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毫無頭緒

但是這樣依然不能解釋兇手將死者衣物剪成碎片的原因，這種可能留下線索的東西，應該是銷毀才對。一般來說，小偷作為經常跟警察打交道的人群，都是有極強的自我保護意識的。蕭曉白曾經見過小偷在偷盜時被憤怒的人群追到河裡的橋底下，小偷為了活命，自己打電話報警，因為假如他不報警，上岸之後會被人活活打死的，而不上岸，估計就要被凍死了。

聽完小錢講述完情況，蕭曉白不由得皺起眉頭來，說實話，身份證的情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小錢特意問了他丟失身份證的公交車班次，但是他卻說不上來，時間太久了，他當時只是按照別人的指點坐車，並不知道車是什麼班次。不過他倒是很清楚的記得，下車的地方，有一個高的樓層，而且樓的形狀是白色的圓球狀。

「來了。」

「擦出火花？我看不太可能。蕭哥的樣子你也知道的，一遇到案子，就跟傻了一樣，除了案子，啥都不知道了。別說讓一個女的跟他在一起辦案，你就是讓一個女人跟他睡在一起，他腦子裡也只有案子。」小朱說完，自己也忍不住搖著頭笑了，這個比喻粗俗了點。

分組的時候，小錢和小朱堅持不和董麗一組，倒不是因為臉皮薄，不好意思跟女同事在一起共事，他們是故意的，故意要讓蕭曉白跟女同事一起。

「是啊，豬頭，你這麼一說，我覺得真的是這樣的。你說蕭哥這人也有點怪，除了辦案，平時就是守在局裡值班，沒見他有啥業餘生活，要是讓我這樣過日子，我早都瘋了。」小錢撓了撓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豬頭，你說，張燕喜歡蕭哥這件事情，我都能看出來，蕭哥怎麼一直都看不出來呢？」

「哎！豬頭，你說我們這樣把蕭哥跟新來的女同事搞一起，等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辦案的時候，蕭哥會不會還是一臉木頭像？要是蕭哥跟這個小姑娘擦出了火花，那才樂呢！」小錢一邊說著，一邊想象著蕭曉白和董麗在一起的情形，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車廂里一下子沉默下來，小錢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悻悻的放倒了椅子，又開始睡他的大頭覺了。

「去哪裡？」

現在該如何縮小偵查範圍呢？蕭曉白不由得有些發愁了，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五年之內，因為謝正東是在五年前丟失身份證的。但是，與之而來的，是讓人想不通的疑問。

到達庄廟鎮以後，小朱和小錢的工作進展的十分順利，在當地派出所民警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到達了謝家橋村，並找到了謝正東。

兇手殺死死者后，他是如何得到謝正東的身份證的？難道兇手是偷竊謝正東錢包的小偷？假如這樣的話，偵查範圍倒是會縮小很多。一個城市的慣犯小偷，是刑警所知道的，抓來抓去也就是那幾個，現在的小偷也聰明了，銷贓之類的十分嚴密，而且咬死不認賬，到頭來都是罰了款蹲幾天就出來了。

小錢回想了一下市裡的建築，高層建築而且是白色圓球狀的，應該只有天南市電視台大樓才是這種建築樣式。

「行，那我們出發吧！」

而且小偷經常處理贓物，他們對錢包、身份證這些可能帶來麻煩的東西，基本上也是扔掉或者燒毀，不會有人會傻到故意留下這樣的線索來讓人追蹤。

按照現在手頭掌握的情況來看，兇手最少在兩個地方活動過，一個地方就是天南市市區，而且，應該在電視台附近的東城區一帶；而另外一個地方就是自己所在的黑水鎮，兇手在這裏超市購買過東西，或者，兇手的親友曾經在這裏購買過東西。

來到車前，蕭曉白才發現董麗坐在駕駛位上，這讓蕭曉白有些吃驚：「你會開車？」

「蕭隊，走了，該出發了。」董麗坐在車上招呼道。

「可是那個劉黎已經有男朋友了啊？聽說快要結婚了吧？」小錢一聽，驚叫了起來。

小錢和小朱帶著一臉的壞笑上了車，發動了引擎，開始朝庄廟鎮趕去。

「暫時沒有頭緒，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吃過飯我們回局裡，看看老李那邊有什麼線索沒有。」

下一步，該如何去調查呢？現在的關鍵，是首先確定死者的身份，假如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那麼調查將是大海撈針。但是一堆枯骨，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該如何去確定死者身份？蕭曉白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

「那當然，要不然這輛車是怎麼到現場的？」董麗有些驕傲。

謝正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看到有警察上門來找，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小錢的安撫下，總算是磕磕巴巴的交代清楚了身份證的事情。

這件事情，謝正東記得很清楚，因為他的包被小偷用刀片割破，所有東西都被偷走了，下車后，他無處可去，最後不得不步行回家，之後再也沒有出去打工了，而是選擇了跟著村上的木匠班，幫人打下手，每天掙幾十塊的工錢。按照謝正東的說法，他寧願在家多下苦力少掙點錢，也不願再去城裡了。

據謝正東交代，他的身份證，在他五年前出門打工的時候，丟了一次，坐公交車的時候，被小偷偷了，丟身份證的地方，正是在天南市。

「那有什麼辦法？感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上為什麼，咱就別在那裡瞎操心了。」小朱說完，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理清了思路，蕭曉白卻發現手中的線索依然是亂糟糟的，沒有絲毫的關聯。而且，兇手的嫌疑人群依然巨大，死者的身份也依然無法確定。

接下來，小錢和小朱又問了一些問題，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情況，於是整理了資料，離開了謝家橋村。

坐上車，小錢撥通了蕭曉白的電話：「蕭哥，身份證的事情，我們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了，你那邊進展如何？」

假如這樣的話，兇手來黑水鎮活動過的情況就很容易解釋了，小偷基本上都是流竄作案了，他們經常組成團伙，在市區範圍內活動，偶爾也會到下面鄉鎮去。

「蕭哥不是沒看出來，而是他裝傻，他故意的。你不覺得，那個劉黎跟蕭哥以前肯定發生過什麼故事么？蕭哥看她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老李那邊忙的怎麼樣了，假如他那邊能從屍體上發現一些線索就好了。」蕭曉白有些出神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