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小李飛刀
第148章 嘴炮對嘴炮，交鋒天機老人
所以孫駝子、阿飛全都不願受人恩惠，一點恩惠也不願！
天機老人再次贊道：「好劍！」頓了頓，嘆道，「倘若百曉生重排兵器譜，小郎君這斬龍劍，足可排進前十！」
既來之，則安之。
天機老人道：「一封信？」
天機老人！
還有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小李探花那把小刀，只不過是大冶的鐵匠，花了三個時辰打造而成，但百曉生品評天下兵器，『青魔手』卻僅僅排在第九，而小李飛刀卻排名第三！」
「你、你——」
他眼中。別人是怪客。但在別人眼中，他又何嘗不奇怪？
「狂言未必，有志氣卻是毋庸置疑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我還如此年輕，年輕就能張狂，年輕也是最大的資本！兵器譜前三甲，最年輕的小李探花，也已四十歲上下。不說其他，咱熬也把你們熬死了！」
天機老人洒然一笑道：「有趣。很有趣……老朽再畫蛇添足問一句，不知小郎君自覺你手中斬龍劍，能排第幾？」
葉鋒誇獎道：「老先生是聰明人。」
這興雲庄，赫然便是曾經的李園，老李探花的李園，更是「小李探花」李尋歡的李園！
『平湖』百曉生兵器譜上，排行第一的，是妙參無方的如意棒，「天機老人」孫老頭。而孫駝子這姓，便是「天機老人」孫老頭那個「孫」！
葉鋒微微一笑道：「在下初涉江湖，前輩不知，倒也正常。我姓『葉』，單字一個『鋒』。說來有趣，前輩是天
天機老人還未開口，孫小紅已瞪著葉鋒，氣哼哼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你還來？」
葉鋒一笑置之，也不在意。
片刻之後，孫小紅便擁著一個鬚髮銀白，飄然似仙的老人，走進店來。兩人不往他處去，徑直走向葉鋒。
王憐花曾有恩於他，後跟沈浪、熊貓兒等人揚帆雲遊海外前，曾有事交託於他。大丈夫一言九鼎，別人有恩於他，他便要報，無論如何！
天機老人神色微動，點頭道：「不錯，兵器的好壞無關緊要，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使用兵器的是什麼人。」
孫小紅一個沒忍住，一口酒水便噴了出來，瞪著葉鋒，沒好氣道：「你、你這人……」
天機老人道：「昔年小李探花散盡家財，漂泊江湖。此事轟動一時，那時你年齡尚小，想必並不知道？」
葉鋒九陽神功已將近大圓滿，內功醇厚，沛然難當。所缺者，不過是一個類似乾坤一氣袋奇遇，只需打通全身百穴，過了最後一個大關，登時就將進入一個截然不同的境界。
葉鋒道：「信里說，就在這興雲庄內，藏有富可敵國的財富。」
葉鋒笑道：「辮子姑娘有所不知……」
孫小紅瞪著眼睛，一陣氣結。
葉鋒微微搖頭，不置可否地笑道：「兵器譜上，『青魔手』乃是伊哭鍊金鐵之英，淬以百毒，鍛冶七年，方才製成
葉鋒搖頭道：「我不相信。」
「所以在下儘管不相信，可還是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孫小紅猶如鴿子一般，飛奔出去，歡叫道：「爺爺！」
呵……好大的口氣！
盛名之下無虛士，不愧是兵器譜上排第一。
左右也是打嘴炮，又不需要繳稅，就跟做夢一般……既然要做，何不做的大一些？！
深夜，冷風。
葉鋒接過話頭道：「我今夜來此，只因接到一封信，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葉鋒眼前，是一家小店。店雖小，人也少，但這小店卻決不普通，小店的主人不普通，今晚來這小店的客人們，同樣不普通。
良久，他忽地啞然失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今日見到你，老朽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孫小紅便睜大眼睛，疑惑地望向這邊，似在腦海中，苦苦搜尋與葉鋒有關，與那把註定不凡的兵器有關的記憶。結果自然是徒勞的。
所以，排行第三的李尋歡，能幹掉排行第二的上官金虹；而排行第二的上官金虹，又能殺掉排行第一的天機老人。
「知道，非常知道。」
說著話，葉鋒目光似有若無，飄向李尋歡。怎奈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後者仍跟酒鬼一般，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葉鋒嘴角微微彎起。
適才，一番言語上的交鋒。對方自信異常，未咄咄逼人，卻是絲毫不讓。無論是機智，亦或是心性，竟隱
想來應當是後者多些。
誰料葉鋒接下來淡淡一句話，卻噎得兩人話也說不出。孫小紅更恨不得立馬拿起匕首，給葉鋒這鳥人放血。
那醉鬼一般，落魄的中年人，自然便是赫赫有名的小李飛刀李尋歡。而那辮子姑娘，自然也便是孫小紅，天機老人孫老頭的孫女。
正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遠遠傳進店來：「好劍！」話語之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讚賞。
葉鋒輕笑一聲，施施然走進小店。隨意找了一個酒桌坐下，叫了幾碟下酒菜，又叫一壺酒。
非但是她，就連天機老人，也都認為葉鋒是在說笑話。
天機老人面上不動於色，心下卻極為震動，眼前這人，年紀輕輕，名不見經傳，一身內功卻駭然聽聞。非但如此，更上來便指出自己的身份，這份眼界，也足夠駭人。
也許是剎那心性，也許是競技狀態，也許是周遭環境。又也許是大小解，不合時宜地出現……
噗。
倘若自己記憶沒出現偏差，今夜這小店，怪客將是一波一波的，現下自己能做的，安靜看戲便可。
天機老人嘆道：「小小年紀。便敢出此狂言，有志氣！」
當世武功，處於神魔之間，遠遠甩開其他人的，不過三人，一個是他，餘下兩個，便是上官金虹和李尋歡。
天機老人面上仍舊平淡如水，心底卻哭笑不得。
葉鋒微微一笑，魯迅筆法道：「大約肯定是第一吧。」
孫小紅
「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
「很好。」
小店對面，是一棟蕭索府邸，名字叫「興雲庄」。現今這府邸雖已破敗，但聲勢之大，名聲之隆，堪稱當世第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機老人道：「既然你知道，那你還相信那封信？」
「昔日李園，『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世代積累的財富姑且不提，老李探花的古玩字畫也不提，單單小李探花的武功秘籍，就足以令世人癲狂。」
饒是天機老人，也不由動容。孫小紅更是冷哼一聲，瞪大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彎起，也不知是震撼，還是譏誚葉鋒囂張狂妄。
葉鋒笑道：「辮子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旁的愛好還好，就是有一個壞習慣……」
武功練到他們那個等級，勝負之分，已到了風清揚口中的，「說不定是你高些。也說不定是他高些。」
影響勝負的因素駁雜，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不可能。
葉鋒道：「我知道。」
葉鋒繼續道：「這興雲庄歸龍嘯雲所有，但在下聽聞，兩年以來，龍嘯雲不知所蹤，留下孤兒寡母。興雲庄也慘淡度日，落魄到甚至需要主母林詩音變賣珠寶首飾。可憐可憐……可好巧不巧的是，欺負孤兒寡母，素來是在下最愛。」
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又彷
這小店主人便是那駝子，孫駝子。
不等天機老人開口，葉鋒右手一擺，笑道：「老先生不必客氣，請隨意。」
兩人隨即坐下，天機老人微微一笑道：「小郎君，你小小年紀，目光卻凝而不散，隱有圓潤之意，內功之深厚，已然絕頂。請恕老朽孤陋寡聞，竟毫沒印象……不知小郎君怎麼稱呼？」
年齡已是上知天命，卻被一個約莫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誇獎，無論是誰，都該哭笑不得。也唯有哭笑不得。
於是，他便耗費十余年光陰，心雖有怨言，卻仍恪守承諾，死死守在這府邸之外，一步不離，孤苦伶仃，十余年也未曾與家人團聚。
孫小紅惡狠狠瞪著葉鋒。
天機老人笑道：「有趣，有趣……不知小郎君這劍怎麼稱呼？今夜來此，又是為何？」
他心下同樣震駭：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此子雖寂寂無名，卻當真了得。
就連天機老人也被噎了半響，這才意識到，葉鋒身上更吸引人的，不是他一身近乎不可能的精純內功。而是天馬行空的思維、肆無忌憚的自信。
試問當世，但凡是與小李探花牽扯一起的，哪樣東西，豈會一般？又豈能一般？
葉鋒抿了一口酒，笑道：「這劍名為斬龍劍。」
葉鋒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老實說，他對這隻會打嘴炮的老頭，印象不是太好。當然，也不至於太壞。雖一戰便死，但畢竟是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彪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