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媽祖娘娘派來的

「今天開始，大禹島周圍棲息地海鳥都往往海州方向飛，成片成片的。」

龍九公面色一變，面色招呼兩個老人道：「老海，老蝦，快去看看，島上的那些個小東西山下有沒有？」

龍九公又說道：「我們島上的人，靠海吃飯，打漁是少不了的，但是我們祖上規矩，凡出海只灑三次網，多少不論，所以我們對大海深懷感恩的心，這些你們年輕人大概不懂。」

方生暗鬆了一口氣，心道，就怕現代老人迷信科學，相信強大的有關部門，道：「這就好，龍九公能相信就好！」

「哎呀，不好！」龍九公道：「謝謝二位趕來示警！」

「哦，這我也看到了。」說著，龍九公兩道濃眉皺了起來。

「我知道那些地震台、氣象台是幹什麼玩意的，他們就是給說個概率，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點概率，一旦發生，大禹島人那就是滅頂之災，所以，我們寧肯相信其有！」龍九公正色道。

方生一眼看到黃良與新娘子。

因為前頭有個人道主義委員會，說實話，方生對這類委員會難生好感，直接就是一句話：明天下午五點見真章。

龍九公眼睛一亮，點點頭道：「現在大禹島原住民打漁少了，多開家庭旅館，在這裏打漁多是外地住戶，唉，人要生存這些都免不了，但不要太貪心。」

「這樣就好辦了！」方生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來了，嘴上說道：「其實，也是湊巧，黃良小子為巴結媳婦，說要搞個聲勢浩大的婚禮，這樣就需要全島的老少爺們幫忙。」

方生心道果然是，臉上卻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

無論是剛剛在大街感受到大禹島村民的熱情，還是選擇在碧霞峰峰頂感受村民的質樸，方生都不相信那樣的大災難要落在眼前這些人身上。

「你是？」龍九公說道。

方生點點頭。

方生看大家推杯換盞，嚇了一跳，走過去一看是以茶代酒就放心了。

方生看到黃良一副苦笑的表情，眼神中更有幾分看到救星般地閃耀，心道這傢伙真當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心裏無比重視，生怕這個黑衣女人突然掀桌子破壞眼前花團錦簇和諧美滿的一切。

「大海嘯襲擊大禹島，大禹島除碧霞峰峰頂處，大多數被淹。」

方生點了點頭，道：「在山下，黃良正在舉行婚禮，為慶祝婚禮，我們派發了許多海州的遊樂卷，明天一早，這些人會前往海州遊玩。」

方生心中一動，有關部門真是無所不能的部門，這麼快就找上來了。

「什麼畫面？」

「我叫方生，是黃良的朋友。」

「說！」不知怎的，龍九公就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面善、可親，自己樂得跟他多說話。

「哦，黃良發那些帖子是你指使的？」茱麗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初看僅僅是有些帥氣，但就近看，似乎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地方，茱麗立刻判斷，這男人不是海州本地人。

「龍九公您不妨派人調查一下大禹島的動物，看他們是不是現在遷居高處。」

那兩個老頭應了一聲，麻利地乘上電瓶車就往下沖。

「無論如何，二位仁義！」龍九公激動地大聲說道：「說實話，今天早上這些異象我也注意到了，有點懷疑，但不知道是什麼，正好一條老錦鯉死了，我們這些老哥們心中不安，才來這舉行魚葬，希望媽祖娘娘能有所預示，現在看來，你們就是媽祖娘娘派來的！」

方生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女人那桌坐下，小聲道：「有什麼事找我！」

就在這時，黃良打來電話，說正在山下，一個女人據說是傳播委員會的副主任，找他問話，叫方生下來趕緊應付這女人。

方生沒有看茱麗，舉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然後淡淡地說道：「謠言不謠言的，留下來，明天下午五點自然見分曉。」說著，轉身站起身，離去。

兩個人說著就走到媽祖廟前，方生小聲道：「九公，有一事想問問您老的看法。」

「龍九公您相信？這個、這個政府可沒有發出預警，我們也只是半信半疑，就怕萬一所以才來大禹島。」

龍九公九十多歲人，老而成精，感嘆道：「你們有心了！」說罷，龍九公馬上把那些老頭聚集在一起，把情況一說，這些老頭都朝方生與逍遙子拱手致謝。

方生趕緊給扈嬈、葉曼打電話，落實明天將加開十班次輪渡。

「簡單說，凡是有人藉助媒體傳播虛假、誇張信息都歸我們管！」茱麗說話間注意觀察方生的表情，發現他很平靜，又補充說道：「也包括謠言，而且謠言的懲罰力度，也許你並不清楚。」

方生說完，站起來走，茱麗旁邊就有人站起來，臉色不忿，茱麗連忙制止，不怒反平靜下來，心裏說道：好，就等到明天下午五點，若無事，看他如何狡辯。

「我叫方生，很高興認識你。」

方生道：「還要九公多多教我們這些年輕人。」

方生心中一動，隱隱觸摸到這世間千絲萬縷的因果命運關聯，或許這正是自己這些人出現大禹島的原因。

「龍九公？」方生上前直接道。

方生無暇多想，趕緊和逍遙子走過去，那主持儀式的大概就是龍九公。

過了一會，兩個老頭就反饋回消息，山下的林子很安靜，山上的林子很糟雜聚集大量動物，而且山下有大量的螞蟻在搬家。

瞬間，方生心中對艾晴的預言起疑，就眼前所見，大禹島村民似乎自古保持原始的魚葬風俗，而這恰恰表示人與魚，也就是與各式各樣水生動物相親的和諧關係，就扈嬈所說的因果而言，大禹島遭遇大海嘯的「因」在哪裡？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魚葬。」

方生與逍遙子跟老人們告辭，立刻下山，就看到流水席擺好了，配上燈火燦燦，蔚為壯觀。

「傳播委員會是做什麼的？」方生一皺眉頭問道。

「哎呀，你們不需要這麼做，我老頭子一句話，他們都得乖乖去海州。」

「哦，那個小子啊。」龍九公露出一絲微笑。

黃良披紅掛綠的，新娘子則美艷不可方物，方生心嘆黃良真是好福氣，忽然覺得有人打量自己，方生看過去，卻看到一女人坐在緊挨著黃良的桌旁，臉色冷峻，她旁邊三個人西裝革履，眼神警惕，看起來倒像是看著黃良。

很快，老頭們回去各家族離開開會，然後老弱婦孺今天能走就先走一批，不過明天都走的話，聯繫輪渡是個問題，方生連忙說他來解決這個問題。

龍九公看來喜歡和年輕人交談，更喜歡把現代年輕人不重視的「老講究」給他們說一說，道：「我們村有一個錦鯉堂，大概有一萬多尾，村人從不食那錦鯉，其中若有老死者按照我們的老規矩就得給他舉行葬禮，就像送自己的親人一般。」

方生見龍九公臉色越來越不好，知道是時候了，道：「龍九公，我們之所以來大禹島，是因為我一個朋友，她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本領，就在今天早上，她腦海里忽然看到一幅畫面。」

「我叫茱麗，傳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

做完這些，方生才徹底放下心來，來時憂心忡忡，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