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六卷 始作俑者

第七章 政治嗅覺

第六卷 始作俑者

第七章 政治嗅覺

很多人並不知道,痕迹學上,對與辨別人體特徵,除了指紋這個眾所周知的特殊密碼外,特殊性較高的還有虹膜、唇痕、齒痕等。虹膜在刑偵上並不常用,主要是用於高度保密場所的密碼鎖上,其實從區別性上來講,虹膜比指紋更加精確,他的特殊性更高。只不過刑偵上無法真正的利用,虹膜都是需要近距離的高清晰掃描,犯罪分子在現場,哪裡會留下虹膜的掃描紀錄?
牆上的耳朵印痕裏面,多出來的水滴裝印痕,就是這種子耳朵形成的,從痕迹上的分佈來看,這是一個大概有一厘米長的子耳朵,算是比較大的子耳朵了。
「小張,什麼事?」蕭曉白覺得嗓子一陣發乾,不知道是因為發燒的緣故,還是因為心裏愧疚。
「拴馬樁?」聽了蕭曉白的話,小錢有些摸不到頭腦。拴馬樁這個名詞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第一印象就是埋在地上的石頭樁子,用來拴馬用的。
「就是子耳朵啊!」蕭曉白解釋道:「就是很多人耳朵的輪廓上長得那種小肉柱一樣的東西。我們老家把這種子耳朵叫做拴馬樁,說是長了拴馬樁,是福氣,是做官的命。不過這個說法好像不準,這個傢伙就不是做官的命,倒是個殺人的命,可以當做破除封建迷信的教材了。」
耳朵的形狀,看起來都大致一樣,其實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每個人的耳朵都是不同的,包括大小、形狀和輪廓。兇手在現場,大概是想從桌子和牆壁之間的空隙中撿出什麼東西來,結果,將自己的面部和耳朵貼在了牆壁上,留下了這些痕迹。其實,即便是他的耳朵上沒有子耳朵的存在,他的耳朵痕迹,同樣可以在他出現在刑警視線之內時,幫助刑警確定他的身份。而現在,他的耳朵上有子耳朵的存在,就更加明確了他的身份特徵。
「這裏面好多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現金,剛才意識到這些全是錢,心裏激動得砰砰直跳,怪不得那麼多人貪污受賄,在誘惑面前,能把持自己的人,還是很小一部分的。」董麗的臉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是因為自己看到了那麼多錢后激動導致的。
「小蕭,你這個傻瓜!怎麼就沒有一點政治嗅覺呢?這一次的案子可是十分重要的,說白了,這是關係到你和二組劉隊的仕途的,誰先破案,誰就是以後刑警支隊的隊長,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二組已經鎖定疑犯了?這是好事啊!那麼快就鎖定了疑犯,很好啊!」蕭曉白不明白張燕為什麼會那麼著急。
「都忙完了吧?那幾個屋子都檢查完畢了吧?忙完了我們就收工回去了,把現場封鎖了,叫這塊的片警注意保護現場。我們回去鑒定這些線索。」蕭曉白看到現場都整理完畢了,向董麗和小錢吩咐道。
而其餘的痕迹證據,如鞋印、腳印、掌印、包括這裏收集到的耳朵痕迹,都是可以利用的。雖然這些痕迹,並不帶有唯一性,沒有那麼精確,但是這些痕迹在與其他的線索結合起來時,可以為警方確定疑犯的身份提供幫助。
「你們那邊情況如何?有沒有發現能夠確定嫌犯的線索?」張燕的聲音有些著急。
「我想起了王爾德的名言——我可以抗拒一切,除了誘惑。看來,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蕭曉白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並沒有問董麗有沒有思想鬥爭過,因為不需要。自己的這幫同事,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可以坦誠的說出自己曾經激動過,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澄清什麼了。
唇痕也是具有相當的特殊性,嘴唇上分佈的紋路,如同指紋一樣,具有唯一的對應性。齒痕也一樣具有唯一性,但是,它和唇痕一樣,不經常使用——犯罪分子在犯罪現場,沒事不會用嘴亂親亂啃的。當然,情殺和咬人時,還是可能出現的。雖然這些痕迹不經常使用,但是,卻不代表它們不能為確定犯罪分子的身份做出貢獻。
坐在車上,蕭曉白在沉思著,他在考慮下一步的工作。這個案子因為受到局裡領導的關注,任務十分緊迫,而且鄭局又做了分工,自己這一組在現場忙著現場調查的時候,二組的人早已經開始對社會關係的排查。小區出入口的監控錄像和門崗訪客記錄,是他們調查的第一站,說不定他們早已有所發現。也許回到局裡,自己應該跟二組的人溝通一下,看看他們那邊有什麼樣的線索,況且,自己這邊發現兇手有子耳朵的線索,可以為二組的人鎖定目標提供便利。
「二組的人,好像已經鎖定了疑犯,正在審訊疑犯呢!局裡分工的事情我聽說了,但是你們也太慢了吧?人家那邊都快破案了,你們這邊怎麼還沒有動靜?這可怎麼辦呢?」張燕聽了蕭曉白的話,更加著急了。
董麗和小錢相視一笑,被信任的感覺實在很奇妙。
正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是張燕打來的。昨天那一幕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蕭曉白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暫時還沒有,現場整理完了,正準備回去進行仔細檢驗呢。怎麼了?」
「蕭隊,箱子我已經檢查完畢了,上面沒有發現指紋,但是在箱子里的紙幣上,發現了指紋,不過,這可能不是兇手的,因為每個上面的指紋都是一樣的,看起來像是主人家在清點金額時留下的。這些錢的號碼我都記下來了,全部是HD90開頭的,從最上面的編碼開始,都是連續的。假如這些失蹤的錢,也是按照順序排列的話,這些號碼應該是HD90452110至HD90452710之間。我已經打電話給局裡了,讓他們通知銀行對這些號碼的紙幣進行監控。」董麗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那個密碼箱。
蕭曉白拿出用來提取指紋的指紋帶,輕輕的把牆上的耳朵印痕沾了下來,小心的收好;緊接著又用大張的提取帶,提取了牆上的面部痕迹,同樣收好。
「這個傢伙,右耳朵長有子耳朵,這個線索,理論上講,可以幫我們縮小很大的偵查範圍了。但是子耳朵這種事情,又不是登記在冊的,這是能作為發現疑犯后的判別標準,但是對我們現在的工作,卻是沒有幫助的。」蕭曉白說完,自己搖了搖頭,這樣的情況實在有些太窩火了,現場找到的線索,對前期的偵查工作沒有任何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