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一卷 死亡數字

第十三章 衣服一套

第一卷 死亡數字

第十三章 衣服一套

檢驗的結果出來了,鞋子上沒有發現任何血跡,包括拖鞋上,襪子上,還有拖把上,蕭曉白全部都噴了一遍,也不管老李的東西有沒有數,結果還是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血跡的跡象。
蕭曉白仔細的思考了很久,他覺得自己還是偏向第一種可能,許建軍不是兇手。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證明他無罪?如何找出真正的兇手?
許建軍獃獃的看著民警解開了自己的手銬,他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蕭曉白。
「我一直不明白,假如七月十四號晚上,你不在天南市的話,你為什麼不給出不在場的證據?你告訴我,你那一天晚上到底在哪裡?假如你不幫自己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這個結果讓蕭曉白有點鬱悶,這種情況,既不能證明許建軍就是兇手,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清白的。假如他的鞋子上有血跡,那麼通過對比,有可能就能發現其他的線索,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沒有任何血跡的出現。
再一次回到證據上,蕭曉白這次異常的小心,他仔細檢查了很久,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兇手是許建軍?
第二種可能,許建軍本人就是兇手,他殺人之後,把鞋子扔掉,或者,鞋子上剛好沒有沾染血跡。這種情況也經不起推論,假如他能扔掉鞋子,那麼他不會傻到把血衣和尖刀扔在自己家附近。
「老實點,誰讓你罵人的!」民警揮著警棍就要招呼。蕭曉白向他擺了擺手:「讓他快點把衣服脫下來。」
生氣歸生氣,辦案歸辦案,一切還要從證據開始仔細檢查。
「不能說,不能說的。反正都是死,怎麼死,有區別么?」許建軍倒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架勢。
關於飛沫理論:現實中的情況,是這樣的。任何一種液滴的飛濺,都會形成微小的飛沫,不管是噴射而出的水流,或者血液,都會形成這樣的飛沫。肉眼是根本無法觀察的,身體觸覺也是無法感應的,通過試劑的亮色反應,才能看到。
「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實點!」民警把警棍在手裡拍了拍,示意許建軍快點。
「沒有。」
「有進展么?」許建軍的眼睛里透著希望,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比如說現實生活中,我們跟人對話的時候,除非你帶著口罩,不管你如何小心,你的唾液都會有細微的飛沫沾染到對方的臉上,衣服上。雖然這種情況,肉眼無法鑒定,但是通過試劑的反應卻可以清晰看到。
「行,你不說也可以,我有的是辦法!」
那套衣服,是否能夠幫自己證明清白?
蕭曉白走了,許建軍被帶回了牢房,回到牢房的路上,白白的挨了好幾警棍。躺在牢房的床上,許建軍獃獃的出神,他想起了蕭曉白臨走時的一句話:「能不能證明你的清白,就在此一舉了。希望我花錢買的衣服沒有白費。」
「來,把這個穿上。」蕭曉白扔給許建軍一包東西,那是一件一模一樣的短袖襯衫和一件條紋西褲。
蕭曉白拿出一個裝滿紅色顏料的塑料瓶,迅速地把它放在桌子上,瓶口的噴嘴對著許建軍,用力的用手一擠。紅色的顏料瞬間噴滿了許建軍的臉和身體。
「哎呀,你幹什麼,搞了我一臉!」許建軍抹了一把臉,一邊吐,一邊罵:「靠!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該死的!假如是許建軍乾的,我要狠狠的揍他一頓,假如是另有其人,我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兇手抓到!」蕭曉白恨恨的想。
又想起了老師的話,蕭曉白閉上眼睛,開始想象,他把自己想象成兇手,一個人手持利刃,站在床邊,將尖刀刺向昏睡在床上的這一對男女,鮮血噴射而出,濺滿了他的臉龐,白色的短袖襯衫被鮮血噴得斑斑點點,條紋西褲上也濺射上不少鮮血,鮮血順著臉龐滴落,在地面飛濺起來,腳上……運動鞋?拖鞋?沒穿鞋?
不對!這裏不對!原來問題就在這裏!
看守所的會客室里,蕭曉白再一次見到了許建軍。
「為什麼啊?」許建軍有些迷糊,這個年輕的警察到底要做什麼。
許建軍不明白,那套弄髒的衣服到底有什麼用,而這名年輕的警察,為什麼讓自己感到很信任?自己不是一直最討厭警察的么?
※※※
「沒事,就一會兒而已。」
假如是剛好鞋子沒有沾染上血跡,這種情況的概率很小,因為血液的濺射和滴落,都可能造成液滴飛濺,在那種場景下,鞋子不會沾染到血跡的情況,是幾乎不可能的。
所以,大家在跟人說話的時候,從嚴格意義上講,很多時候大家都在互相吃唾沫,這是毫無疑問的,特別是在飯桌上,你吃到的是N個人的唾沫。
蕭曉白忽然無力的發現,每一次自己找到突破口,卻馬上又被封死,彷彿陷入了一個怪圈。蕭曉白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真的?你真的相信?」許建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坐直了身體,但是下一刻,他又癱坐了下去:「相信有個屁用啊!你又沒辦法破案。」
蕭曉白示意門外的民警進來,然後小聲告訴他了一段話。民警遲疑的看了看許建軍,又看了看蕭曉白:「這樣可以么?不符合規定啊!」
這就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是,許建軍真的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兇手只不過是穿著許建軍的衣服行兇而已,那麼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蕭曉白靜靜地等他發泄完,才輕輕的說:「我相信你不是兇手。」
許建軍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呆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他忽然吼道:「媽的,老子就不該相信你這個雞巴警察!你們除了欺負老百姓以外,有個屁用?!」
這是一種責任,一個沉甸甸的擔子。
穿好了一整套衣服,許建軍按照蕭曉白的指示,站到了會客室的椅子上。椅子被蕭曉白挪的離桌子很近。蕭曉白看了看椅子和桌子的高度差,滿意的點了點頭:「恩!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