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之卷
第687章 朱紅之月即將降臨
「哦？這麼說『蛇』也在了？」
在數字的旁邊，有人以英文標註——『Wallachia』（瓦拉齊拉）。
無聲的慘嚎尖叫著，他張大嘴，露出長度驚人的犬牙。
一定是叔叔為了很重要的原因，背叛了魔術結社，竊取了什麼機密還有款項，藏起來了吧？
真是的，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研究魔術到那麼晚了。
雖然這位死徒之祖渾身上下的打扮和零碎加起來怎麼也有幾萬美金，光是全義大利收工西裝和皮鞋就足夠賣幾萬份聖杯來吃，可是作為一個幾百上千年的老古董，鈔票這種東西……
魯巴雷的頭髮猛然被他提起，腦袋狠狠的摜在牆壁之上，撞出一個深陷的坑洞，裂紋向著四周拓展。
輕輕的將茶水放在白朔的面前，櫻在收拾好之後，認真而嚴肅的坐在白朔的對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是的。」稱號為白騎士的男人恭敬的說道：「白之姬君最近在市中心的酒店訂下了房間，似乎有長住的趨向。」
「吶，布拉德卿。」
總覺得……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確實，光從那一輛被修復了好幾百次還面目全非車子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身為駕駛白痴的白朔是怎麼艱難的將它從觀布子開到三咲市……
「啥？」白朔手抖了一下，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捏碎了：「你知道什麼？」
如此的，白朔想到。
陷入肥皂劇思維的櫻顯然是將梁公正安排她們去留學的事情領會錯了意思，在她看來，這說不定是叔叔察覺到了什麼，想要將她們姐妹兩人送出去，然後一個人面對著一切吧。
「就是你個王八蛋害得我家幾個熊孩子晚上睡不著？！」
大腦過載的櫻快要暈過去了，尤其是發現自己竟然擺了這麼大烏龍：「那、那為什麼……」
激烈的爭鬥一直持續到今天，直到吸血種和聖堂教會同時發現，所有的脈絡都在向著三咲市匯聚，最終將於某一天爆發……
「咳咳……呵呵……」
「誒？」櫻獃滯的抬起頭，似乎轉不過彎來：「不是這個樣子么？」
「葯吃多了吧？」中年院長吐掉了嘴角燃燒殆盡的煙捲：「難道得了狂犬病後會變成色盲？」
早上八點四十五分，恍如颶風過境一般狼藉的出租房中，有帶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踩在磚石的廢墟之中，低頭看著在廢墟中四肢被扭曲成奇怪摸樣的男人。
「姐姐！」
就這麼踩在他的身上，中年院長問：「老實說，現在在三咲市的狂犬病患者還有多少？今晚全
有些尷尬的黑姬扭過頭，認真的說道：「你……有帶錢的吧？」
嘭！
白騎士低頭回稟：「半個小時之前，他已經攜帶著那個東西進入三咲市，恐怕就快要來了。」
「您以前來過這個國家么？」櫻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認真的問。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沒有見過的樣子啊……難道是菜市場新來的賣菜大叔？
「切，賣關子。」凜有些失望的端著茶杯嘟噥著，然後被妹妹的胳膊捅了一下。
「令人無聊的往事不要再提了。」黑姬靠在座位上，有些倦怠的問道：「斯圖盧特卿呢？何在？」
「是。」滿頭冷汗的侍應生點頭，如蒙大赦一般的鑽進了廚衛中。
※※※
「朱紅之月，即將降臨……」
但是，雖然自己沒有，但是外面這麼多『食物』肯定會有帶的嘛。
真祖的黑之姬君漫不經心的低語著：「哦？那個擁護我妹妹的礙事傢伙在臨死前也能發揮點餘熱，這種事情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呢。」
「腑海林·阿納修，討伐完畢。」
……
「唔……一個很遠的地方。」白朔停頓了一下，無奈的說道：「由於一些原因，我不能說太多。不過這一方面的事情，我想梁公正也不想讓你們多知道的，所以這個問題我就沒辦法多說什麼了。」
「喂……你在說什麼？」白朔被櫻的話嚇了一跳：「我都什麼還沒搞清楚呢好吧！」
「具體的事情，你們應該也不願意多去回想。」他如此說道，那種回憶相比對於凜和櫻都是相當慘痛的回憶吧？
如果不是一隻足以成為巨型狼犬的白色大狗安靜的坐在她的身旁，恐怕會有不少對自己容貌有信心的狂妄男人上去搭訕了。
嘭！
「誒！！！！！！！！」
提起十年前的往事，白騎士也忍不住感慨萬千：「是的，沒有想到所羅門對於『月之姬君』既然寄有那麼大的執念，在臨死之際做出那樣的祈願。」
瑞佐沃爾·斯圖盧，最古三位死徒中的黑騎士。
「還請稍等片刻。」
眼角抽搐了一下，白朔嘆息著：「你是凜？」
白騎士陷入獃滯，硬通貨這種東西……
而這，也是黑之姬君再也不避諱自己的妹妹，出現於此的理由。
如此渴望，渴求著能夠再次與『月之姬君』重逢，渴望著『朱紅之月』的再次重臨于這片大地之上。
「真的是這樣么……」櫻的瞳孔顫抖著，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裙邊，終於下定決心
正午的陽光從甜品店櫥窗之外照耀進來，恍若公主一般的黑衣少女端坐于座位，愜意而緩慢的品嘗著面前的聖代，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般無視了周圍人驚艷的目光。
門背後的日曆一陣晃動，墜落在地上，在上面11月十五日，也就是今天被人以紅筆畫了一個圈。
「魯巴雷？」踩在他的胸口，像是運動完畢的中年男人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請務必原諒叔叔的過錯。」
「是，是。」凜心不在焉的說道，然後打了個哈欠，看來還是有些困啊。
只留著白朔一個人去應付那一大群精力過剩的熊孩子們……
漠然的聲音響起：「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
最後一腳，猛然踩斷了魯巴雷的顴骨，來自春妮孤兒院院長的憤怒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所以，他恭敬的低頭說道：「請放心，姬君殿下，在下會解決的。」
從廚房裡端著餐盤走出的櫻有些氣憤的喊著自己的姐姐：「畢竟是上門的客人，請不要讓人家感到困擾。」
所以她好奇的問：「請問，大叔你怎麼稱呼呢？」
這是他在臨終之際，燃燒了全身全靈、所有的執念和渴望后，他許下的唯一也是最後的願望。
煙捲墜落在魯巴雷的屍體之上，無聲的燃起了慘綠色的火焰，將他化作虛無。
※※※
稱號為『黑騎士』的死徒不顧喘息，恭敬的跪倒在黑姬的前面：「姬君殿下，請恕斯圖盧特來遲。」
「這麼多年不見，居然買了這麼大的房子，孤兒院也做得讓人羡慕啊。」他靠在沙發上，感嘆著：「現在的情況，確實是當初我們誰都沒想到的啊。」
頭也不回的，她問道：「是布拉德卿么？」
而就在他離開之後，套著黑西服的魁梧男子提著沉重的鐵箱從門外推門而入。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終究還是被找到了啊。」
幸好它剛好報廢到梁公正的門前，要不然白朔還要走上來才行。
爆發的祈願甚至一度達到了『法』的範疇，令聖堂教會的數十名具有預言能力或者未來視的修士於一夕之間暴斃。
「羅阿寄身於此地靈脈掌管者『遠野家』的血脈之中，目前似乎處於被圈禁的狀態，但是隨時都有可能破籠而出，埋葬機關似乎也得到了消息，派出了那個不死的修女前來討伐……」
「你的思路好像很奇怪的樣子啊。」白朔一口喝乾了茶杯中的水
姑且不論千百年的歲月中所沉澱下來的氣質，僅其容貌便足以成為無雙的美人。
他真沒有帶的習慣啊。
「聖代再來一份，和剛才的一樣。」
面對著白朔，正在思考著什麼的櫻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安，但還是點頭，側身請他進去。
「我只是回來看看而已嘛，你想多了。」
她悄悄的發著牢騷，準備把這個應該是上門查水表或者送水的麻煩傢伙打發走。
作為願力沒有極限的『星之終端』，梅鏈本身便具有實現願望的能力，但是卻無法為自己而許願。
到最後甚至和『二十七祖』級別的死徒都產生了數次交手，雖然聖堂教會損失了數個騎士團，卻令數名死徒之祖都險些遭受重創。
頓時整個甜品店都在消費高峰時期顯露出了罕見的寂靜。
在來自癲狂混沌的魔性之眼中，就連靈魂都被隱藏在空氣中不可名狀之使魔吞噬殆盡了。
櫻在檢查了一下廚房裡的儲備之後，便拉著自告奮勇的姐姐出門買菜了。
一瞬間，孱弱到極限的吸血鬼——魯巴雷便在魔性之眼中迷失，用盡所有力量的發出模糊的尖叫：
「無妨。」愛爾特露琪淡然的說道：「成果呢？」
也是黑之姬君的扈從，在數日之前受命執行某項極為重要的任務而不能守衛在黑之姬君的身旁。
結果到最後，趴在旁邊悄悄打瞌睡的遠坂凜都沒有發現兩個人在說什麼。
認真的將面前的聖代品嘗完畢，她優雅的放下勺子，愜意的低吟著：「就余本人而言，日光浴是在是難得的享受呢。」
「真紅之果實，便在於此。」
「真想要見到您啊，吾王。」
而現在，愛爾特璐琪所問的，無疑是他的行蹤。
「麻煩的傢伙總是會引來麻煩。」看起來像是少女一般的黑之姬君眯起眼睛，眼神冰冷：「教會居然想要插手？」
「果然，蘿莉長大了就不可愛了。」白朔捂臉嘆息道。
「誒？」遠坂凜愣了一下：「大叔你知道我的名字？」
但凡被那一隻白色的狼犬所注視的人，無一不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和顫抖，像是被天敵所注視一般的惶惶不安，紛紛付賬走人。
雖然答應了根源意志不主動出手，但是看熱鬧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無奈的撇了撇嘴，雙馬尾少女索性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就這麼混混沌沌的徘徊在睡夢和清醒之間。
好像漫不經心的一樣，櫻問：「很好奇客人你是從哪裡來的呢？以前沒有見過呢。」
「喂
但是既然來了客人，始終要招待的。
「我知道的。」櫻咬著嘴唇，低聲說道：「從看到院里的賬目時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現在看來……叔叔一定是將魔術結社的公款盜取之後，背叛了結社……」
「可是看起來已經好老的樣子呢。」凜認真的說道：「大叔有什麼事情么？」
恍若騎士一般俊美的長發男子不知何時恭敬的站立在她的背後，聞言單膝跪在地上，撫胸說道：「是的，姬君殿下。」
在略微有些沉悶和詭異的氣氛中，白朔端著茶，沉默的等待她所說的話。
「害蟲，你好。」他這麼說。
背對著他的黑姬忽然發出聲音。
白色的狼犬搖晃著尾巴，蹭著她的小腿，發出嗚嗚的聲音。
中年人鬆開手，猛然抬起腳踹著他的臉：「每天犯狂犬病去咬人就算了！還去嚇唬小孩子？！那群熊孩子還在上小學啊王八蛋！萬一有了心理陰影怎麼辦！啊？！啊？！」
單膝跪在愛爾特露琪的背後，白騎士的神情恭敬而充滿耐心，隨時等待著主君的命令。
這樣就可以解釋了，當初櫻所見到的五個人中，除了梁公正以外，其他人這麼多年來一個都沒有見到的原因了。
帶著黑衣之下的滿身創傷，黑騎士將鐵箱推到身體的前方：
兇手從腰包里掏出鹽水瓶往肚子里灌了半瓶，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喲，都快九點了。再不回去，那群熊孩子恐怕就要拆房子了啊。」
雖然看起來就像是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般，但是其舉動之間卻帶著恍若公主一般的威嚴和高貴，令人忍不住想要拜服。
「姐姐你先來幫忙招呼一下客人，我去泡茶。」櫻向著大廳中昏昏欲睡的凜說道，轉身進入廚房。
「不過再一次回來，感覺還真是不錯。」他感慨到：「真沒想到梁公正居然藏在這種地方，害得我找得這麼辛苦。」
那一天，梅鏈面臨終結之際，全世界的人都聽到了他輕聲的嘆息。
這種莫名其妙的展開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梁公正混得這麼慘？
「自從十年前梅鏈·所羅門被……」白騎士停頓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少女腳下沉睡的狼犬：「……那位大人所獵殺之後，教會就一直很在意『朱紅之月』重新降臨的預言，這種程度的試探恐怕還只是開始。」
正在他頭昏腦脹的和熊孩子們鬥智斗勇的時候，城市的另一端，不為人知的來客也在紛紛到訪。
「恩，
室內陷入沉默，直到良久之後。
「……」
※※※
在白朔的愕然中，櫻鼓起勇氣，彎腰請求道：「叔叔欠你們的錢，我們會努力還清的！」
「朱紅之月，再次降臨。」
慢條斯理的擦著自己的嘴角，黑色的姬君——愛爾特璐琪問道：「調查得如何，我那個妹妹似乎也在這個城市之中？」
俯瞰著腳下的吸血種，他原本一直在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漆黑的瞳孔之中似乎蘊藏著魔性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陷入瘋癲狂亂之中。
似乎想要說什麼，胸口陷下一個大洞的瀕死男人發出奇怪的痛苦聲音，吐出密集的血沫，哀鳴著。
在臨死之前，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相同的預言，那也是在無數吸血種之間所流傳的話。
「拜託了！」櫻彎腰請求道：「我知道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戰勝您的，但是我們會努力補償叔叔當年犯下的錯誤的，請原諒叔叔的過錯吧！」
十年以來，聖堂教會瘋狂的尋找著任何代表著『朱月降臨』的徵兆，但是卻絲毫找不到能夠撲滅的前兆，和吸血種之間的矛盾也開始迅速的激化。
「你不記得了？」白朔詫異的看著她：「如果用你們的時間計算，大概是十年前吧，在冬木市。」
得到的答案是『院長叔叔半路上忽然想起還有兩桶水沒有送』這種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
一陣死寂的沉默之後……
她凄婉的笑著：「也是呢，這麼大數目的款項，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的吧……」
帶著為姬君殿下效命的榮耀使命感，白騎士再一次踏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恭敬的低著頭，白騎士說道：「我在，姬君殿下。」
出乎預料的是，在白朔等待了半個小時之後，並沒有從晨練歸來的小孩子中找到梁公正。
聽起來就像是壞掉的劣質磁帶塞進五塊錢一個的收音機里之後放出的怪響，用盡所有的力量和意志，他的理智在發出這樣的聲音之後，便徹底破碎。
畢竟是要招待客人，哪怕困到想要去睡覺，也強打著精神坐了起來。
就這樣，殺人放火完畢的某人哼著『沙家浜』走掉了，臨走時還順手關上門。
「大叔……」沙發上的白朔眼角抽搐了一下：「我才二十幾歲好吧……」
「算了，珍惜最後的時間吧。」他從口袋裡掏出煙捲，划著火柴點燃，在青煙裊裊升起中晃滅了手中的火柴，塞進魯巴雷的傷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