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王座》業火之卷

第596章 要重來么?

業火之卷

第596章 要重來么?

沒有了這個最重要的核心,龐大的天庭也無法真正的運轉起來。
「沒什麼,很平常的事情。」馬良的鼻子有些紅,忍著酸澀的感覺,低聲說道:「也就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然後一群人跪在地上而已,現在每天都這樣。」
梁公正沉默了,良久之後才笑了起來,大力的拍著她的肩膀:「你沒變,只是你已經長大了啊。」
「陛下呢?」
梁公正的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欣慰和滿足。
沉睡的美艷女人被驚醒,溫柔的貼在他的背脊上,在他耳邊低語:「陛下,做了惡夢么?」
可是在夢中,他總是覺得,有一個人被自己忘掉了,就像是一截維繫著前後半生的重要鎖鏈中少了關鍵的一環。
不再天真,也不再軟弱,他依舊不曾放棄拯救這個世界的決意,變得比誰都強,強到了不再需要梁公正的引導,就算是一個人也可以堅定的繼續走下去了。
馬良疲憊的搖著頭:「願望?還差得太遠,光是處理前朝留下來的爛攤子,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
在這種奇異的恍惚中,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到宮殿之前的漢白玉廣場上,有人沉默的等待著,察覺到他的視線,微笑著向他揮手。
在那些仙人們再一次因為這個問題爭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坐在角落裡看戲吃蘋果的梁公正忽然發出聲音。
梁公正忽然從欄杆上跳下來,手裡托著一個小匣子,遞給馬良:「要不要試試看?我跟老朋友在『南海』的一個『紫竹林生態公園』里,從園長手裡搶來的好東西啊。
「對於我來說,唯一遺憾的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已經不能再摸你的頭了。」梁公正攔著他的肩膀:「人總是會長大,會老去。」
瞬間,記憶中最關鍵的失落一環被補充完整,籠罩在迷霧中的模糊記憶驟然清晰。
「因為我是馬良啊。」他看著梁公正的眼睛:「就算是明知道會後悔,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兩人間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良久之後馬良才看向梁公正,低聲的說道:「以前有人說,那個位置可以改變一切。」
馬良努力地去回想著,低沉的喃喃自語:「就是梁……公正啊。」
『天帝』這個職位,並不是有手腕或者是有力量便能夠坐上去的,也不是靠著陰謀詭計能夠坐長久的。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梁公正嘿嘿的笑了起來:「這就是皇帝嘛,所有人都跪在你的面前,想要從你手裡獲得自己沒有的東西;如果你給的少了,他們會不開心,然後自己去拿;如果你給的多了,等他超過你,你就不是皇帝了。」
「少年,你已在一周目全要素收集完成之後就懶惰了呀。」梁公正頗為可惜的收起『月光寶盒』:「算了,我自己留著吧。」
「朕……想起梁卿了……」馬良看著自己的手掌:「梁卿……」
直到月光寶盒消失,馬良才鬆了一個口氣。
隨意的坐在漢白玉的欄杆之上,梁公正拍著他的肩膀:「你登基的那天,我看到了,真是帥。」
經過了這一次可以說是傷筋動骨的大手術,雖然衰弱到極限,但是也將原本身體內的毒瘤也徹底剔出。
「以後他們也會這樣的,皇帝陛下。」梁公正無聲的笑了起來:「恭喜你,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梁卿?」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姓梁的,她有些迷惑的問:「妾身不記得哪位大人姓梁啊?」
馬良看著手中的蘋果,用珍貴的龍袍擦乾淨上面的灰塵,帶著久違的安逸咬了一口,覺得有些酸。
這些條件,幾乎天庭里的所有人都做不到,太上根本懶得管別人的閑事,袁公自認沒有那樣的氣魄,楊戩也不是那一塊材料,至於其他人,也根本無法服眾。
「嘖,真是可憐,每天都要加班,估計連休息日都沒有。」梁公正從懷裡掏出兩個蘋果,丟了一個給他:「這個就當做補貼好了。」
在記憶中的影像里,總有一個人站在自己的背後,可是自己卻想不起他的臉,就像是一道模模糊糊的側影,每次就要抓住關鍵的閃光時,它又逃掉了。
梁公正搖晃著手中的盒子,帶著誘惑的聲音低語:「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未來等著你呀。」
金蟬代表太上來到天庭,得到了新的封號——『玄都大法師』。
「沒什麼,朕只做了一個夢而已。」馬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睡吧。」
對於這種情況,縱使是袁公無法解決,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偏偏已經逝去了天帝並無子嗣留下來,就連扶持幼帝也辦不到。
而且,你會發現自己失去的越來越多。」
只是令白朔不解的是,袁公從未顯露出染指凌霄殿中那張寶座的意圖,相反,卻任其空懸。
「為什麼?」
對於這件事,白朔思考了相當長時間之後才明白。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他後退了兩步,打量著馬良的樣子,眼神中帶著讚歎和滿足:「能夠看到你穿上這身衣服的樣子,我很開心,真的。」
然後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背後,仔細的觀察著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的塗鴉,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畫得真好看。」
到最後,他看著身旁人『毫無印象』的表情,獃滯了起來,他們,都已經忘了么?
馬良忽然撲哧笑了起來,沒有絲毫眷戀的搖頭:「不要。」
他需要所有人都不具備的雄心,令所有人都心悅誠服的魄力和決斷,還要有能夠背負起整個三界的覺悟才行。
馬良獃獃的看著他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在深夜中靜謐的宮中,整個世界就像是只剩下馬良一個人的腳步聲。
像是不願意承認這樣的改變,他抬起頭看向梁公正:「公正哥,我變了么?」
只要在月亮下面展開,大喊一聲『波若波羅密』就可以『嘭~』一下回到很久很久之前。
梁公正走到他的眼前,低頭看著坐在台階上的皇帝,露出笑容:「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回來得晚了點。」
更驚人的是,袁公在第三日孤身入三十三天兜率宮,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居然說動了太上在千年之內保天庭不損!
「不論多少遍都一樣,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而我也還是我。」
那個善良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變成主持一國朝政的主君,威嚴而成熟。
但是他永遠不會後悔當初踏上這條路的選擇,這是不論重複多少次都不會改變的事情,他是馬良,他要拯救這個腐朽的世界,要讓所有人過上能夠吃飽的生活。
夢中的時光在倒退,到最後,他重新回到了他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小鎮中,蜷縮在牆角,手裡撿著枯枝,在全神貫注的去描繪著什麼。
破后而立,新生的天庭已經再次迸發出旺盛的生命力,令人震驚。
究竟有沒有因為這個選擇而後悔,只有他心中自己清楚,他可能會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料到當皇帝居然這麼麻煩,也可以後悔自己拒絕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遭逢大亂的天庭在袁公的手中並沒有分崩離析,相反卻再次凝聚起來。
馬良獃獃的聽著,良久之後才低聲說道:「公正哥,我忽然有些後悔了啊。」
良久之後,馬良才發現,親隨和侍衛不知何時消失在夜幕中了,龐大的宮殿在月光中投下猙獰的影子,整個世界靜謐得像是靜止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
帶著愉悅的笑容,他舉手發言:「我這裏,倒是有個好人選呢……」
「你是皇帝了,皇帝是不能發牢騷的。」梁公正咬著蘋果,有些含糊的說道:「因為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了,所以你再也無法得到什麼東西了。
自己依舊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只要這一點不改變就足夠了,其他的已經不再重要。
相反,一個真正的『天帝』並不需要這些東西。
他將手裡的果核扔到一塵不染的地上,低聲的說道:「你不能難過,也不能哭,因為你是皇帝了,皇帝是不會哭的。」
緊接著,他就驚醒了,在溫暖的宮殿中汗流浹背,不安的喘息著,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著什麼。
「沒辦法,這是你選的啊,皇帝是不能後悔的。」梁公正歪過頭看著他,忽然咧嘴大笑了起來:「不過我說過,你有特權呀!」
馬良又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了很多年之前,在曾經充滿血火的時光中,自己帶著所有人去征服這個世界的樣子。
「朕睡不著,想要出去走走。」馬良披衣起身,有些不便的五指艱難的扣上衣扣,拋下詫異的妃子,走到了宮殿之外。
瞬間,他的記憶被翻動,忍不住脫口而出:「公正哥……」
短短數日之內,他就重新請出了早已歸隱的雲中、太乙等等老牌仙人擔任天庭要職,將瀕臨崩潰的天庭框架重新豎起來,而且比往日更加簡潔有力。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如果就連自己也將這個人忘掉的話,那個人所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痕迹就徹底消失了。
馬良從地上站起來,搖這頭:「重來一次?這種看起來很有趣的東西,其實對我來說真的一點新奇感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