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四章 模擬現場

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四章 模擬現場

「兇手如何確定兩名死者一定會喝杯子里的水?你不覺得這裏很奇怪么?」蕭曉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幾個重要位置的指紋,集中到一起,來來回回也就是幾套相同的指紋,陌生指紋有幾十個的樣子。
做刑警的雖然不怕屍體,但是也不會喜歡,更何況是高度腐敗的屍體,在蕭曉白赤裸裸的威脅之下,小錢三個人選擇了戰略轉移,開始重新討論案子。
「董麗,你是女的,你試著把自己作為兇手,去模擬一下自己會怎麼做案,我們尋找一下看有沒有漏洞。」
現場提取的指紋雖然很多,不過痕迹科的同事也是老江湖了,他們把相對重要位置的指紋劃歸到了一起,比如說房間和衛生間房門把手上的指紋,還有電視遙控器,電腦滑鼠,電燈開關上的這些指紋。這些位置都是容易接觸的位置,指紋更替較快,不像房間其他的地方,指紋可能存在了幾個月都可能。
「對了,安眠藥不是不溶於水么?」董麗又發現了新大陸。
「首先,第一個問題,作案時門是鎖著的,我要進門,鑰匙哪裡來?」董麗站在門外,看著房門,就轉頭問道。
「旅店的房間都有保險鏈,為什麼受害人沒有扣上保險鏈?照理說,偷情這種事情,人都會比較緊張,應該不會如此疏忽大意。」
「這個我也曾經考慮過,氯丙嗪類安定葯易溶於水,這個不是重點。」蕭曉白搖了搖頭,否定了董麗的疑問。
假公濟私的言論很快被蕭曉白鎮壓下去了,說鎮壓,當然是從小錢他們的角度出發的,蕭曉白認為自己是在把話題引導回案情上去。「老李最近想搞一個屍體研究的試驗,哦,是那種高度腐敗的屍體,他那邊人手有些不足,我看你們幾個精力那麼旺盛,要不然加個班?去幫幫老李?」
「臉上,這裏,自己拿手擦擦。」蕭曉白看著小劉的花貓臉,有些好笑,比劃著跟他說道。
「這幾套相同的指紋,通過肉眼對比,都屬於死者,陌生指紋暫時沒有找到相對應的人,這中間可能會有服務員留下的,等一下找她們錄一下指紋對比下就知道了。」
幾個人討論來討論去,還是之前的那些東西,沒有新的線索,再多的討論也是無益,在重新梳理了案情之後,蕭曉白決定分頭行動。小朱和小錢去調查最新兩名死者的家屬,並帶回局裡進行錄口供,儘可能做到詳細完備;蕭曉白和董麗則留下來在現場進行勘察,作為隊里唯一的女性,董麗特有的細膩思維可能對現場勘察有所幫助。
看到蕭曉白進來,小劉一臉疲憊的迎了上來:「指紋太多了,而且很多重疊的,現在才提取了一半不到。」
「你的意思是,這是兇手戴手套拿杯子時留下的?」蕭曉白皺起了眉頭,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懊惱。
「是的,除了這個沒有其他解釋了。我覺得這個兇手真不簡單,她的心思很細密,基本上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董麗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把纖維裝進了證物袋,有些感慨的說道。
「小蕭,我覺得你可能忽略了一個細節。」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劉忽然插話了:「氯丙嗪我知道,那種葯口服的話,很苦,跟黃連有得拼,你有沒有想過,誰會喝這種苦得要死的茶水?」
「別介,我可不敢,晚上我請大家吃燉豬血,等案子結了咱再吃大餐,行不?」蕭曉白忍著笑說道。豬血可以清除體內的粉塵和有害顆粒,一直是老師這個職業的最愛,痕迹科的幾個同事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個方法,沒事就湊在一起吃燉豬血,說他們也要清理工作時吸入體內的粉塵。
「現在兇手進入了房間,兩名受害人正在昏睡,因為他們的水杯里已經被我事先放入了安眠藥,他們聽不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兇手接近床,她拔出了隨身帶著的尖刀,輕輕的掀起了被子,朝兩名受害人的胸部刺去。」董麗完全進入了狀態,輕手輕腳的超床邊靠近。
「氯丙嗪?哦!我想起來了,是有這種藥物,不過我記得這種葯主要是給動物用的吧?難道兇手是個獸醫?」
「這個……是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巧合呢?暫且放一下,這個問題先記下來,繼續前進。」蕭曉白拿出本子,把這個問題記錄了下來。
就在兩個人興緻勃勃的討論這些陌生指紋的時候,進入現場勘察的董麗給兩個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兇手可能戴著手套,沒有留下指紋,大家的功夫都白費了。」
「啊!苦的跟黃連一樣?」聽小劉這麼一說,蕭曉白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了這個嚴重的問題:下藥的茶水,為什麼兇手確定死者一定會喝下去,而且其中還溶入了味道極苦的安定藥物。
再次走進案發的房間,蕭曉白髮現痕迹科的幾個同事幾乎把這裏變成了煤礦,滿屋子都是提取指紋的粉末,把幾個人的頭髮都染成了灰色。
「對啊,要不然兩名受害人可能會在兇手作案的時候醒來,事情就會敗露,因為搏鬥會驚醒其他顧客。」
「這些指紋都對比了?都是死者的么?」蕭曉白看著一大堆的指紋記錄卡,也有些頭皮發麻。
「哪裡不對了?」董麗回過頭來,有些奇怪。
床頭上放著的茶杯,是兇手和兩名死者都接觸過的,兇手要在裏面放置安定葯,按照道理講,應該留有指紋,而茶杯的提取過程中,上面並沒有陌生指紋。董麗之所以說兇手帶有手套,是因為其中一個茶杯是有瑕疵的,這個陶瓷杯子在燒紙的過程中沾上了泥土,在杯蓋的握柄處有一塊凸起的小疤,而此刻,這個小疤上正掛著一絲近乎透明的纖維,上面沾染的粉塵讓它顯出了原形。
「這個不好說,精神病人偶爾也用這個,再加上現在藥物渠道很鬆散,沒辦法從這裏查找。我記下來,可能對確定兇手身份有所幫助。」蕭曉白想了想,這也算是一個線索吧。
「你說兩名死者是在昏睡,是因為水杯里被放進了安眠藥,對吧?」
聽了蕭曉白的話,董麗放好了手中的鑷子和證物袋,走到了門外,蕭曉白緊跟著她,在一旁跟著觀察。
直到這一刻起,蕭曉白終於知道,自己在之前與這個女人的較量中,一直在被對手牽著鼻子走,從來沒有從細節去挖掘。那麼,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受害人會喝下這一杯致命的,味道極苦的茶水?兇手為什麼如此有把握?
「停!等等。這裡有些不對。」蕭曉白打斷了董麗下一步的動作。
「這還差不多,晚上的燉豬血就算了,我們自己搞定,大餐我給你記下了。」小劉一聽有大餐,馬上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你還笑!我正在考慮要不要申請粉塵肺的工傷檢驗。」小劉一邊拿手背抹著臉,一邊恨恨地說道,不過他的手套上也滿是粉塵,結果越擦越花。「我這一年提取的指紋,也沒今天一天多,我說小蕭,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們哥幾個啊?」
「這個問題我在上一個案子的時候就考慮過,大概是萬能鑰匙之類的,而且上一個案子的時候,她可能偽裝成了服務員,服務員有每個房間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