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十卷 再見蕭郎

第六章 不知進退

第十卷 再見蕭郎

第六章 不知進退

小朱跑步過來,敬禮之後問道:「蕭隊,什麼事?」
看門的帥哥保安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搜查令,擺出了一幅很委屈的樣子說道:「警察大哥,不是我不想開門,是我真沒鑰匙啊,這樣吧,我再打電話催催我們領導。」
看著保安有恃無恐的樣子,蕭曉白不由得火冒三丈,他甚至有一種拔槍射擊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后,他還是將心頭的怒火強壓了下來。看來帝豪酒店不但背景強硬,還有著熟諳法律程序的人指點,想要對帝豪酒店進行搜查,只能等搜查令到了。
「好小子,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麼風浪。」中年男子甩出一句話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十分鐘后,蕭曉白拿著搜查令再一次來到了帝豪酒店的大門前:「看清楚了,這裡是市公安局簽發的搜查令,快打開大門接受檢查。」
想到這種可能性,蕭曉白立即來到酒店大門前,要求看守大門的保安打開大門,接受警方檢查,卻得到這樣兩句答覆:鑰匙在酒店負責人手中,但負責人現在不在,保安沒有能力打開大門。接受警方檢查可以,但是需要警方出示相關證件和手續,而且還要等酒店方負責人回來才可以。
「喂喂喂!我說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敢撞一下這門試試?信不信我們老闆一句話,能把你這身狗皮給剝了!」看門的保安一看蕭曉白要動真格的,立即變了一幅嘴臉,指著蕭曉白的鼻子開始罵罵咧咧。
停業裝修自然是幌子,看來帝豪酒店的負責人已經得知了刑警隊介入調查的消息,想通過這種方式拖延時間,在內部銷毀一切對酒店方不利的證據。
「去!把吉普車開過來,他不是沒鑰匙開門嗎?一分鐘之後再沒鑰匙,你就用吉普把這扇破門給我撞了!」
當所有幹警都出動后,蕭曉白回過頭,微笑著對趕來的酒店負責人說道:「不好意思,或許我不該用那麼暴力的方式來開門,可能撬鎖更合理一些。恩,撬鎖真的比較合適,不過我今天就是想用吉普撞你們的大門,因為我實在是等不及你們的鑰匙了。」
「沒鑰匙是吧?!」蕭曉白冷笑一聲,回頭喊道:「小朱,你過來。」
進入院子后,蕭曉白將所有警員召集在一起,說道:「現在大家分成三組,痕迹科的同事單獨一組,對所有的房間進行徹查,發現大面積血跡或者過於清潔的房間,立即加以控制;其他人分成兩組,一組控制監控室和停車場,監控錄像是你們的重點目標,另外一組協助痕迹科同事,對可疑房間進行封鎖、證據採集。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如果有人加以阻攔,以妨礙公務罪逮捕,出了事,我扛著!」
「我相信你們老闆很厲害,他可能真的如你所說,能脫下我這身警服,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假如就因為你今天這麼威脅,我就不搜查這家酒店,不用你們老闆出面,我自己都會辭職不幹,因為我穿著警服會覺得害臊。」蕭曉白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保安,他忽然覺得跟這種人生氣簡直是無聊之極,想了想之後,他繼續說道:「哦,忘了提醒你,一分鐘到了。小朱,開車,把這個破門給我撞開。」
「要不要趕回局裡?」坐在駕駛座上的小朱聽到了電話的內容,回過頭問道。
「是!」小朱應了一聲,跑步開車去了。
「謝謝您的提醒,不過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走路從來不看身後,栽跟頭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栽多了跟頭也就不怕了。其實我最怕的是走錯了路,怕不小心走到糞坑裡去了,沾了一身的臭屎被人指著脊梁骨罵,那才噁心呢。」
帝豪酒店在天南市屬於比較高檔的娛樂消費場所,這種高檔娛樂場所自然有它的勢力和背景,也有著自成體系的一套應對措施。當蕭曉白一行趕到帝豪酒店時,發現帝豪酒店早已在大門上掛起了停業裝修的牌子。帝豪酒店的建築格局類似於莊園形式,高大的圍牆和綠色植被將整個院子保護起來,只有大門可以進出。
正當蕭曉白默默地感慨時,小錢和小朱急急忙忙的從酒店大樓里跑了出來:「蕭哥,不好了。痕迹科的同事說酒店所有的房間都被他們用雙氧水清理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監控室和停車場的錄像也都被人刪除了。」
從看到王珂盈屍體上的屍斑的那一刻起,蕭曉白就沒有再考慮過今天的表彰大會,此刻鄭局長的來電讓他有些無從招架,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短暫的沉默后,蕭曉白給出了回答:「鄭局,今天的表彰大會我可能不能參加了,您看一下能不能讓其他人對付過去,至於局裡對我做出什麼樣的處罰我都無條件接受,但是今天這個案子我跟定了,我不想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蕭曉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低聲對自己說道:「不知進退,也許吧。也許很多年以後我會和你一樣污濁不堪,但至少現在還不會去污染自己,我還對得起肩上這份道義,也不會背叛這份道義。至於退路,等我走過了之後再去考慮吧。」
「蕭警官,作為一個比你年長几歲的過來人,我想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太張揚了,小心走路栽跟頭。還有就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做人要懂得進退,否則丟了小命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酒店負責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倒是文質彬彬的,有幾分職業經理人的氣質。
「不用,去帝豪。」蕭曉白並沒有徵詢後排幾個年輕幹警的意見,因為他明白,從這些年輕幹警選擇參与案件偵破,離開表彰大會會場那一刻起,他們已經將個人榮譽放在了末位,假如在此刻回頭詢問他們是否要回去參加表彰大會,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
鄭局長也了解蕭曉白的性格,知道他是那種認準了事情就拉不回頭的倔驢,罵了幾句之後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一聲巨大的聲響過後,鐵門的門閂被吉普巨大的撞擊力撞得脫了焊,門終於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