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六卷 始作俑者

第十六章 薑湯好喝

第六卷 始作俑者

第十六章 薑湯好喝

痕迹科的同事,現在正在努力核對現場帶回的所有證物,希望能從這其中找到一些可以用的上的線索。這可是個麻煩又需要細緻的活,被水衝過之後,從現場帶回的證物,基本上都是濕漉漉的,還包括那些從下水道口用濾網過濾上來的毛髮團和生活殘渣。這一次,痕迹科的同事可有得忙了,聽董麗在電話中說,痕迹科現在進行的工作幾乎就是垃圾大整理,現場帶回的東西,各色各樣,很難辨認。這也不能怪出現場的同事,因為當時在現場,可以判斷的依據幾乎都沒有了,誰能知道哪一樣是有用的,而哪一樣又是沒用的?
「吃過了,我給你帶來了一份薑湯,趁熱喝了吧。」張燕這麼一說,蕭曉白才注意到,張燕的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壺。
根據印刷廠姓黃的主管提供的線索,他們在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在政府大院門口找到了曾經帶走樣刊的孟海斌。不過,結果卻令人十分失望,孟海斌帶走的樣刊,是被他自己在上一次回家的路上搞丟了。丟失樣刊的地點是一個路邊的小吃攤,那裡人流量很大,來來回回很多人,這樣一來,這個線索,又是如大海撈針一般,那段時間內任何一個在小吃攤吃過東西的人都可能帶走拿兩本樣刊,小攤的老闆也被盤查過了,包括他的親屬,都沒有任何的嫌疑。
今夜天南市內,頭痛的可不止孟海斌一個人,蕭曉白也是頭痛大軍的一員。他正坐在桌子前,拿著天南市的地圖在上面不停的圈圈點點。不過相比孟海斌,他的頭痛更多是生病引起的,雖然案子的事情也讓他心煩,但是,還沒有達到讓他頭痛的地步。
自己能不擔心么?等領導回來,知道了自己弄丟樣刊,而且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刑事案件,自己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問題。假如丟了工作,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呢?這個警察,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中間,蕭曉白曾經跟痕迹科通話了幾次,聽他們描述的樣子,兇手十分的謹慎,現場除了無意留下的那個臉部痕迹和耳朵的印痕,基本上沒有留下其他任何的線索,現場提取的陌生指紋倒是有一些,不過都派不上用場。兇手又放了水沖刷了地面,地上的腳印這些完全都沒有了,這些不說,老天也不作美,恰好還下雨,一夜的風吹雨淋,小區內能有什麼線索留下?
晚上八點多,孟海斌才回到自己的住處,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個有兩個大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自己原本就在擔心丟失的那兩本樣刊的事情,沒想到,還真的應驗了,那個薛法官的死,還真的與自己丟失的兩本樣刊有關。
從一個城市的範圍,縮小到一個方圓一公里的範圍,這聽起來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不過,對於案子的進展卻是沒有任何幫助的。局裡哪裡有那麼多警力讓你挨家挨戶的排查?更何況,這種大規模的排查,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兇手逃脫。蕭曉白思量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只是告訴負責那一塊的兩個派出所的片警,注意各自所轄區域內的情況,一有可疑就馬上上報。附近的幾個居民區,有兩個都是出租屋居多,人員複雜,這也給調查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謝謝你了,小張。」蕭曉白知道,這個時候假如再拒絕的話,會讓這個女孩子十分難堪的。
「這是第二盒紙巾了吧?吃藥了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張燕站在了他的身前。
一碗帶著熱氣的薑湯,讓蕭曉白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麻木的喝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情意了。
正當這個尷尬的時候,董麗闖了進來:「蕭隊,我們從現場帶回的證物里,發現了一個線索。」
「瞎扯!薑湯有什麼好喝的,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好喝法?」
「吃過葯了,感冒就這樣,吃藥也要過程的嘛。」蕭曉白瓮聲瓮氣的說著:「你吃過飯了吧?沒有吃的話,我打電話讓小錢多帶一份。」
這條線索給案子帶來的唯一收穫就是,確定了兇手大致的活動範圍——能在這種街邊小吃攤吃飯的人,應該就是在附近居民區居住的人,至少說不會住的很遠。誰會沒事從一個城市的一端來到另一端去吃一碗小吃?當然,這也不排除那種極為巧合的情況,兇手剛好是路過那裡,同樣是吃東西,才順手拿了樣刊。不過,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所以,兇手的活動範圍,就應該在小吃攤附近一公里以內的幾個居民區居住,或者更近。
蕭曉白低下腦袋,埋頭喝著湯,他不知道該如回答了。
蕭曉白現在做的,就是在地圖上標出一個個派出所所轄的區域,按照人頭進行分配,進行暗訪工作。小朱和小錢,一個被他打發去買快餐,一個在整理剛才的審訊記錄,董麗從現場回來,就一直在痕迹科那邊幫忙,看樣子應該還沒有線索出來,要不然董麗早就回來。
想到這裏,孟海斌覺得自己的頭更加痛了,這些麻煩事,怎麼都跟自己扯上了?當時自己拿樣刊的時候,就不該在路邊停下來吃東西,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真好喝。」想了半天,蕭曉白覺得還是應該在語言上表示一下感謝,這句話可把張燕給逗樂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自己在政府大院門口被警察給叫住了,帶回去詢問了很久,才把自己給放回來。自己當時被這樣一嚇,早已經變得木木獃獃,腦子裡一團混亂,他們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到了最後,自己說過些什麼全部都給忘記了,只記得領頭的那個年輕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肩,告訴自己別太擔心。
蕭曉白終於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將手中的地圖放下,又抽出了一張紙,擦起了即將流出的鼻涕,他的鼻子,因為擦拭的次數太多,已經變得又紅又痛了。
躺在床上,孟海斌仔細的回想了剛才警察對自己進行問話的過程,他們一直在追問自己從印刷廠帶走的樣刊的下落,還仔細詢問了自己丟失樣刊的小攤的位置,甚至要求自己帶他們去小攤那邊確認。自己當時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現在想來,這些警察對這兩本樣刊如此的重視,難道這兩本樣刊是這個案子的重大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