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面試
我向來覺得「要求薪金」這個問題對於求職者來說是最不好回答的。譬如說，某個職位的工資是兩千塊，如果求職者說要求一千，公司馬上就說，好，就一千，如果求職者說要求三千，公司可能就不讓他通過面試。
俗話說：萬事起頭難。寫小說也是這樣。雖然我已寫下幾十部、好幾百萬字的小說，但要寫一部新的小說時，開頭那幾段，還是覺得特別難寫。如果開頭寫得好，後面的情節會寫得十分自然流暢；如果開頭寫不好，後面的情節也很難寫好。
「唉——」雨晴輕輕嘆了口氣。
小蕾走到雨晴跟前對她說：「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早點回去休息吧。唔，對了，你們不用等我回去了，我到Baby家去。放在你們家的行李我有空再過去拿吧。」
雨晴揉了揉眼睛：「我沒聽到，唔，或許是睡得太沉了。」
看見雨晴醒過來，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問道：「你沒事吧？怎麼我叫你你也不回答我？」
我沒有理會她，輕輕搖晃了一下雨晴的肩膀，焦急地
「嗯，」我點了點頭，對眾人說，「我們有點累了，不去了，你們去吧。」
臨走前我在古龍歲耳邊說道：「記得你答應過我和雨晴的事。」
要多也不是，要少也不是，讓求職者左右為難。
經理說完，伸出手來，微笑著說：「歡迎你的加入。」
然而在雨晴快下班的時候，她又給我打了個電話：「不敗，今晚我去不了了。」
次日一整天在家休息，和雨晴一起做飯吃飯，在沙發上相互依偎著看DVD，在露台看星聊天輕吻，平淡中帶著快樂。
「為什麼？」
雨晴工作忙，中午沒回來吃飯。我在家剛吃過午飯，就有一家網路公司打電話過來，叫我下午去面試。
古龍歲沒有回答，輕輕地「哼」了一聲。
下車以後，喬宇提議一起去吃飯（時間上來看是吃夜宵了），眾人贊成。
休息的時候，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找到了雨晴發給我的那個記錄了二十多家公司的基本情況、應聘職位和聯繫
好！現在我要專心致志把小說寫好的決心更加堅定了！這大概是我來面試的唯一收穫吧。
接著我給雨晴打了個電話，說上次那伙大學生叫我和她今晚一起去新開的殺人餐廳玩殺人遊戲。雨晴說，好。
上車以後，我問雨晴：「你不舒服嗎？不會是著涼了吧？」
雨晴說：「纖纖剛才打電話來，哭著說古龍歲跟她說分手了，她現在很難受，叫我和小蕾今晚陪她。不敗，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我不是強迫古龍歲作出決定，或許他就不會跟纖纖分手，現在纖纖也不會這麼難過了。」
原來是在東澳島認識的那伙電子科技大學的師弟師妹們的其中一個。她告訴我，在恆信那邊新開了一家玩殺人遊戲的餐廳，叫無間咖啡館，他們打
「這麼掃興呀？」纖纖扁了扁嘴。雨晴扁嘴的時候，十分迷人可愛，可纖纖扁嘴的時候，則很像唐老鴨。
面試的過程很順利，最後經理點著頭說：「嗯，東方先生，你各方面的條件都很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最後我想問一下你，你要求的待遇是怎樣的？」
「嗯，」我笑了笑，「我也是。」
雨晴搖頭一笑：「不是，我想只是太累了而已。」
經理說了一半，我已經知道自己是不會到這裏來上班了。正如喬宇說，開過賓士的人，還怎麼會去開摩托車？我在小森的公司工作時，每個月底薪六千八，算上提成和獎金，一個月下來幾乎有一萬，現在卻連以前的十分之一也不到？那也太不靠譜了。如果是每個月兩三千，我還會考慮一下，但八百塊呀……唉，一個每天都用雙核CPU和2G內存上網玩遊戲的人，你讓他用256M內存的機子，他還會湊合著用，但你讓他用一台8M內存的古董機，我想他
雨晴笑了笑：「好。」
因為我對我現在要寫的這部推理小說的期望很高，因此開頭那幾段，我絞盡腦汁去想，耗盡心血去寫。然而我寫了兩個多小時，把開頭寫了幾十遍，卻還是很不滿意。
我大吃一驚，失聲道：「阿晴！」
「怎麼啦？」我問。
周一，雨晴上班去了，我則呆在家，準備動「筆」（鍵盤）「寫」（敲打）我的長篇推理小說。
「怪不得你在車上睡得那麼沉。」
畢竟世事常變，做人要懂得靈活變通。要有原則，但不能太固執。太固執，吃虧的是自己。
小蕾首先問：「怎麼啦？」
那經理想了想，說：「嗯，這樣的，這個職位試用期間是每個月八百元，試用三個月，試用期以後是一千二百元……」
雨晴在我耳邊說：「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家。」
雨晴慢慢地把眼睛睜開，望了望我，有點迷惑地說：「樂揚，怎麼了？」
我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不開M6開摩托車我覺得沒什麼，但在工作上如果要從頭開始，從低做起，我則
「不用啦，」小蕾說，「你早點送雨晴回去吧。」
「嗯，」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車上幾乎有一半的人在睡覺，聽到我的叫聲，都被驚醒了，不約而同地向我望來。
走出那家公司，我發現我的手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是同一個號碼打過來的。那號碼我沒見過，但如果是騷擾電話，應該不會打三次吧？於是我回撥了過去。
「嗯。」雨晴點了點頭，停了一下，又說：「不敗，今天我很高興。和你呆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快樂。」
我對眾人說：「你們要到哪裡吃飯？要我載你們去嗎？」
「沒事就好。」我把雨晴的手緊緊地抓在手裡，說什麼也不願意放開。車上眾人議論紛紛，有的甚至直接罵我神經病。但只要雨晴沒事，我就什麼都不在意。
「沒關係的，你們這個職位相對應的工資是多少，那我就要求多少。」
我跟他握了握手，卻說：「對不起，我想我不大適合這份工作，真的很對不起。先告辭了。」說罷轉身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經理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