對他那兩個同伴卻好像很有成見。」申強反問道:「有嗎?我不這樣認為。」晉陽靠近他小聲說道:「申隊,如果他們真是在查兩年前的案子,你想怎麼做?」申強瞟了他一眼:「當時你不是說這案子很蹊蹺嗎?你那小舅子方仲興還為此送了命,你就不想把它查個明白?」
周憫農看了看表,已經是正午時分了,他感覺到了一絲睏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雖然說這兒相對安全,可他還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因為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找到這兒來。
晉陽笑道:「這兒距離他棄車的地方太近,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到。」申強望著他:「那剛才我們趕到他棄車的地點時你想到了嗎?」晉陽收起了笑容:「沒有。」
晉陽沉默了,他和申強的關係很好,他也知道申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局裡早就已經有了調子,那案子已經結了,不許任何人再私下裡進行調查。申強也猜到了晉陽的心思:「怎麼?慫了?」晉陽掏出煙來點上一支:「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申強他們趕到兩江口的時候就只看到了周憫農留下的那部車。
周憫農嘆了口氣,他已經想好了,等天黑了他再折回和流縣城,他一定要搞清楚是誰想要陷害他,只有回到長流他才有可能洗刷自己的罪名。
他又想了很多,警方會不會通緝自己,如果和警察撞上了怎麼辦?他摸了摸腰上的槍,不可能真和警察對干吧?如果那樣,自己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申強沒有回答,從內心來說他也不希望一個執法者真正的淪為一個罪犯,而且他見過周憫農,周憫農給他的第一印象還是很好的,雖然年輕了一點,但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清澈,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應該是壞人。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周憫農想不明白,按理說他們才到長流,案子的調查也根本還沒有什麼進展,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呢。看來傅春來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麼不中告人的秘密,周憫農越想就越覺得傅春來有問題,也不知道朱毅他們怎麼樣了,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連累到他們的。
「申隊,我想他應該逃往閩南方向去了。」一名刑警對申強說道。申強眯起了眼睛,並沒有回答。那刑警繼續說道:「嫌犯有著極強的反偵查能力,棄車的時機抓得也很好,車裡還有大半箱油呢。」
晉陽嘆了口氣:「那我們該怎麼辦?」申強說道:「等,等天黑,他要回縣城這是必經之路,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我們的目的只是找到他,跟上他,知道他的落腳點,到時候想辦法給他一些幫助就是了,別驚動了他。」
回去的時候申強一直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他在想如果是自己此刻會躲在什麼地方。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停車!」駕駛員把車停了下來,申強說道:「晉陽,陪我下去走走,你們先回隊里去吧。」
申強搖了搖頭:「你錯了,雖然他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可是他是個經驗豐富,訓練有素的刑警,他有著本能的對危險的判斷,也就是我們說的第六感。」晉陽不太認可申強的話,但一時也反駁不出什麼。
到底是誰在陷害自己,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周憫農,自己向來睡得都不是太沉,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想來想去他都覺得一定是晚飯吃的東西出了問題,有人在自己的食物里下了葯,這是唯一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