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初戀之痛
「哎呀，這麼麻煩呀你。」曉薇笑呵呵地說。
我關切地問：「還好吧？吃過葯了么？」
「唔？」
在認識曉薇以前，我沒有談過戀愛，曉薇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也是至今我唯一的一個女朋友。
好一會，我才停了下來。
「怎……怎麼……」我整個人愣住了，「你說什麼？」
「薇？」
「那怎麼行？」我焦急地說，「病了不能不吃藥呀。你等我一會，我給你買葯。」
「我做了……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嗚嗚……你沒有不好，你很好，是我自己不好，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喜歡你的，是真的想跟你一起一輩子的，但當我遇到自己更喜歡的人，我……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是我自私……對不起……」
「……」
「嗚……嗚……」
「我也是呀，想死你了，好想快點到明天，好想立即見你。」
「我愛上Ken了。」曉薇的聲音低得連自己也聽不到。
「薇薇……」
睡前，我撥通了曉薇的手機。
「不，我說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嗚……對不起……」
真的，只是假想一下，也覺得十分可怕。
「你怎麼不說
「我……嗚……」曉薇竟低聲哭泣起來。
停了一會，曉薇低聲說：「別對我這麼好。」
「不，我知道他對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好愛他，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揚揚，你成全我們吧。」
那一天，我認識了一個叫何曉薇的女孩。雖然現在已時過境遷，但當時第一次望到曉薇時的感覺，我卻至今難忘。那是觸電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清為什麼卻真的在首次見到她的一剎那似乎已經喜歡上她的感覺。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跟他在一起。」曉薇平靜地說。
「我……對不起，揚揚……我……我……」
「樂揚。」曉薇輕輕叫了一聲。
「到底怎麼啦？」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2003年11月25日，剛好是三年前的今天。
我腦中一片混亂，亂得好像快要瘋掉。我的心好痛，竟痛得忘卻了傷心，痛得連眼淚也流不出來。
「什麼？」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你怎麼了？」
「別再說對不起呀！」我激動得大力地喘著氣，「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唔？」
「我……」
「我們……」曉薇深深地吸了口氣，「分手吧。」
2005年元月前，我要到外地工作一周（當時我在一家娛樂公司當策劃）。一個星期不能跟曉薇見面，是十分痛苦的事。儘管每天能跟曉薇通電話，但遠在外地的我仍然飽受相思之苦。
「發生什麼事啦？你告訴我呀。」我有點激動了。
人們常說，初戀是難忘的，也是沒有結果的。當時的我當然不相信這句話的後半句，甚至有要以自己的經歷去證明這句話是錯誤的之想法。
我一聽，心底一寒，連聲音也顫抖了：「什……什麼事？」
「怎麼啦？」
「為什麼？嗚……你不是薇薇，薇薇不是這樣子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傻瓜，怎麼像小孩子一樣？你很累了吧？早點睡吧，明天早點出來。」
一聽這句話，稍微冷靜下來的我的心又亂了：「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要結婚嗎？不是……不是說好了嗎……不是……」我的心像被什麼壓著似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到底怎麼
很快地，我跟曉薇已拍拖一年多了。那段日子，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至今難忘，恐怕永遠也忘不了。
「啊，現在很晚啦。我早點睡就沒事了，你不用過來了。」曉薇說。
我不住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曉薇會愛上別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曉薇，我以為愛是那麼的簡單，那麼的容易把握……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忽然聽最愛的人對我說，我愛上別人了，這對於我這個對愛情毫無保留地付出，絲毫不給自己留下餘地的人來說，怎能承受得了？
「薇薇，你的聲音怎麼啦？」
「對不起……對不起……」
「揚揚，回來啦？好想你。」
我從床上一下子跳起來，一頭栽在地板上，兩手緊握話筒，用顫抖的聲音不斷地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曉薇忽然沉默了。
曉薇的哭聲讓我更加心煩意亂：「別哭，你別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行呀，我放心不下，你這傻瓜，我才離開一個星期，你就不懂得照顧好自己啦？等我，我過
「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你感冒了？」
我說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嗚嗚……薇薇，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嗚嗚……」
一周后，我回到中山（到達中山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一想到明天就能跟曉薇見面，能把曉薇抱在懷裡，我就難以壓抑心中的喜悅和興奮。
「薇薇，你回來……Ken不是好人，他是玩弄你的……」我拿著話筒，身體在地上翻來複去，像一條離開了水在地上掙扎的金魚一般。
「我……」
交往以後，我跟曉薇常常出雙入對、形影不離，朋友們都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很愛曉薇，我也知道曉薇很愛我，我認定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我要跟她結婚，把自己最好的都給她，讓她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打算怎麼辦？」我鼓起勇氣問。
「對不起……對不起……」曉薇不住地說這三個字。
「薇薇……」
「唔？」
「不！」我激動地大喊：「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薇薇，你告訴我，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改！我改！我……我……」
曉薇把話重複了一遍：「樂揚，別對我這麼好。」
「不會的，不會的，你是在說笑，對吧，薇薇？」
熱戀中的人，跟戀人說話時的語氣總是特別白痴。
逐漸地，曉薇成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實在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我會怎樣。
「你沒有做錯，是我變心了，是我對不起你，嗚嗚，揚揚，對不起。」
「薇薇，我愛你呀……我愛你呀……我愛你……我愛你……」我自言自語。曉薇沒有說話，只是在安靜地聆聽。
「對不起……對不起……嗚……」
「不要，我要跟你聊，我不睡。」我像小孩子一般撒嬌。
我覺察到有些什麼不對勁，緊張地問：「你說什麼？」
然後，在認識曉薇的十九天後，她便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我愛上了阿Ken，對不起，揚揚，對不起……」
「不！」我心中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像要把我的心撕裂了一般。那是怎樣的感覺呢？驚心動魄？柔腸寸斷？
可怕的沉默，可怕的寂靜。
「對不起，樂揚，對不起，是我不好……」
「呵呵呵，被你聽出來了，有點吧，大概是傍晚的時候著涼了。」
「家裡的感冒藥剛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