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再入碧血劍
第102章 別問為什麼
袁承志驚道：「什麼？！」又趕忙問道，「那她把溫姑娘帶到何處去了？」
崇禎又驚又怒道：「是你？！」
樑上，葉鋒凝眉思索。
袁承志也已趕到宮內，怒道：「你這昏君！」想要施以援手，卻哪還來得及。
袁承志默然無聲，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王承恩幾個太監已經扶著崇禎，逃出乾清宮了。
王承恩點頭稱是，讓阿九隨他一起逃走，阿九卻搖了搖頭，道：「不，我還要在宮裡耽擱一會，我……還要等一個人。」
阿九給人抱住，睜開雙眼，便瞧見了心上人，眼淚簌簌落下，伸手撫摸葉鋒臉頰，低聲呢喃道：「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嗯，是了，這肯定是觀音菩薩可憐阿九，讓我在夢中見著你了……」
人已展開身法，潛入皇宮，來到阿九寢宮。但他卻並未現身相見。明朝大廈將傾，可阿九仍是崇禎的女兒，國之公主。非到最後一刻，她是不能離開的。
袁承志剛要拒絕，葉鋒卻笑道：「我侄女最愛耍小性子，被人磨磨也是極好的。何紅葯既然抓了她，肯定日夜兼程趕往華山，救人也不礙於一時半會——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問了我也不會說。」
……
阿九來到崇禎面前，不住落淚，叫道：「父王，時勢緊迫，趕快
洪勝海急道：「溫姑娘被何紅葯擄走啦！說是要去找他父親，若是找不到他父親，就要拿她出氣，殺了……殺了溫姑娘啦！」
袁承志一愣，旋即明白葉鋒的意思，不外乎看衰闖王。
皇宮內，清冷異常，守衛官兵早已逃走。
不等袁承志解釋，也不等何鐵手開口，葉鋒搶先笑道：「何教主，可曾記得葉某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卿本佳人，奈何從賊？』現下你迷途知返，最高興的，應該是我。」
崇禎連退十幾步，噗通一下，撞在一根石柱上，癱倒在地。
剛跟葉鋒打了個照面，何鐵手臉色便微微泛白。
袁承志苦笑。
葉鋒感慨一聲，不由念起一句詞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兩相比較起來，總還是亡國的時候，百姓苦一些。收拾好心情，又飲一杯酒，酒杯摔碎。
葉鋒頭也不抬，揮手就是一掌，雙掌並未擊中崇禎，但帶出的渾厚勁氣，已將崇禎遠遠震開。
「走，咱們先喝一杯，一笑泯恩仇，共同進步，至於過去那些不愉快，就讓它們全都隨風而去吧。」
過不多時，袁承志滿臉怒色，也往這
葉鋒搖頭，心底輕輕一嘆。
阿九抬頭，驚叫一聲，已然反應不及。認命一般閉上了雙眼，懷中仍死死抱著摺扇和葉鋒的畫像。
……
葉鋒武功深不可測，堪稱當世最強。袁承志興奮之極，一定要引薦給闖王。而更令袁承志興奮的是，對於他的提議，葉鋒竟只微微一笑，雖未同意，卻也沒拒絕。
又過幾日，時間來到三月十八，數十萬農民起義軍黑衣黑甲，猶如烏雲遮天，趕至燕京城牆下。炮火羽箭，不盡往城牆射來。明朝守軍陣勢大亂，破城指日可待。
葉鋒右手一揮，地上一柄鋼刀躥射而出，擋下了袁承志這一刀。
葉鋒抱起阿九，沖袁承志淡淡道：「他今已落得如此下場，就算你不殺他，他又能再活幾日？趕緊出宮吧。」
一座平日最奢華、喧鬧的酒樓，此刻也已空空蕩蕩。
正午時分，忽然傳來一聲炸雷般的轟鳴，正式宣告燕京城破。
袁承志輕嘆一聲：「也只有這樣了。」沖葉鋒一抱拳，轉身跟那兩人一起離開。
正在此時，兩個闖軍傳令兵趕了過來，沖袁承志抱拳行禮道：「袁將軍，闖王命你即刻前往皇宮！」
城外戰情混亂，城內同樣不堪。各處街巷，匪徒趁機作亂，百姓閉門不出，
自己能做的，只是暗中保護，避免她被崇禎一劍斬斷左臂的悲劇發生。
崇禎隨手拿起一柄劍，凄涼長嘆一聲，道：「孩兒，你何苦生在帝王家……」忽然手起劍落，白光閃過，寶劍直接朝阿九頭頂直劈下去。
路上，得知葉鋒願意隨他一起，袁承志開心之極，如今闖王雖然得了天下，但清朝虎視眈眈，闖王求賢若渴，正是大展身手，壯我漢室河山之際。
阿九臉上一紅，跪下給崇禎磕了三個頭，低聲道：「是，兒臣今日就要和陛下告別。我……我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何鐵手一愣，葉鋒的話有些奇怪，卻聽得人心底舒坦，她是打心底里感激，盈盈一拜道：「公子大度，賤妾拜謝。」
他仍是不信，但此刻心念溫青青，倒也沒有跟葉鋒爭辯。
說罷又轉向袁承志，安慰道，「姑姑擄走溫姑娘，是為了溫姑娘父親。沒尋到人前，她性命當是無憂，師父不必擔心。你先進宮見闖王，向他說明情況，辭了行，大伙兒再一塊兒去找溫姑娘。」
時至今日，葉鋒展現出的恐怖實力，仍令她心悸不已。她更擔心葉鋒不願饒她，或是懷疑她拜在袁承志門下，別有圖謀。
眼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便將喪命，
另一邊，袁承志厲吼一聲：「你這狠辣昏君，冤殺我父親不說，就連自己女兒也不放過，今日我便取你性命！」
袁承志咬牙道：「好！」
崇禎一見是袁承志，嘆道：「我也很後悔。你殺了我吧。」
轉念又想，既然自己有過提醒，以夏雪宜的聰明才智，豈會沒有防備？
說話間，三人已來到袁承志院落，剛剛進門，袁承志的跟班，渤海派海盜出身的洪勝海，滿臉焦慮趕了過來，瞧見葉鋒，登時瞪大眼睛，身體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說話間，又有幾人自院中迎了上來。其中一人赫然便是五毒教教主何鐵手。
隨後，葉鋒、袁承志幾人也趕緊出了皇宮。
葉鋒狠狠親了阿九一下，嘴角含笑，柔聲道：「好姑娘，這還是夢么？」
崇禎勃然大怒道：「你可是要等那忤逆犯上之徒？！」
這不怪他，葉鋒威名太盛，或是說凶名太盛，更何況洪勝海是見過葉鋒那些神乎其技的武功的，他是打心底里敬畏。
阿九起初還坐在榻上，瞧著葉鋒畫像，抱著與葉鋒制式相同的鎏金鑲花摺扇，時而臉露焦慮，時而嘴角含笑。待
袁承志道：「勝海，到底發生什麼事？」
「放心好了，我保證她一定不會出事。但如果你不聽李自成的命令，嘿……她不會出事，但你卻肯定會出事了。你先別反駁，再過兩日，不，只需半日，那時，你再跟我說話。」
嗯，是了，那姓王的太監，自然就是王承恩。蓋因他是最後陪在崇禎身邊的太監，不說名聲大噪，卻也出現在各種明末歷史書籍上，知名度頗高。
我去，這系統強悍的修正力，原著劇情都被自己玩成這樣，何鐵手竟還是拜在袁承志門下……不服都不行吶。
兩個太監上前阻擋，袁承志一腳一個，全都踢飛，來至崇禎身前，一刀直往他頭上砍去，阿九驚呼道：「不要！不要殺我父皇！」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金蛇郎君夏雪宜，為了復讎，玩過的女人不知几几，終究還是碰上一個用情至深，糾纏不清的何紅葯……
阿九咬唇搖頭，低低嗚咽，豆大的淚珠兒又流了下來。
乾清宮內，皇后與幾個妃子已經自縊，崇禎衣衫不整，眼神渙散坐在椅上。
葉鋒輕嘆一聲，悄無聲息跟了上去，進入乾清宮，隨即一個縱身，隱在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