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卷 天龍八部
第226章 珍瓏棋局
虛竹一愣，道：「這個……這個小僧倒是不知，師傅沒有教過。」
唰！
他見葉鋒相貌不凡，氣度儒雅，出於禮節，自然要詢問一番。
實際上，不必試煉，簡略一想就知。
既然如此……且讓他做一枚安靜的丑和尚吧。
「北喬峰，南慕容」，兩人成名十余年，卻從未見過彼此。實際上，單單「北喬峰，南慕容」這六個字傳遍大江南北，也耗費足足三年，再之後才是轟傳天下。
虛竹又是一愣，仍沖葉鋒恭敬道：「施主所言有理，那請施主給一碗水可好？」
葉鋒定定看著虛竹，忽然笑道：「天下自認聰明之人，比比皆是。頭腦簡單，才最快樂……你就好好當一個愚笨、簡單的小和尚吧。」
這時代不比後世，信息之堵塞，令人髮指。也許你的名號響天動地，但旁人卻從未見過。
葉鋒洒然一笑，縱身自銀鬃駿馬上下來，施施然進入亭中，拿起茶壺，在鼻尖嗅了嗅，呵，居然是上等的大紅袍，不是一般的下等茶葉。
至於斬殺康敏，不過是未雨綢繆，避免阿朱慘死在蕭峰手下。而誅殺全冠清，倒是一時興起，為了心裏更痛快。沒辦法，那貨實在太噁心了。
玄難神色莫名地看著葉鋒，又道：「老衲心有一問，還望葉施主誠實相告。」
葉鋒前世便頗喜下棋，兩世為人，修鍊武功方才佔據他身心。
玄難、玄痛幾人，原本不會知道，更不會如此震驚
什麼事也沒發生了。
葉鋒縱橫江湖以來，還從未遇過傳說中的仙人跳，倘若今日能碰上，倒是破了自己的第一次。好吧，略噁心。
「但說無妨。」
雖不知他為何那般說，卻隱隱有些猜測。唯一明白葉鋒那句話什麼意思的白世鏡，冷汗連連。
蕭峰沖諸人拱了拱手，隨即離開。當務之急，是確認自己究竟是契丹人還是漢人，按照葉鋒所言，便是尋找那位名叫阿朱的姑娘。
杏子林中，眾人先是面面相覷，誰也猜不透，無緣無故，葉鋒為何突下狠手，半點徵兆也沒有，但他口中那句「小人蕩婦，人人得而誅之」，眾人卻聽得清楚。
敢如此承認，語氣之中，更隱有傲然之意，他葉仙魔的身份，多半是不會錯的。
不消多說，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並且喝個水都如此迂腐，這相貌醜陋的小和尚，除了虛竹，還能是誰？
葉鋒擺手道：「這亭中雖只有我一人，但我思想無邊無際，廣袤無垠。原本剛剛好，你再進入亭子，那便擠得不能再擠，小和尚你慈悲為懷，還是別進來喝水的好。」
除此之外，涼亭之中，還擺了一個水缸，缸里蓄滿涼水。
虛竹一愣，道：「這位施主，不要說笑。亭中只有你一人，又怎會太擠？
再念一句往生咒，方才舀了一碗涼水喝下。
沒將事情全盤托出，自然是為了成全蕭峰跟阿朱，若非如此，這劇情就崩得沒邊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系統縱然想修正，也修正不了。
虛竹道謝一句，方才進入涼亭，雙手捧起瓦碗，口中又念一句佛偈：「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
玄難道：「世人皆知，姑蘇慕容氏斗轉星移的絕學，有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神效。近日江湖上卻盛傳，尊駕或也學了斗轉星移，或未學斗轉星移，卻會其他神功，施展開來，比之斗轉星移，更精妙萬千。不知此事是否當真？」
葉鋒心道：我不僅知道你叫玄難，我更知道你是嵩山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此下少林，正是尋姑蘇慕容氏晦氣咧。面上淡淡一笑道：「在下葉鋒。」
念及此處，葉鋒拿起茶壺，自顧自倒了一杯茶，隨即喝下，然後安靜等待。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可能……仙人跳。
玄難臉色一變，失聲道：「尊駕便是這段時間，轟動江南武林的葉鋒，葉仙魔？！」
……
葉鋒洒然一笑，隨口念道：「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身心清凈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像你這麼迂腐，這麼笨的小和尚，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練成此功，真氣自指尖激蕩而出，化無形真氣為利劍，使將出來，這他娘完全是激
葉鋒實在不忍心，笑了出來，道：「小和尚，你實在迂腐得可愛，不逗你玩兒了。大家都是趕路的，這涼亭又不是我建的，你要喝水，自己進來吧。」
虛竹道：「施主所言甚是，小僧資質確是不佳，不提師傅師伯，就跟同門師兄弟相比，也愚笨不少。」
所有僧人目光盡皆聚焦在葉鋒身上，密切關注他的回答。
那年輕的丑和尚走近亭子，雙手合十，沖葉鋒恭恭敬敬道：「這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嘩然一片。
匆匆又是七日，葉鋒雖急於前往擂鼓山，但他騎馬搭船，面上卻半分焦急沒有。
這日中午，頭頂艷陽高照，溫度頗高，葉鋒已經抵達擂鼓山，恰巧前方有一八角亭，四下無人，但亭中石桌上，卻擺了一壺茶水，八個茶杯。
葉鋒什麼也不缺，比之段譽，不知強了多少，短短几日，便掌握四路六脈神劍，倒是意料之中，學不會才是怪事。
葉鋒所做幾件事，的確轟動，但也只在長江以南。長江以北，名聲尚不太顯。
貌似已經擺了三十余年，可無崖子耗盡心血，鑽研出的棋局，實在太過彪悍。這三十年來，居然無一人解開。
正說話間，虛竹忽然「啊」的叫道：「師叔祖，你老人家也來了。」幾個跨步，已走上前去見禮。
葉鋒洒然一笑，看來這第一
修習這六脈神劍，前提條件便是空前絕後的內力，這也是大理段氏，除了一個段譽，旁人頂多隻能學習一脈的根本原因。其次便是個人天賦了。
慕容博點評天下武功，最推崇少林的易筋經跟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而這六脈神劍，果真非同小可。
沒了段延慶，虛竹就沒那般好運氣，他就決無截胡的可能話說，這虛竹木訥、老實，直到天龍尾聲，也仍盼回到少林，什麼逍遙派掌門、天鷲宮主人，他通通不願做。
不久之後，他就能瞧見那名動天下的棋局，想想還有些小激動。閃出杏子林，隨即拍馬離開無錫，趕往河南擂鼓山。
因為修鍊天書第一卷，自己得以不化內力，便可修鍊北冥神功。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再奪他人內力，隱隱出了問題，原因是什麼，現下還搞不懂。
……
蘇星河擺那珍瓏棋局之地，位於河南擂鼓山。
七八個僧人已經走進亭子，當先兩人年紀頗老，當先一人雙手合十，道：「老衲玄難。」又指著另一個老僧道，「這位是我師弟玄痛，還未請教？」
閃出杏子林，葉鋒便開始謀劃下一步——珍瓏棋局！
葉鋒輕笑一聲，調笑道：「不行不行，這涼亭實在太小，小師傅你再進來，就太擠了。」
更準確的說法是，破
前往擂鼓山這段時間，葉鋒對白虹掌力的理解，更深一層。掌法既出，未必能曲直如意，但虛空轉換一次方向，卻是輕而易舉。
想想也是，鳩摩智、四大惡人、慕容氏四大家將，皆被自己斬于劍下。慕容復更被自己嚇得不行。這些人全是前去擂鼓山，破解珍瓏棋局的重要配角。
康敏好歹也是丐幫副幫主的未亡人，葉鋒縱然有確鑿證據，也輪不到他出手，更別提話也不說，突下殺手了。跟丐幫這量子算是結下了。
除此之外，商陽劍、中沖劍、少沖劍、少澤劍，這四路六脈神劍，也已修鍊完全。
茶水仍舊溫熱，顯然是不久之前，方才遺留下來的。茶水無毒，且半分沒倒，顯然是那八人泡好茶，還未來得及喝，人已離去，要麼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大事，要麼是被某位高手頃刻之間制住，帶走了八人。
他這話沒頭沒腦，虛竹自然聽不懂，只點頭又給葉鋒道謝。
葉鋒長嘯一聲，飄然而去，便是強如蕭峰，也再難追上。
他身後玄痛等人，也俱是一震。虛竹更驚詫得瞪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葉鋒。
葉鋒笑道：「佛祖說，一碗水裡有八萬四千條蟲，所以你才念那咒語，但，小和尚，我有個問題……就算你念了咒語，喝水之後，那些小蟲還能活么？」
葉鋒笑道：「正是。轟動二字，卻不敢當。」
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