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左藍的漏洞

朱毅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小娟很狡猾，她應該是本案最關鍵的人物之一，是條大魚！」舒逸同意朱毅的說法，不過他也有一絲疑惑：「從頭到尾，小娟的表現都很出色，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瑕疵，為什麼偏偏在綁架你的事情上露出這麼大的破綻？」

關曖這兒再多的也問不出來了，她根本和組織內部沒有多少瓜葛，真正和她有過聯繫的就是小娟和英姐，這麼些年來也沒有讓她參与其他的什麼事，小娟也對她說過，她的存在只有一個意義，那就是對付朱毅。

朱毅皺起了眉頭：「怎麼說呢？當我見到你的時候確實有所懷疑，畢竟堂姐妹怎麼可以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不過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再加上你的言談舉止，甚至說話的語氣語調也和關心差不多，我就不太懷疑了，因為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和一個人很親密，很親近，或者心裏時常想著某人，那麼這兩個人的性格，脾氣乃至外貌都會變得相近或相似，我想你和關心大概是屬於這類情況，應該是你們之間的感情太深的原因造成的。」

關曖淡淡地說道：「你說得沒錯，確實是這樣，可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你是不是一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朱毅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你對這個組織的事情知道得並不多，還不如金鳳凰。我想你的任務應該就是適應關曖這個角色，熟悉並且牢記住我和關心之間的那段故事，在必要的時候接近我，刺激我，從而達到你們需要的效果，以便完成你們的目標，對吧？」

「我已經布置下去了的，接下來是不是見見劉鑄？」舒逸輕聲問道，朱毅搖了搖頭：「先見見左藍，能夠影響左環的人不是劉鑄，是左藍，你也別跟著我，你去和金鳳凰碰碰！」

朱毅的面色不善，左藍心裏沒有一點底。

「這麼說你已經相信了我就是關曖了？」關曖又問了一句。

左藍的臉色微微一變：「我們把蔣青石的事情告訴你們的時候蔣青石還活得好好的，是你們的人知道了他的事以後他才出的事，你憑什麼就懷疑我們有問題，這隻能說明你們的人也不是鐵板一塊！」

關曖這下真正體會了朱毅的話的含義。

朱毅笑了，這個關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一直都處於人家的算計之中。

朱毅望著舒逸：「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舒逸，這事你得上上心，一定要想辦法儘快抓住她！」舒逸心裏有些苦澀，如果小娟真是有意要露出這樣的破綻，她一定早就已經想好了後路，想要抓住她談何容易？

關曖的臉紅了：「其實你和關心的故事我聽了不只一遍，因為我必須對你和關心的那一段瞭然于胸，最初是小娟逼我要這麼做的，可是慢慢地我對你們的故事竟然感了興趣，再後來我還真就進入了角色，有時候我會幻想我自己就是關心，然後我會在心裏無數次的想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值得關心為你去死！」

這對她來說很有魔力，也很有誘惑，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拒絕。之後她便成了關曖，小娟確實給了她一大筆錢，但卻並不像真實承諾的那麼好，她有些埋怨，不過小娟卻給她出了主意，那就是讓她想辦法去接近金鳳凰，金鳳凰是滬市的名人，她早就知道的，只是真實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和這樣的人有什麼交集。

朱毅看了她一眼：「你們說的那個蔣青石死了，至於你和劉鑄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已經無法核實，所以還希望左女士稍安勿躁，耐心地等等吧！」左藍一臉的驚訝：「什麼？蔣青石死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就死了？」

關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甚至還不是那個組織的客戶，只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圖享受的普通女人。不過她的外貌體型和關心倒是有幾分相似，所以才會被小娟選中。

朱毅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問了一句話：「既然英姐才是關曖，為什麼要用你？她的身體體型也很適合啊！」關曖被他問懵了：「什麼？」朱毅笑了：「沒什麼！」

左藍咬著牙，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拳頭：「胡說，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弟弟是不會出賣我的！」左藍說完一下子醒悟過來，她被朱毅下套了，朱毅是在詐自己，可自己這麼說不就是等於承認了是自己支使的左環嗎？

「左環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他告訴我們……」朱毅說一這兒，冷眼看了一下左藍：「他說逼他做這些事情的不是別人，是你這個親姐姐！」

朱毅淡淡地笑了笑：「就像你，你在遇見小娟之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過著窮困的生活，你永遠都不敢想，今生你竟然還能夠過著現在的生活，而當你過上這樣的生活以後，你也不曾想過，今天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他知道，以關曖的見識與智慧，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就相對複雜了。

「你們找到舒逸，說了那麼多，歸根結底就只說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蔣青石逼你們乾的這一切，可是從頭到尾，你們除了提到蔣青石，卻沒有提到第二個人，他蔣青石就這麼能耐，一個人就能夠把你們玩成這樣？再有，你們才說了蔣青石有問題他就出了事？這是巧合還是偶然？」

朱毅說到這兒長長地嘆了口氣：「總是有些事情，是我們無可奈何的，都說人生如戲，可人生畢竟不是戲，每一齣戲都有可能無數次的演練，綵排，可是人生卻是不能，而每一個人都是自己這一生的編劇、導演和演員，只是太多的人能看到的只是自己人生這齣戲的開始，卻無法知道結局到底是怎麼樣的！」

朱毅見左藍還在狡辯，他也不以為然，他來就是想探探左藍他們的虛實，看來左藍這兒是有料的，至少相對於那個關曖來說，左藍是一枚更有用的棋子。

朱毅微笑著坐了下來：「又見面了，左女士依舊是風采依然啊！」左藍瞪了朱毅一眼：「你來就是為了取笑我的嗎？」朱毅淡淡地說道：「我怎麼敢取笑左女士！」左藍忿忿地說道：「我們可是積極配合你們破案的，還主動把很多事情都告訴了你的學生，你們不應該這樣對待我和劉鑄！」

朱毅微微一笑：「是的，不得不說，你表演得也很到位，特別是對於關心的那份感情，你已經讓我在面對你的時候差點心神恍惚。」

朱毅收起了笑容：「她是為了我死的，但她了是為了自己死的，或許在那時，唯有死才能夠讓她解脫。她是個很不幸的女人，她的不幸並不是她自己造成的，有很多原因。」

她苦笑了一下：「不過如今看來，這是早就布好了的局，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罷了。虧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有魅力，原來金鳳凰對我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剛開始她也很害怕，她不知道所謂的改造會對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後來小娟打消了她的顧慮，而且還投其所好，只要她乖乖地按小娟說的做，她就能夠徹底告別以前的窮苦日子，過上她想要的生活，金錢、名譽、地位都不在話下，甚至還有機會擠身上流社會。

關曖說到這兒嘆了口氣：「其實我之前的樣子並不漂亮，怎麼說呢，她能夠把我變得這樣漂亮，又給了我一大筆錢按理說我應該很滿足了，可人心總是不知足的，所以後來我就故意去接近金鳳凰，準備用自己如今的姿色去迷惑他，和他扯上關係。誰也不曾想到，他竟然對我一見鍾情，我們認識不到兩個月就結婚了！」

左藍見有人進來，她抬起了頭，待看清是朱毅的時候，她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朱毅冷哼一聲：「這個問題只能問你們自己了！」左藍急忙說道：「朱毅，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是我們殺人滅口？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又何必要向你們揭發他！」朱毅笑了，只是那笑容很是冰冷：「好一個積極主動配合辦案，果真是這樣嗎？」

小娟說只要她能夠把金鳳凰的心給抓住，那就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而且在滬市她甚至可以說能夠呼風喚雨。

見朱毅出來，舒逸迎上去：「她開口了？」朱毅苦笑一下：「開口了，不過她知道的不多……」朱毅幾句話就把關曖的情況說了一遍，舒逸聽了點頭道：「這也正常，嚴格的說她根本就不是組織的人，只是小娟找來對付你的，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讓她知道太多的事情。」

朱毅沒有再感嘆：「你對於我和關心的事情知道得這麼多，應該是英姐的功勞吧？」關曖沒有否認：「你覺得還能有人比她更了解這段故事嗎？另外，她對於你的了解也很深！聽說她之前一直在國外，這次之所以回國也是衝著你來的。」

關曖眯縫著眼睛，朱毅的話她聽明白了，不過她覺得太哲理，又好像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