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六章 正面交鋒

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六章 正面交鋒

彭元康看到三個人進來,趕忙站了起來,拿起了手裡的稿紙:「我把能想到的可疑情況都寫下來了,我實在是沒見過你們說的這個古怪女人啊?我也沒跟誰結過仇,真不知道是誰在陷害我。」
「彭元康,你就扯吧,不管你怎麼扯,我們都要去核實。我告訴你,這個兇手作案,都是有選擇性的,她找上你,是因為你犯了事,她在案發現場留下的線索,足以讓你判死刑了,你要是現在還不合作,我就讓你進號子嘗嘗滋味。」
「寫可疑情況?哦,我知道了。等一下就能判斷他是不是無辜的了。走吧,咱們進去。」蕭曉白說完,卻發現小朱和小錢還是一臉苦瓜相站在那裡,不由得笑了起來:「怕什麼,不就是說漏了唄,進去把這小子肚裏的花花腸子翻出來不就得了?走啦,別磨蹭了。」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害怕自己被冤枉,而且證據還是在我家裡找出來的,我當時就懵了……」
「怎麼了?擠眉弄眼的跟猴子一樣。有話就說唄。」
「您說,只要我知道。」
「假如對方是無辜的,他的感覺可不單單是緊張那麼簡單了。中國男人最怕什麼?最怕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要不然水滸傳能憑藉一個潘金蓮的故事,讓中國人送禮的禁忌里多出一個燒餅來?」說到這裏,蕭曉白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他聽到自己妻子在旅店跟人偷情被殺,除了震驚和不相信,肯定還會有憤怒的情感包括在裏面的。不過,如果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對了,你們在帶他回來時,他的表現是什麼?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
「沒有隱瞞,我哪裡敢隱瞞啊。那個,我問一下,什麼時候能讓我回去?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留在這裏也沒用啊。」彭元康討好的說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著急。
「大概是我記錯了,我現在腦子很亂,出了太多事情,我有些發懵。」彭元康已經亂了分寸,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不停地換地方。
「您妻子的屍體就在停屍房裡放著,你不想去看看?難道吃飯比見自己妻子最後一面還重要?」蕭曉白一臉驚訝的問道。
透過審訊室的單向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彭元康的一舉一動,此刻,他正拿著一支筆,盯著桌子上的一疊稿紙發獃。
「我陪一個朋友吃飯,喝酒喝醉了,就在朋友家睡了一夜。」
「彭大夫,那我再問你,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我們抓他的時候,他剛好在家,一看到我們就嚇傻了,我們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下面翻到了血衣和尖刀,我們當時以為他是看到血衣和尖刀嚇的,就安慰了他幾句,跟他簡單的說了一下案情,告訴他是帶他回來調查的……」小錢越說聲音越小,到後來直接沒聲音了。
「我聽同事說,您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很緊張,您能解釋一下嗎?」蕭曉白說完,靠在椅子上,抱起了雙手。
「你這個朋友聯繫的上么?我們想找他錄一份口供。」
「嚇傻了?看來這小子是有點不大對勁,沒做什麼虧心事,看到警察上門,第一反應應該是疑問吧?那你們把他帶回來跟他說什麼了?」
「應該會很緊張吧?自己無緣無故被人陷害,而且證據都還指向自己,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被冤枉坐牢或者死掉。」小錢說到這裏,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他輕輕的拿手推了推小朱,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小朱的面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蕭曉白接過稿紙,拿在手裡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放下了稿紙:「不錯,寫的挺詳細的,你沒有隱瞞什麼情況吧?」
「沒有,沒有,我不是到現在還沒吃飯么……」
「放屁!路邊雞你能嫖一晚上?你當你是二十歲小夥子?你要是不能證明你昨天晚上在哪裡,我就讓你去號子里好好想想。」蕭曉白聲色俱厲的說道。
「怎麼說漏了?」
「彭大夫,你好像記錯了吧?事實情況是,你見了他們就嚇懵了,而不是見了證據之後才嚇懵的。」蕭曉白坐直了身子,雙手按在了桌子上,直視著彭元康的眼睛。
「我……我去嫖妓了……」
「去的哪裡?誰可以證明?」
「想,當然想看。」彭元康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緊張讓他的額角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識的想用手背擦,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跟朋友出去吃飯,老實交代,做什麼去了?!」
「彭大夫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解答。」蕭曉白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你們說,假設你們遇到彭元康的這種情況,而且你自己是無辜的,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蕭曉白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頭,他在仔細地觀察彭元康的面部表情,不過彭元康現在看起來跟一塊雕塑沒什麼差別,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路邊雞,沒聯繫方式。」彭元康回答的時候,有明顯的停頓。
「我真的是去嫖妓了,在路邊的一個小店裡,我喝醉了,沒記清楚。」彭元康咬死了自己是去嫖妓了。
「橫豎都是個死,你們愛怎樣怎樣,想讓我開口,沒門!」彭元康一下子發作了,攥著拳頭站了起來。
足足過了半分鐘,蕭曉白也沒有聽到有人對自己的問題作出回答,他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卻發現小朱和小錢兩個人正在用口型和誇張的表情交流,活脫脫一出無聲電影。
「蕭哥,那個……我們抓他的時候,大概說漏了。」小錢的嘴咧成了一個大苦瓜,哭喪著臉說道,身邊的小朱則低下頭使勁的踩地上的煙頭。
「哎,丟人啊!主要是太丟人了,我都沒臉見人了,這個賤人,我不想再見她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虧我對她那麼好。」略微的停頓之後,彭元康換成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彭大夫,你好像很著急回去。」
「啊?!錄口供啊……我問問他願意不願意吧……」彭元康的汗這次是真的流下來了,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
「我們就問他平常接觸的人和事情,有什麼可疑的沒有,但是他總是表現的心不在焉的,我們以為是他遭受打擊太大,就說讓他休息一下,要他把自己能回憶起來的可疑情況都寫下來,然後就剛好趕上你回來做案情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