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卷 再入倚天屠龍記
第396章 光明頂上戰群雄（三）
少林神僧，見聞智性。空見已命喪謝遜手下，空聞乃少林方丈，不便前來。張三丰成名七十余載，早已不與旁人動武，自然也是不會來的。
張三丰記名的親傳弟子，總共有七人，當世謂之「武當七俠」。
空智長嘆一口氣，緩緩道：「葉施主，敢問你與本門、崆峒兩派，可有仇怨？」
空智雙手合十，緩緩道：「諸位稍安勿躁，且由老衲代為詢問。」
頃刻之間，現場已是劍光交錯，劍氣縱橫。
此番六大派聯合圍剿明教，這五人也全部到場。
即便是鮮于通、何太沖兩大掌門也沒好到哪兒去，全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低聲命令下去，自此刻起，本門弟子，誰也不準開口，免得惹禍上身。
宋遠橋一瞪葉鋒，氣得渾身顫抖，口中道：「好！實在是太好了！宋某縱橫江湖數十載，閱歷已算不少，再囂張跋扈之人，總算是見過的。但直到今日方才發現，他們跟尊駕一比……不，根本不能比，他們連給尊駕提鞋都不配！」
他雙手所使，到底是何武功，竟有這般摧枯拉朽之效，眾人雖然仍舊好奇，仍舊震撼，卻遠遠敵不過葉鋒乖戾性情帶來的巨大衝擊！
武當七俠，現今只剩五人。
下一刻！
葉鋒長吐一口氣，道：「大聲嘶吼了一下，心情總算好了不少……」
葉鋒輕笑道：「張四俠，不要這麼肆無忌憚地誇獎我，我會驕傲的。」
惡魔！
此番，六大派
宋遠橋道：「尊駕武功之高，直可說登峰造極，已是當世一流。但尊駕下手未免也太過毒辣了些，圓音大師、宗大俠與尊駕無冤無仇，尊駕何必上來便痛下殺手？」
空智定定看著葉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呼！
片刻之間，全都有些措手不及。
少林方面，圓音出手即被秒，現在還暈倒，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空智不開口，是無人敢再強出頭的。
這武當七俠分別是：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
崆峒派正收斂宗緯俠的屍體，少林派也將圓音扶起，替他把脈療傷，兩派都是呼喝不止，但眾人心中卻產生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宋遠橋沉吟片刻，回答不出。
「他娘的，老子偏要插嘴，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葉鋒嗤笑一聲，道：「既然是武當發問，那我便回答下……宋大俠，那我問你一個問題，適才圓音、宗緯俠聯手攻擊，若是我武功一般，現在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崆峒派距離葉鋒尚有五丈，但他身形不動，施展起六脈神劍，劍氣直如砍瓜切菜，崆峒派眾人不是胳膊被斬斷，就是大腿被卸掉，再倒霉的，直接身首分離。
宋遠橋眉頭皺起，說不下去。
「……空智大師，先前我說過什麼，你
所有人呆若木雞地看著葉鋒，只覺一陣頭皮發麻，心生毛骨悚然之感，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嗤！嗤！嗤！嗤！嗤……
當然，比這更教人震撼，亦或是憤怒的是……他竟是二話不說，上來便殺！六大派皆是怒不可遏，崆峒、少林兩派，叫囂的尤為猛烈，謾罵聲更是此起彼伏。
耳畔皆是自己的心跳聲、身側之人的心跳聲、許多人的心跳聲，清晰可聞。這一刻，宛如電影中，用以增加視覺衝擊力，常用的蒙太奇拍攝手法。
滅絕師太倒是悍不畏死，凜然不懼，但她身受重傷，就算是想強出頭，也沒任何辦法。
空智大叫一聲：「手下留情！」
這人的武功，的確已經登峰造極，不容小覷。
葉鋒輕笑一聲，道：「空智大師，場面上的話就不必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索性一併回答你。少林、崆峒，我雖然都很不爽，但仇怨什麼的，卻也沒有。不過……」
這也太過囂張狂妄，性情也太過乖戾了吧？！
華山、崑崙兩派，皆被震住，絕大多數已被嚇得渾身顫抖。
他這句話就如導演口中那句「卡」，所有人都被解放了，放鬆地大吐一口氣。
「哦，那
他之所以詢問葉鋒跟少林、崆峒是否從前結有仇怨，正是不肯相信，葉鋒上來就痛下殺手，單純是因為圓音、宗緯俠兩人「插嘴」……可怎麼也沒想到，竟還真是這個原因！
既然是空智開口，六大派便無人再叫，目光也全都聚焦在他身上，看他怎麼處理。
張松溪瞪著葉鋒，重重哼了一聲。
宋遠橋眉頭輕輕皺起，道：「四弟，不要衝動！」
頓了頓，葉鋒聳了聳肩，緩緩道：「逆鱗、後果，我全都說清楚、講明白了，偏偏還是有人不肯相信，非要嘗試，那我唯有將他們搞死搞殘。男人嘛，講究一諾千金，說了搞死搞殘，那就一定搞死搞殘！」
心有靈犀般，幾乎是一剎那，響起嗆的一聲清鳴！
「縱然是武當張真人那等修為，也沒你這般囂張狂妄！你算什麼東西？！」
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等人全都一愣，只感覺自己傾盡全力攻出的一拳，完全打在了空氣中，完全沒料到，葉鋒竟會這麼回答。
直到這一刻，少林、武當等其餘五大派，目光有意無意地瞧了滅絕師太一眼，方才意識到，先前宋青書、峨眉派眾女弟子所說，確是事實。
這性情乖戾的殺神，絕對是來自修羅地獄的惡魔，魔教妖人跟他一比，都算良善之輩了！
一愣過後，張松溪咬牙道：「好英雄！好漢子！好擔當！」
荒謬、怪誕……現場登時陷入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之中。
張松溪為之氣結，怎麼也沒料到，這般無賴的話，葉鋒也說得出來。
六大派頓時炸開了鍋，崆峒派中，登時有人怒罵道：「直娘賊，你還真當自己是武林至尊，想殺誰便殺誰？！」
「你！」
只是短短兩三個呼吸，現場已是鮮血四濺，哀嚎四起。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崆峒派弟子已死傷二三十人。
「你！」
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是什麼，而他想要傳達的信息，也再明顯不過……只要惹我不爽，屠門滅派，跟吃飯喝水一樣，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張松溪怒道：「好！就算他倆死有餘辜，那崆峒派餘下弟子怎麼算？」
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四周明明縈繞著嘈雜的聲音，但眾人卻覺得鴉雀無聲，寂靜一片。
葉鋒雙目一寒，冷笑一聲，雙手齊出，十指翻飛如花，優美飄逸。
現下，峨眉派早已被葉鋒玩殘，出頭不能。空智尚未開口，其他人不敢出手。華山、崑崙兩派畏首畏尾。能出頭，並且敢出頭的，也就只剩下這武當一脈了。
宋遠橋終於動怒，雙目爆射出兩道寒光，冷笑一聲，道：「宋某斗膽問上一句，犬子宋青書被尊駕所傷，不知他如何招惹了尊駕？還請明言！」
葉鋒輕笑一聲：「再謝張四俠誇獎！」
其中，三俠俞岱岩被火工頭陀弟子以金剛指所傷，成為殘廢；五俠張翠山不願泄露謝遜去向，二十年前，已拔劍自刎。
「大師，你說呢？」葉鋒嘴角彎起，
「這……」
葉鋒輕笑道：「既然宋大俠答不出，那我來替你回答好了。若是我武功一般，此刻早已非死即殘。無論是少林，亦或是崆峒派，都再清楚不過，可是他們卻沒人阻止，那我為何不能殺了他倆？難道這世上只允許他們殺別人，別人倒不能殺他們了？」
五人之中，張松溪雖比殷梨亭、莫聲谷年長十來歲，脾氣卻是最爆，雙目瞪大，咬牙道：「好一個只要敢碰你的逆鱗，你就搞死搞殘！尊駕好大的口氣，更是好大氣派，好狠的手段！」
咚！咚！咚！
嗔目結舌。
葉鋒打了個響指，眯著眼睛道：「好問題！既然敢殺他們，我自然早已預料到自己將要承受的後果，譬如此刻你們拿劍指著我，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這個根本算不上問題。」
千年以來，少林素來執天下正道武林之牛耳，六派之中，空智輩分、資歷，皆是最高，這領頭人自然非他莫屬。
葉鋒雙目一眯，冷冷掃了崆峒派眾人一眼，緩緩道：「法不責眾？你們以為人多勢眾，就能隨意謾罵，我就不敢把你們怎麼樣了？！現在，你們總該知道答案了吧？」
「坐井觀天，不自量力，學了些三腳貓功夫，就真以為你是天下第一了？！」
空智眼睛睜大，不可相信地看著葉鋒。
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同時拔劍，五人又同時躍起、落地，分別佔據五個方位，長劍直指葉鋒，將其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