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四） S2終章 諸神的黃昏
第977章 超維入侵
隨著午夜的臨近，驚悚樂園的在線玩家數量連破記錄，達到了自遊戲開服以來的最高峰。
由於夢公司的限制，在巔峰爭霸S2決賽進行的過程中，除比賽模式外，伺服器的其他劇本模式將全部關閉，所以……這個時候，除了那四支隊伍的二十名隊員以外，沒有人可以排本。
數秒后，旁白又念了第二句話。
第三句詩緊隨其後，畫面也隨之再度切換。
「我沒看錯吧……遊戲空間居然崩塌了？」
人們都以為，CG到此播放完畢，那接下來就可以開始看比賽了。
正聚集在各個商城空間的大熒幕前、準備觀看比賽的觀眾們……皆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一突變。
兩天半的時光匆匆過去，似乎只是轉眼之間……決賽的日子，來臨了。
三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各自拿著一個高腳杯，悠然地望著腳下S市的夜景。
片刻后，最後一句定場詩傳來。
本來……沒看到比賽的直播畫面已經讓他們非常驚訝了，但這會兒正在發生的事情……更是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和想象……
「餿不餿我不予置評，但對你們來說是好消息。」西蒙接道，「議會表示，今晚，『下注者』可以進入主宇宙觀看比賽。」他微頓半秒，話鋒一轉道，「但……絕對不可以進行干涉。」
無論外界有多少人對看不到決賽一事發表著不滿，也無法改變這既定的結果。
那是一群高大的擬人形生物，它們的體表裹著一層紫黑相間的皮革質外殼，頭部似是異形……呈弧狀，脖子很長；它們的軀幹健壯、前臂狹長、後腿彎曲形似獸足，另外……它們的背上還長了對巨大、薄如蟬翼的蠅翅。
【時
不過，接下來的內容，就有所變化了……
……
那不是一般的屍體，而是死靈九魁的屍體……
基本上，每一個在驚悚樂園中創建過遊戲賬號的人，今晚都早早地躺入了遊戲艙，設定好了睡眠模式的登錄時間。甚至有很多從事夜班工作的人不惜請假也要在今夜登錄遊戲，只因S2的決賽是一場沒有重播的比賽……
在S1中出場過的這九名NPC，如今已死傷大半，還有幾個不知所蹤。
而在那些屍首的旁邊，站立著一個身影……
一片漆黑的畫面中，首先響起的是這四句定場詩。
【斗魔破虛鬼神驚】
這可不是發生在「某一個」鏡像空間里的個別現象，而是同時發生在所有相位層、所有區域中的。
站在他左手邊的文森特淡然接道：「『議會』所做的局……固然是沒有很高的精密性，但確是堪稱肆無忌憚啊……」
在午夜鐘聲敲響的那一刻，那四隊的玩家便同時化作白光，進入了決賽隊列。
「都是泰坦族，人數我不便透露。」西蒙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平靜地回道，「就在此時此刻，他們和我一樣……正在將消息傳達給各個下注者。」
觀眾之中，有一些記性比較好的玩家還記得，巔峰爭霸S1的決賽，同樣是以這四句作為開場的。
雖然夢公司的公告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作為遊戲的開發和運營公司，他們確實有權這樣做。
同一時刻，夢公司本部，董事長辦公室。
「哦？」文森特敏銳得很，當即接道，「莫非……議會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旁白至此，畫面忽現。
「誒？」席德愣道，「西蒙
一分鐘后，伴隨著一陣好似是電波干擾般的雜訊，直播畫面里……出現了一張臉。
「嘿嘿嘿……這麼說來……」伍迪奸笑道，「還真是沒人能亂來了呢……」
這個法庭里空無一人，且好似剛剛經歷了一次七級以上的地震……滿地都是碎石瓦礫，狼藉不堪。
【緊急預案啟動，所有玩家系統限界調整至30%】
那兩位則是分別轉過臉去，露出了三分不屑、七分心虛的反應。
【四界時序盡離碎】
「人類，你們好。」那張臉的主人，看上去四十來歲，是個白種人、男性，他有著整齊的鬢角和白凈的臉頰，還戴了頂高高的禮帽、扎著領結，「初次見面，鄙人……林克（LINK），乃是一名衍生者。」
話音丕落，異變陡生。
【警報，遊戲空間遭衍生數據入侵。】
「就是要在比賽前不久通知，免得某些傢伙……」西蒙說著，冷冷地瞥了文森特和伍迪一眼，「……提前做出些不好的算計。」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辦公室里，又多出了一個人來。
【請您在守衛機器人的保護下遠離威脅，以自身安全為最優先採取行動。】
「比賽畫面呢？」
「喂！那是什麼？」
「怎麼回事？」
「老師。」另一邊的席德接著文森特的話道，「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因為做不出巧局，所以才只能搞這種大動作呢……」
【冥淵靈變風雲起】
「切……」
四支成功殺入決賽的隊伍：【地獄前線】、【廢柴聯盟】、【秩序】、【戰國】，皆是全員到齊，整裝待發。
他們手中的酒杯里，盛著一種紅色的、腥甜的、且有些粘稠
「我來，是為了通知你們一件事。」西蒙回道。
就在玩家們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時，遊戲交易所（即商城空間）的穹頂上……竟然出現了裂痕。
【血雨瀟瀟魔首來】
而在那地獄般的風景中，一道被黑氣纏繞著的魔影……正在朝著鏡頭行走著。
這次，鏡頭定格在了一個破敗的法庭之上。
十一月十九日，零點，遊戲世界。
接著……劇本的片頭CG便出現在了遊戲空間中的各個直播屏幕上。
「嘿嘿嘿……」伍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也不算什麼問題，他笑著接道，「裁判大人，今晚你應該很忙啊，怎麼有空過來我們這邊？」
「我知道，無論如何……當你們聽到我剛才那句話時，便已經開始算計了。」西蒙道，「所以我再提個醒……」他那高傲的神情，變得肅然起來，「考慮到裁判今晚的工作量會很大，議會方面給我派了一些幫手。」
「有……有東西從裂縫裡下來了！」
滋——滋滋滋——
有些目力較好的玩家已經看到……在那被撕裂的穹頂之上、在那鋸齒狀的數據裂痕中，有密密麻麻的一群怪影……正在往外涌……
十一月十八日，晚，十一點四十分。
「嘿嘿……」
【靈雲靄靄九魁臨】
「哼……意料之中。」文森特笑道，「多瑪的元神當年被原水神劍重創至瀕臨消失，它還能留下一縷神識遁入別的位面已屬不易……這些年來，它既沒有『真神魔方』的支持，也沒獲得過任何的『信仰之力』，而且還被封印在了兔兔星這種『低魔』區……要是他真能恢復成原本的實力，那才不正常。」
在法庭一側的牆壁上，
「就沖你們倆這種裝蒜的態度，一會兒我也會親自、特別來關照你們的。」西蒙接道。
……
林克彬彬有禮地做完了自我介紹，然後繼續用這種溫和的口吻，說出了十分可怕的台詞：「也許諸位會覺得我接下來所提出的要求有些唐突，但我還是得說……」他微頓半秒，接道，「請你們……死在這裏吧。」
但……過了足足一分鐘，無論是商城大屏幕、登陸空間的觸摸屏、還是會議室的屏幕……依然都是黑屏狀態，而且比賽解說員的聲音也遲遲沒有響起。
「呵……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嘛。」文森特微笑道。
「啊啊~大家不用那麼劍拔弩張的吧。」席德看著三位前輩，攤手念道，「也不過就是『一分鐘』的事情而已啊。」
【諸神傾殞見黃昏】
【諸界善惡誰人裁】
「嘿嘿嘿……」伍迪聞言，又笑了起來，「不過嘛，以這次『諸神黃昏』中各方勢力的戰力而言，多瑪要是參与其中，勢必能成為一根稱職的攪屎棍……」
「一些？」文森特的第一反應是試探一下人數。
「居然出動了一群泰坦嗎……」文森特若有所思地言道，「……這倒有趣。」
不管那是什麼……肯定不是紅酒。
也就是說……其餘所有的玩家，此時全都集中在登陸空間、會議室或者商城之中，等待著觀看直播。
「為什麼每次我瞬間移動到你們附近時，只要你們在說話，進入我耳中的第一句話八成就是某種粗鄙之語？」西蒙望著他的三名老友，以一句吐槽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喂……然後呢？」
「嘿嘿嘿……」伍迪也用飽含惡意的語氣接道，「或許焦土議會在某些方面不是很高明，但他們的許可權和立場還是可靠的。」
這次，畫面中出現了一片焦土；晦暗的天空下，是硫丘血河，是屍山骨海。
乍看之下，那似乎是一名人類女性。她身穿著白色連衣裙、身形苗條，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不過仔細看的話……可以在她身上發現一處異常，那就是……其鼻子和兩側臉頰的部分沒有皮肉，就彷彿臉的中間一段被橫截去了一塊，鼻子和臉部的骨骼都暴露在外。
文森特聳聳肩，轉頭瞥了伍迪一眼：「可靠的前提是『力量』方面具備絕對的話語權啊。」
不知是不是由於全服只有這一組隊列在載入的原因，這次載入的速度奇快，幾乎只是一瞬間，玩家們就已進入了劇本世界。
【離線、斷線保護機制無法正常運行。】
「哦……那個『永生之神』啊。」席德接道，「我已經去觀察過它了，坦白說……如今的它，弱得可憐。」他搖了搖頭，「和半個多世紀前出現在我們這個宇宙時相比，如今的多瑪……實力至少退化了一半。即使是在『主宇宙』這種能量紛雜滿溢的位面，他也無法恢復到巔峰強度了。」
文森特、伍迪、席德也是不約而同地在這一瞬轉過頭，看向了那個人影。
「嘿嘿嘿……這就要開始了呢……」伍迪猥笑著念道。
黑白的鏡頭不斷切換，定格在了一具具屍體之上。
緊接著，畫面竟又一次歸於黑暗……
「幫手？」伍迪則想問問對方是什麼來頭。
「嘿嘿……說起力量……」此時，伍迪好似是想起了什麼，「『多瑪』那傢伙……前不久在『主宇宙』中復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