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王座》征伐之卷

第628章 破煞!驚夢!天敵!

征伐之卷

第628章 破煞!驚夢!天敵!

兩樣足以媲美神域的靈裝被強行的溶為一體,詛咒的反噬全部由陳奕的陰魂去承擔,不由得他發出那麼痛苦的聲音。
安途聲漠然得如完全沒有感覺到剛剛擦肩而過的生死一瞬,手掌向著復讎者的臉上那一隻碩大的血紅眼睛按下。
復讎者帶著完全是同歸於盡一般的瘋狂,要讓地心的毒火把一切統統埋葬!
盤踞其上的龍氣和已經完全融為一體的君王之境緊接著消散,凌厲的劍風甚至在安途聲的心口切開一道傷痕。
在雷霆一般的咆哮中,叛逆之劍舉起,向著手中的安途聲頭頂斬落!
「晚上好,陳奕。」他攬著復讎者的肩膀,幫他把沉重的頭盔帶好,拉下面甲:「準備好了么?」
莫可名狀的陰影從梁公正的腳下蔓延開來,瞬息之間以狂舞盲目之姿覆蓋大地。
不顧在安途聲的攻擊中顫動不休的樓層,梁公正慢條斯理的用黑色的麻線將聖骸步和陳奕血紅的身體縫合在一起。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奈何陳奕早已經死過一次了,全身全靈盡數轉化成復讎陰魂。
梁公正在黑暗中露出期待的笑容。
「別著急,立馬就好……」
「吼!!!!!」
忘情天書的最後境界——我無!
那一捆看起來像是用過一次的爛繃帶一樣的東西,根本就是法老王神域的具現!
這便是神域——血腥復讎者!這便是背叛和仇恨造就出來的不死怪物!
又從空間中抽出一大捆亂糟糟的褐黃色繃帶,他打量著自己的收藏,露出笑容:「法老王身上的破布條……上好的魔法靈裝來著!」
生存在無盡的痛苦和憤怒中,已經徹底轉化成惡魔的血腥復讎者蘇醒了!
無數斑駁而扭曲的鮮血字跡從繃帶之上不斷地隱現,它們擁有著不同的摸樣,不同的大小……但是卻有著相同的含義——那便只有恨!
沒有了懷念和憤怒,融入天地之間,在最後一刻,他掌握了忘情天書的最終境界。
風流!雲翳!
於是他便可以在孤獨到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永遠的沉睡,遠離一切困擾和不安,在一無所有的夢境中永眠。
那一瞬間,名為安途聲的人徹底的消散在人世間。
「沒用的。」梁公正仔細的在陳奕的胸膛中摸索著,低聲的自言自語:「那個叫什麼來著……A、AT力場?」
東天木西風金、南陽火北極水,四方匯成中宮土,四象交融彈指中!
而就在安途聲的眼瞳中,卻什麼都沒有了。
面對著撲面而來的氣勁狂潮,哪怕是梁公正也明白,在那一瞬間,抵擋已然無用。
此刻雷鳴電閃,凄厲的電光裂蒼穹而出,震蒼生而鳴。
最後的驚神指——天敵!
他……也在恨!
陰魂的胸膛被迴旋的電鋸徹底切開,梁公正的猛然手臂沒入其中,不斷的摸索著什麼。
無窮盡的混沌和狂亂從門扉之後的時間中傾瀉而出,一瞬間大地化作地獄焦土,天空如血猩紅。
也就是在最後的那一瞬間,他似乎記起了什麼,可又像是全都忘記了。
傳說中死後升天的法老王在最後關頭被梁公正扒了個乾淨,所有的魔力和即將凝結的神符都融入了這一套名為【蘇生之衣】的繃帶中。
在龐大建築崩塌的巨響中,猩紅的復讎者掐著安途聲的脖子,衝天而起。
整個建築都動蕩了一下,手術室之外的安途聲發出攻擊。
而作為見證聖子復活的聖骸布更是梁公正守在墓外面,帶著一群替身搶下來的,順帶拔光了所有天使的毛,晃蕩著離去。
梁公正微笑著打了個響指,數十道陰魂卷著沉重的武裝從虛空中飛出,將重新鑄就的血色鎧甲套在他的身上,迅速的將厚重了數倍的鎧甲上每一顆螺絲都擰好,再澆灌上鐵水,再也無法打開。
恍若從一場幻夢中醒來一般,帶著無盡的懊悔和絕望,安途聲的手掌轟出!
驀然間,安途聲的喉嚨里發出嘶啞的嗚咽聲:「恨……恨啊。」
彈指之間,如同時光倒流,更加暴戾的怨氣如潮,衝天而起!
嘭……
嘭!
「吼!!!!!!」
在手術台上,如同復甦的木乃伊一般不斷掙扎的陳奕發出凄厲的慘叫,在繃帶上所攜帶的阿蒙詛咒,還有聖子之血的刺激下終於回復了一絲神智,痛苦的尖叫。
尖銳的聲響迸射而出,叛逆之劍被磅礴大勢彈起,出現了一道裂縫。
兩層!
從復讎者身體中透露出的余盡轟破了殘骸之下的地基,碎裂了大地,向著更深處貫穿。
狂暴如潮的勁氣衝天而起,彷彿憤怒掙扎的巨龍,裂土而出,上七重天,升九萬里,勢所無匹!
將克雷斯特漢姆城騎士團全員四千六百一十一人的仇恨、不甘、絕望和靈魂背負在身上,陳奕一直都為他們不甘的魂靈而戰鬥!
門扉之後的漆黑漩渦拓展,瞬息之間吞沒了最後的『天敵』。
浸透了鮮血的繃帶如鐵鎖一般死死的纏著安途聲的身體,怒吼著墜入大地的裂縫中。
而世間又有誰能夠跨越自身和瘋狂者之間的無底深淵,真正的了解到梁公正的內心呢?
背負著阿蒙和上帝的雙重詛咒,他將永遠都在地獄的毒火中痛苦掙扎,而蘇生之衣和聖骸布的雙重功效卻令他無法將折磨終結。
往昔如夢,已經盡數散去,曾經的一切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已經達到我無之境的驚神指跨越了人和人之間最遙遠的距離,剝落了梁公正的層層偽裝,一瞬間空氣中閃現出的無數人影被盡數貫穿。
在咆哮中,鮮血噴濺!
梁公正帶著期待的神情,將陳奕裸露在外的所有軀體上都用那一層帶著灰色神明詛咒和神力的繃帶纏起來。
嘭!
無聲的,猩紅的血從他的口鼻中奔涌而出,順著銀之鑰,滴落在崩裂的大地之上。
從血紅的眼睛中生出的是無盡的憤怒和不甘!
可惜,還是有不少地方暴漏在外面。
復讎!復讎!復讎!向整個世界!
仇恨和懊悔已經盡數傾瀉一空,此刻心中已然化作死灰朽木,再不起一絲波瀾。
一層樓板貫穿!
安途聲的眼神依舊是空洞的漠然,但是眼底卻出現了絲毫不遜色于陳奕的憤怒和仇恨!
洞穿了迷霧,洞穿了神域,洞穿了天空,洞穿了蒼茫浮世的重重美夢。
只要陳弈還無法放下心中的憤怒慾望,只要這個世界還擁有的絕望、不甘和仇恨,哪怕已經變成了碎片,它也絕對不會就此消亡!
天下萬物,皆為汝敵!
雲氣和風流落入安途聲的手中,凝聚為一道飄渺不定,但卻帶著刺骨的殺意。
銀之鑰再次扭轉,在機紐摩擦的聲響中,混沌之門無聲關閉,一切異狀再次消失。
嘭!
恨啊!
房間之外的攻擊者再次揮動手臂,無形的氣斬衝擊在閃爍的光芒之上,頓時呈現出正八角形的光幕一陣顫動。
在血肉翻開的輕響中,梁公正端詳著手中那個剛剛從陳奕靈魂深處拔出來的標誌,露出得意的笑容:「你看,武神戰團的標誌呀。」
血肉貫穿,骨骼碎裂,無形之劍刺穿了復讎者的胸膛,死死的壓著他,重新砸穿了整個建築,陷入一片土石殘骸之中。
無盡的怨氣從安途聲的魂靈之中爆發,在青山無數怨靈的侵蝕、復讎者的暴戾攻擊之下,『安途聲』的靈魂消亡之前所留下的無聲悲鳴終於發出!
轟!
蒼老的手掌無聲的頂在復讎者的胸前,轉瞬之間,天意、地勢之劍轟然發出
在電鋸轟鳴的聲音中,尖叫響起,血肉飛濺。
日月之劍從安途聲的手中揮出,在轉瞬之間就在復讎者的身上添加了數十道撕裂的傷痕。
鮮血提供回復,仇恨提升力量,構成了殘酷的連鎖。
無聲的,有銀色的閃光浮現,華麗而詭異的銀之鑰出現在他的口中。
簡直就像是毫髮未損一般,復讎者的胸腔中再次炸出瘋狂的巨響:「吼!!!!!」
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從空間中抽出一張陳舊而殘破的麻布。
「唔,全都遮住的話,就看不到了呢。」
嘭!
數十條束縛著他的鎖鏈同時崩裂,陳奕一躍而起,抬起被繃帶徹底覆蓋的臉,痛苦的咆哮。
就在復讎者的繃帶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張獰笑的面孔。
他隨手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扔到角落裡的垃圾簍中。
除了被聖骸布包裹著的軀幹之外,頭顱,四肢都依舊沒有任何的皮膚,看起來猙獰如惡鬼。
這是遠比那些自閉症患者要更加牢固的界限,我在這頭,你在那頭,不容跨越。
心之壁障,破碎!
「吼!!!!!!」
名為血腥復讎者的神域支撐著他的生命,在復讎尚未成功之前,根本不允許支撐著他繼續存在的怨念散去。
這是曾經一擊將神龍碾壓成屍的三指彈天——破煞!
劍刃橫揮,深深的陷入安途聲的肋骨和血肉之中,被血肉之中的磅礴內氣灼燒成火紅!
嫌棄手中的手術刀不過癮,梁公正隨手丟掉,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把電鋸,猛然拉動開關。
無聲的,安途聲的軀殼碎裂散化成灰,灰色的氣勁卷著他所有的力量衝出指尖,貫穿了近在咫尺的復讎者,衝出深淵。
面對要將自己的一切徹底抹去的恐怖攻擊,一直掩蓋在梁公正臉上的亂髮在勁氣飆飛中飛起,露出了蒼白而冷漠的瞳孔。
嘭!嘭!嘭!嘭!
二十四節氣驚神指、乃至忘情天書——君王之境使出,但是卻無法攻破那一層籠罩在房門之上的光幕。
就連一直以來的空洞和茫然都已經盡數消失,無我、無他,整個世界都在這種境界的侵蝕之下變得虛幻不堪,彷彿如同夢幻泡影。
梁公正有些苦惱的用沾著血的手指撓著頭,忽然靈光一現,打了個響指:「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啊。」
猩紅的怨毒之氣環繞在復讎者的身體上,碎裂的頭顱重新彌合起來,血漿倒卷著重新流回傷口之中。
驚夢!
瞬間,血紅的獨眼從筆劃的痕迹上睜開,猩紅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怒和咒怨。
直到那一張已經殘破的麻布徹底被貼在陳奕的身上之後,他才長出了一口氣滿意的點頭:「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聖骸布啊……說起來還是我親自從那個傢伙的身上扒下來的呢,沒想到你穿上還挺合身的。」
「反正很結實就是啦……那個補完之後的EVA初號機都砸不碎的。」
在血水飛濺中,梁公正低聲的自言自語。
沾染著鮮血乾涸后的褐色痕迹的麻布在梁公正的手中被抖開了。
銜著溝通無數扭曲次元,甚至直接通向宇宙混沌無序根源的銀之鑰,梁公正的臉上露出瘋狂到極點的笑容。
咆哮的聲音發出,瞬息之間車裂了腳下的大地,在磚瓦的迸射中,凄厲的復讎者以蠻橫而狂暴的姿態撞在了安途聲的胸口。
「被我扒下來的時候,那貨都已經快要成神了來著,沒想到所有的魔力全都融入這一套破布條里去了,一扒下來就化成灰了……真是便宜你了。」
仔細而認真的,他將手中的麻布慢慢的貼在陳奕已經完全失去皮膚的身體上。
沾染著鮮血的劍刃從復讎者的背後刺入,從安途聲的背後刺出,最後的力量用盡,終於徹底的粉碎成鐵砂。
三指彈天——驚夢!
看向渾身沾染著血色的安途聲,梁公正露出笑容:「那就開始吧……慶祝你復生的祭典。」
「又是契約,又是親自動手,不過好小夥子在死過一次之後,就自動退團了呀。」
此刻,天雷忽起,崩裂的大地掀起轟鳴。
純白的氣浪在那一瞬間掀起,卷破了迷霧,卷著無數碎裂的沙石衝天而空。
「吼!!!!!!」
恨!恨!恨!恨!恨!恨!
做完這一切之後,梁公正才咬著銀之鑰,疲憊的彎下腰,竭力喘息。
緊接著,便是無盡的墜落!
梁公正端詳著近在咫尺的復讎者,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記號筆,在陳奕的臉上劃了一道橫貫了眼眶的直線。
雙手雙腳已經全部粉碎,叛逆之劍也從中斷裂,但是卻被繃帶拉扯著,從後背貫穿了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預感到殺戮的到來,靈魂陷入狂暴的復讎者本能的發出意味不明的咆哮。
也因此刺出了最後的驚神之指,驚天動地,驚神指——天敵!
只能在夢中才能重溫往昔的萬一,但是失去的卻再也無法挽回。
嘣!嘣!嘣!
就這樣,介乎于生和死之間,從地獄中爬出的復讎者之靈已經轉化成另一種恐怖的摸樣。
「退團真的是很明智的選擇,對不對?」他依舊在自言自語著,悠然感嘆:「那種到處是肌肉兄貴和姐貴的哲學團……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就在那一瞬間,無頭的屍首爆發出狂暴力量,叛逆之劍直刺,貫穿了安途聲的右手!
被從昔日的美好的殘影中驚醒,重新一無所有的絕望,你又怎麼能夠理解!
將近在咫尺的復讎者碾壓成一團彌散的灰塵,向著梁公正涌去!
這是孤獨者心靈的壁障,梁公正曾經在無盡折磨中癲狂的妄想,一切折磨和痛苦都排除在外面。
勁氣依舊如潮,破天之勢未損分毫!
如同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樣,梁公正依舊在不緊不慢的解剖著手術台上的『病人』。
「不過話說回來,為了讓他徹底的跟武神戰團脫離關係,我也廢了好大的心血呢……」
下頜如蛇一般瞬間展開,展現出的並非是血肉或者是其他,在梁公正口中的,是一片宇宙漆黑的空洞。
就在天地之間,安途聲殘缺的手掌緩緩舉起,最後的食指帶著淋漓的鮮血,向著隨著視野翻轉不休的天空刺出。
璀璨而混沌的銀色光芒從梁公正的齒間綻放,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道若隱若現的虛幻門扉。
轟!
「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的樣子。」梁公正打了一個響指,屏障解除。
風華老去,朱紅褪色,紅顏化作枯骨,雄心壯志已經被無盡的黃沙覆蓋。
沾染著自身之血的叛逆之劍驟然橫掃,吞吐的怨毒之意切裂安途聲胸前的紫龍戰袍。
忘情天書——日明!月映!
復讎者胸膛塌陷,胸前蘇生之衣和聖骸步之上出現了宛然的漆黑指印,而就在背後,那一道透體而過的漆黑卻已經覆蓋了整個後背。
緊接著,煌煌大日、皎潔明月照破了永不消散的迷霧,當空懸挂,放出萬丈光芒。
血淚斑駁如厲鬼。漆黑如墨的長發瞬息間化作驚悸的蒼白!
寂靜的手術室之中只有血肉被切裂的聲音,鮮血的色彩不斷的從早已經並非人身的復讎陰魂中噴濺而出。
漆黑的深淵無聲的在這一指之下早就!猩紅的熔岩從大地深處急速的噴涌而出!
緩慢而獃滯的,陳奕拖曳著沉重的武裝,名為『叛逆』的大劍在地上劃出一道凄厲的溝壑。
後悔,無盡的後悔纏繞著自己的心靈,每一次回憶都是折磨,都是重新撕裂傷疤的刻骨銘心。
而就在無盡純白的氣浪中,一道凄厲的猩紅一閃而過,復讎者的頭顱在那一指之下,已然完全碎裂成渣!
瞬間,銀色的鑰匙刺入鎖孔之中,隨著梁公正的頭顱扭轉,門扉轟然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