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四） S2終章 諸神的黃昏
第1011章 祭命造神
聞聲，鬼驍回過神來，朝周圍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他的四名隊友都已從硃砂道上躍起，各自祭出浮空的本領，于空中將封不覺包圍了起來。
「你小子……竟敢無視我？」數秒后，鏡魔終於是生氣了，他催動起一股妖力直撲封不覺而去。
他的前方，即刻出現了一個懸空的怪影——六闔鏡魔。
而從那個方向攻來的人……是醉卧悵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正朝著六闔鏡走去的封不覺回頭對若雨露出一個微笑，「放心吧，我沒事兒的。」
「這什麼玩意兒？」鬼驍朝著那黑球中出現的怪物一眼望去，頓時神情陡變，「【六闔鏡魔】是什麼？這種誇張的數據強度又是怎麼回事？」
「這麼說來……」封不覺依然不理它，只是自言自語道，「這貨應該是系統認可的、『黃昏』后的『新神』之一吧。」他舔了舔嘴唇，「嗯……奧因克那廝的底細還真不簡單啊。」
「你還是第一個主動來到這裏的人。」鏡魔說話了，但說話聲不是從它頭部的嘴裏發出的，而是從鏡子裏面傳來。
「怎麼？」鏡魔見對方不回答，便接著說道，「怕得說不出話來了嗎？」
他和覺哥一樣可以看到數據層面上的一些東西，所以他直接就能報出對方的名稱，並掌握其大概的實力。
「可惡……若是別人也沒這麼可怕，但封不覺……」
「你想也別想！」鬼驍聞言后，當即暴喝一聲，朝著覺哥騰身躍去。
下一秒，但見他單手一揚，【瘋魔撲克】已然在手。
隨著三記緊密的能量爆破之聲響起，瘋魔撲克的【狂亂】特效也已發動；在一番「乾坤大挪移」后，鬼驍、獸皇、屍后的三股力量便被交錯引導向了彼此……
受了致命傷的封不覺並沒有停下，靠著中拳前的衝刺，只剩殘軀的他依然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鏡魔。
「眼下它還未成氣候，從數據上來
緊接著，他和兩隻式神的攻擊便同時「擊中」了覺哥。
「你……說……什麼？」聽到這句，鬼驍的怒氣值一下子就滿了。
霎時，拳引光龍騰空起，力摧斗魔血染天。
同一秒，秩序的其餘四人也都聽見了口琴聲，他們也紛紛循聲轉頭，結果看到了……
「找死嗎！」醉卧悵然固然對封不覺的反應很是驚訝，但他絕沒有手軟的意思。
砰砰砰——
「說得對，【狂亂】已經耗掉了，我們五對一，他必死無疑。」半秒后，生魚片這位副隊長也用他一貫的淡定口吻接道，「動手吧。」
「情況就是……」鬼驍緊盯著鏡魔，其神態變得非常凝重，「這怪物的數據強度又一次提升了，而且……它的種族已經被系統定義為了——神。」
時間，回到現在……
「我也覺得有問題，他要是有心拼上性命的話，至少能和我們其中一人同歸於盡的。」
它的聲音聽上去陰陽難辨，五分似男高音、五分似女中音；而且其聲調極「高」……就是那種沒有受過聲樂訓練的人怎麼嚎也夠不著的高度。
他會惱火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為按常理來說，「突圍」一般都會選在包圍圈上最薄弱的一環發動。此刻覺哥選了他這邊，多少有點傷了醉卧悵然的自尊。
說罷，他就向前一步，邁入了前方那個恍如鏡面般的扭曲血淵之中。
這兩人都是可以看穿數據的類型，除了【魂意】之外，其他方面的信息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假如將其他玩家之間的對決比喻成打牌，那麼【吞天鬼驍】與【瘋不覺】之間的博弈，就如同是
整個境界中的天、地、日、淵……皆在這一刻陡然逆轉、盡數顛倒過來。
這種恐怖和噁心的感覺讓人極度難以忍受，換了別人可能一秒都堅持不住。
「哼……」鬼驍冷笑一聲，「不需要你來誇獎。」
一陣近似癲狂的大笑，一下子讓那五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哈！」封不覺乾笑一聲，「你們最好再『仔細想想』，他真的沒有『搭理』過你們嗎？」
比起去招惹這並未主動發難的敵人，秩序的隊員們自然是選擇過來先對付覺哥。
「我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笑得出來！」鬼驍出手之際，又吼一聲。
那【屍后】，形似僵鬼、白衣如雪、死氣纏身、十指如鉤。
「也許他是想在死前虛張聲勢，為隊友爭取利益？」
所以，「死亡」這件事，也可以成為他的算計。
鬼驍可不打算給覺哥那種時間……他以驚人的速度向前突進，並順勢祭出了自己的兩個式神【獸皇】和【屍后】。
那【獸皇】，體如雄獅、渾身鱗刺、背生羽翼、獠牙巨爪。
沒錯，因為他是封不覺。
「來得好！」他竟是給對方叫了聲好，並且祭出了【動如雷霆】，於半空再度加速。
「他為什麼笑……難道真的瘋了嗎？」
面對這種幾乎在同時發動的合擊，使用【狂亂】無疑是最佳的策略。在與刀鋒的比賽中，龍哥和貪狼就著了這招的道兒，從而吃了大虧。
……
五道身形聚攏而來，掌風、劍影，已將封不覺圍得密不透風。
封不覺……也很清楚這點。
嗚~嗚嗚~嗚嗚嗚——
「聖魔同源，血煞歸一。六闔鏡前，眾生平等。」封不覺似是而非地回了鬼驍十六個字，隨後停頓了一秒，轉而對
「別聽他故弄玄虛了，先殺了他再說！」作為隊長，悟死參玄此時的思路和其他隊員是不一樣的。他可不會在那些旁的事情上過多糾結；一切都以「比賽優勝」為最高優先順序去處理，那才是隊長的職責。
此刻，那形象詭異的鏡魔像是掉線了一般，站在硃砂道上發著呆。
「哦~我算是聽出來了……」夢驚禪此時看向了覺哥，苦笑道，「封兄，你這是準備借刀殺人，順帶著坐山觀虎鬥是吧？」
幾乎在進入那個空間的瞬間，封不覺的耳邊就響起了陣陣直達靈魂的凄厲悲鳴，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他的鼻腔和咽喉。
「呵呵……」封不覺笑著回道，「非也~非也~我並不打算在這裏圍觀，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恕不奉陪。」
瞬時，六闔鏡通體乍紅，妖力翻騰，一股迫人的威勢從鏡魔身上盪開。
作為一名頂尖的明星玩家，醉卧悵然在這時的想法也是可以猜到的——他要用最強的一擊，來證明對方的選擇是大錯特錯。
「封兄，你所說的那個『新神』好像沒打算搭理我們啊。」夢驚禪說這話時，還用餘光瞥了一眼遠處的六闔鏡魔。
念及此處，覺哥心生一計。
此言一出，誰都知道他這是準備腳底抹油了，這怎麼能忍？
片刻后，他周遭的景物改變了，他來到了一個上白下黑、無邊無垠的空間里，站在了一條硃砂色的窄道上。
「鬼驍，現在是什麼情況？」悟死參玄第一時間問了鬼驍一聲。
當五名秩序的隊員意識到對方的動向時，已經來不及出手阻止了……他們的狐疑和不安，很快變成了切實的恐怖。
他的話顯然意有所指，但秩序的隊員們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
從一開始，他就知
一周前，鏖戰四界第三輪（即【地獄前線】VS【屍刀一番隊】的比賽），劇本接近尾聲之際……
「什麼！」鬼驍聽到這聲音時都炸毛了，因為他記得……這是【轉界口琴】的聲音，是封不覺帶他離開真理法庭時吹過的那個口琴！
鬼驍知道，封不覺要逃走，一定得藉助【轉界口琴】，而那個口琴至少得吹奏個四五秒才能生效。
而覺哥的反應還是一如既往地出人意料……
「哼……有趣。」看著鬼驍的攻勢，封不覺輕笑一聲。
「選了我這邊嗎……」見狀，醉卧悵然在心中念道，「的確，在這種情勢下，抱著必死的決心向著某一個方向突圍……是死中求生的唯一方法。換成我的話，也會這麼做的。但是……選了我這邊，多少還是讓人有些惱火呢……」
「呵……」計定后，他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還不如……就在已知的這個『准新神』身上動點手腳好了……」
但封不覺卻是若無其事地前行著，視這一切為無物。
「好……最後一步了。」誰又能想到，這種局面，正合了覺哥的心意。
話音未落，五人齊動！
「你……」若雨看著封不覺問道，「要跳進去嗎？」
然……
卻見……封不覺毫不避讓、擰身抵拳而過，他的整個身體瞬間就被剮去了大半。這種傷勢……除非立刻有一個S級醫療專精的大招罩上來，否則絕對是救無可救的。
霎時間，兩道矯健的幽影於半空中驟然一現，與鬼驍一同對封不覺形成了合圍之勢。
此刻，秩序的五人全都斷定，最多再過個七八秒，封不覺就會咽氣了。
「不……不對勁兒……我全程都在監聽他的心跳和脈搏，直到中拳之前都穩得一逼啊！」
「龍拳……
那時，六和寺石院中，鉉宏的法身已毀，血煞之氣正在不斷湧入六闔鏡內。
覺哥不以為意，腳下月步一出，便輕易地避過了攻擊。
「諸位……這個新鮮出爐的『神』，就交給你們了！」落在硃砂道上的封不覺，用他的最後一口氣沖鬼驍他們吼了一嗓子。同時，將自己的血……抹在了鏡面上。
「嗯……」封不覺沒有去應對方的話，他只是摸著下巴，用一種科學家盯著公式的眼神盯著鏡魔，若有所思。
……
「你很清楚……只要【狂亂】還在，你們的人數優勢就形同虛設，為了提防這個特效而產生的心理壓力會讓你們全隊都束手束腳。」兩秒后，封不覺又接著評論道，「因此，你不惜犧牲三分之一的血量、再賠上兩個式神，也要迫使我把【狂亂】給用掉。」他搖了搖頭，攤開雙手，「雖然你使用的方式簡單粗暴，乍看之下好像是主動去踩入陷阱一般，但是……從戰略層面來講，這是用局部的犧牲來換取整體的優勢，用小損失來解決大問題……」
那一瞬，他開啟了【靈識聚身術·改】，全力施出月步，朝著六闔鏡魔所在的方向衝去。
醉生夢死、吞天鬼驍……被這五大高手同時圍攻，怕是誰也活不了。
「冷靜點兒！別受他挑唆。」就在鬼驍要發飆的當口，悟死參玄的一聲清喝傳來。
說到這兒，覺哥又笑了，那笑容讓鬼驍感到很不舒服：「呵……我必須承認，論戰鬥智商，你是我見過的諸多天才中第二強的。」
就在他們倆對話的時候，突然，從遠處的空中飄來了一陣口琴聲。
「原來如此……」然而，面對這一結果，封不覺竟是神色微變，沉聲言道，「看來……你雖然耿直，但並不笨。」
最終，這一輪合擊非但沒有對覺哥造成任何傷害，還讓鬼驍自己受了一定的傷，那兩隻式神也是剛登場就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