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樂園》第七卷

第1136章 夏日的回憶(完)

第七卷

第1136章 夏日的回憶(完)

當然了,這種「舞王舞后」水平的發揮,和「它」的關係並不大,那是「舞之影」的能力造成的……
見狀,站在神龕前的封不覺冷冷笑道:「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他微頓半秒,再道,「不要再走廊里奔跑……可是你自己設下的限制啊。」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刻,在這昏暗、壓抑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了《BillieJean》的旋律。
雖說是「人型」,但「它」和人很不一樣——
「它」的頭部看上去就像一根弧形的錐子、像倒過來馬嘴一樣反長著,上面也沒有明顯的五官;「它」的聲音比較接近女人,但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的性徵;其全身的皮膚則像是甲殼類動物的外殼一樣……光滑堅硬,呈暗紅色;而它的軀幹部分……目前還是「打開」的狀態,看上去就像是個沒有裝電池的電池槽——其胸腔內空空蕩蕩,一個器官都沒有。
直到此刻,玩家們才意識到此前找到的那四件「可帶齣劇本的劇情物品」到底有什麼作用;如果說……那些物品帶給玩家們的感覺是與劇本風格完全迥異的「違和感」,那麼舞之影的登場及其行為,已經讓玩家們徹底齣戲了……
「哦!原來是這樣!」看到這情景后,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鬼驍,「這劇本里一直有一個我們沒發現的陷阱,那就是——在走廊里奮力奔跑的人一定會摔倒……而且摔倒后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約十秒后,「它」從一個可以被人捧在手上的小人偶,變成了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人型生物。
這邊舞步剛起,那邊抱著人偶的渡邊已經是一臉驚恐……轉身就跑,直奔二樓而去。
然而,問題在於,摔完這一跤后,也不知怎的……並未受什麼傷的渡邊,竟是站不起來了。
幾乎在音樂響起的同一瞬,也不知道從哪裡,又飄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這一指之下,那人偶像個爆竹似的劈啪作響,隨後便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大……
「今天的賬我會記下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付出代價!」它的這段恐嚇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因為封不覺聽這種話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誒?」兩秒后,封不覺似是想起了什麼,口中喃喃道,「這個登場方式……難道是……」
吟聲未盡,他已是一個滑步向前,朝著「它」移了過去;別看那只是區區「一個」滑步,舞之影那步滑真心是想滑多遠就多遠的感覺,一步滑完,他就已經來到了渡邊的面前。
「喂喂……什麼情況……」這會兒,站在走廊另一端圍觀的小嘆都看傻了,不由得一臉莫名地念叨了一句。
聲未落定,渡邊就已摔倒了……正好倒在第一段台階的半截兒上。
只可惜,事到如今,就算它叫破喉嚨都沒用了……
這個黑影人的名稱叫【舞之影】,是一個特殊NPC;縱然當初覺哥用物品查探了其數據,看到的也只有名稱、身高、體重、以及這名NPC在那個本中所能觸發的FLAG等信息……至於那些比較核心的情報(等級、種族、能力等等)皆是不明。
「因為把這些東西帶出去很麻煩啊……」封不覺回道,「畢竟這也是個團隊劇本,本著公平的原則,這四樣東西在沒用掉的前提下所化的拼圖牌……應該由我們六個人平均分配。但『四物分六人』是非常不好分的一種形式(看過阿松的都懂),所以呢……」
其他人就更別提了,他們各自用複雜的神情望著走廊里那兩個人不像人傢伙來了段激情對舞;不得不說……那倆位的舞姿真心是溜到飛起,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跳得有多好。
「不太清楚。」封不覺接道,「只是……我眼瞅著這劇本快要結束了,但又想不到這幾樣『能觸發隱藏劇情』的物品究竟該用在哪裡,於是,我就本著『試試又不會懷孕』的心態,把它們往神龕這個挺可疑的關鍵性物體里塞了。」
【隱藏劇情——與影共舞,已觸發】
「瘋不覺!」現出原形后,「它」已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逃出舞之影的能力範圍了,所以它立刻就將怒火全部轉向了覺哥,憤然喝道,「你這混賬……原來你跟黑鬍子有勾結!」
不多時,那兩位已來到了拐角處。當舞之影的腳跟距離神龕僅一步之遙時,他倆便瞬間化作兩道黑芒、竄入了神龕內。
說到這兒,封不覺賤賤一笑:「呵呵……從你的反應來看,我好像是放對地方了啊。」
雖說這種「限制」對它來說沒什麼影響,但被「它」操控著的渡邊……
到這時,鬼驍已明白過來……自己先前用手電筒照死的那個鬼,之所以會一直趴在原地、直到被光給照散了都不動,就是這個原因。想必……那個傢伙是在二年A班的窗口處被手電筒嚇跑后,飛奔上了二樓……隨即就倒在了台階的盡頭。
「你!你……」這一瞬,「它」變得怒不可遏,那咆哮之聲從渡邊的胸腔里迸發而出,如一陣陣悶雷,「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嗎!」
當然了,雖然「它」並不知道覺哥到底放了啥進去,但它可以確定,對方肯定沒放玉制器官。因為……如果封不覺放進去的是那幾個袖珍器官之一,那麼「它」即刻就會感覺到力量的回涌。
「果然是這貨啊……」封不覺看到對方時,記憶就清晰了起來;很久以前,他曾在另一個劇本(《兄弟》)中遇到過這個NPC,當時他還用【金剛鈴】看過其數據。
倘若封不覺一出手就往神龕里放鞋子或者假髮,那「它」立刻就會發現,並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因此,覺哥有意先拿了一個最小的物件,並用極快的速度直接從口袋裡順進神龕。這樣一來……「它」在看不清楚的情況下不但不會出手,還會因疑惑而愣那麼幾秒鐘。
這一刻,《BillieJean》的旋律驟停,幾秒后,在一段remix的混音切換中,節奏和旋律應聲一轉,周圍的BGM就變成了《Thriller》;而舞之影也是隨著歌改變了舞步,踏步揮手、跳起了殭屍步。
這句話,就有點莫名了,覺哥也想了幾秒才找到其中的邏輯關係,心道:「哦?莫非這舞之影……是黑鬍子的人?」
但見,舞之影自己跳完了一段后,便攢動手臂,通過手、臂、肩……來了個經典的電流過體動作,並接著那個動作……朝著渡邊胸口的那個人偶一指。
見此情景,封不覺也是很識趣地讓出了道兒來,供他們通過。
這時,「它」和眾人的視線都被封不覺的後背擋著,而且後者的動作著實很快,所以他們都沒看清他放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黑影人」全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就像是個立體的剪影;而他的輪廓、身形、姿態……都非常像一位已經過世多年的樂壇巨星。
封不覺剛走到那個拐角處,便抬手一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口袋裡的一件東西塞進了神龕里。
就這樣,那兩位越跳越歡,兩分鐘后,他們還邊跳邊走……向著神龕緩緩挪動了過去。
而眼前的渡邊就更倒霉了,第一段樓梯都沒走完……他就倒下了。
很顯然,他的舉動絕對不是拿錯了物件,而是故意的,從塞東西的順序就能看出端倪來……
「為什麼……」此時的它,已是一種怒極反靜的狀態了,它壓著嗓子問道,「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隨後,讓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被舞之影「指」過一次的「它」,好似身體不受控制似的,幾步來到了舞之影的跟前,並與其面對面的、隨著音樂……跳起了扭扭舞……
但,「它」的話被打斷了,而且是被一陣音樂給打斷的……
「嗷~」換了造型的舞之影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並切換姿勢,重新站直、原地轉了一圈;接著,他將胯部一挺,一手摸頭、另一手順勢做了個抓襠動作。
話音未落,「它」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因為他確是把這出給忘了。
「可惡……你這個……」下一秒,「它」似乎是拉長了嗓門兒準備罵街。
玩家們對這種變故都顯得有些意外,一方面是因為「它」到剛才為止的表現都很成熟,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真心很難想象那位跳舞哥到底能對「它」干出什麼事來……使「它」如此害怕。
摔出去的當口,只見渡邊奮力擰身、側著落地,用身體保護好了胸前的人偶;當然了,他自己也沒摔得多慘,畢竟這不是從高處跌下,只是絆倒的程度。
他思緒未定,卻見周遭的黑暗已是一團團、一片片地凝聚了過來;那些「黑潮」如活物般湧向了拐角處的神龕,也不知會引發些什麼……
伴隨著一句系統提示,舞之影當即雙足一頓,身體抻得筆直、並像比薩斜塔一般朝一側傾斜了過去,來了個幾乎與地面呈五十度的高難度「斜立」動作。
看到這一幕時,玩家們的表情都顯得驚疑不定,而「它」……或者說它所控制的渡邊臉上……則是顯出了絕望之色。
與此同時,在「它」話音未落之際,《Thriller》的旋律又停止了,在短暫的靜謚后,一段吉他的啟奏,帶出了《YouNeverCanTell》的歌聲,背景音樂頓時就JAZZ了起來。
然而,封不覺沒有回答,並且……用極快的速度,又開始往外掏東西……
「嗷~」數秒后,舞之影又用他那高得你夠不著的調門兒來了這麼一嗓子。
而後面那幾樣東西,大伙兒可都看清了——分別是一根腰帶、一雙靴子、和一坨假髮。
在他這個登場造型擺出的剎那,卻見四道黑光連閃,緊接著……那長長的假髮、風騷的太陽墨鏡、犀利的流蘇腰帶和牛仔靴皆綻現在舞之影的身體各處,並與其融為一體……成了黑影的一部分。
「不……不!」一見舞之影的身影,「它」就喊叫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驚慌之情,「我恨這個傢伙!」
此時,教室的門窗都開著,盛夏的陽光透過各處的窗戶照進了教學樓內,周遭那黑暗和壓抑的氛圍已是蕩然無存……
同一秒,玩家們紛紛感受到了一種失重感……並且兩眼一黑。
等登等~等登等~等登等登登登……
終於,大約十秒過去,那些黑暗凝聚成形,化為了一個具備實體的黑色人影。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覺哥手腳十分利落地反覆幾次,從口袋裡掏了好幾樣東西塞進神龕。
此處封不覺提到的一些關鍵詞,比如「劇本」、「拼圖牌」之類,自然都被系統做了處理,不過「它」還是能理解覺哥的意思的。
而這幾秒的時間,已足夠封不覺把其餘幾件東西塞完了。
「沒什麼,只是一些在這個空間里找到的小玩意兒(先前在二樓倉庫交換物品時都已經交到了覺哥的手裡)。」封不覺回過頭來,用輕鬆的語氣回道。
再一眨眼的工夫,六人赫然發現……他們再次出現在了二年A班的教室里,並各自坐在了劇本開始時所在的座位上。
嗒嗒嗒……
好在……不多時,他們便得到了答案……
憑他后塞的這三樣東西來推斷,覺哥放的第一件東西八成就是那副太陽鏡了。
笑得這位,嗓音聽上去特別尖銳,但他笑得卻挺豪爽;此處我還是得舉那個例子(見本書252章),這種反差……就好比是林志玲怒唱好漢歌的感覺。
「不……不!不要!我不要!」兩秒后,「它」的聲音又一次從渡邊的胸腔中響起,而「它」的語氣已變得像是個抓狂的孩子。
渡邊的腳踏著一樓的走廊地板,踩出了一陣讓玩家們覺得似曾相識的響動。
這種「變形」很難用語言形容,非要說的話……就好比是一小塊木製品如軟體動物般從內部開始不斷增殖,以一種物理上來看絕對不合理的形式急速增加了體積和重量。
「你……放了什麼?」它隱隱感到了不安,當即開口問道。
「呃……」兩秒后,渡邊口中發出了一聲低吟,請注意……這聲低吟是通過渡邊自己的嘴發出來的,並不是「它」的聲音。
「不知道……」若雨接了一句,「但我覺得我們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沃——德——法克?」就算是封不覺也絕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他嘴裏爆出的粗口也愣是沒被系統給屏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