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 陸小鳳傳奇
第494章 霧是霧，花是花；霧非霧，花非花
「霧？」
心臟突然開始跳動，所有人都回到了現實世界，不過是眨眼之間，但所有人卻同時吐了一口氣，接連重重呼吸好幾口。
葉鋒望著霧氣，長吐一口氣，大笑道：「所謂執念不執念倒在其次，但最重要的……黑暗也好，困苦也罷，經歷萬千，再回過頭，我卻發現自己迷失了。」
水刃在手，葉鋒長嘯一聲，道：「這一式，我叫它『氣旋斬』，尊駕不妨一試！」揮手便是一斬，碧綠水刃化作千萬道細線，飛速運轉，于盤旋之中，閃電般，直往小老頭絞殺而去。
宛若千萬道驚雷同時炸響，一道長達百丈的碧綠閃電，憑空而生！
這巨大墨雲直接被葉鋒施展出的長達三十丈、超速旋轉的碧綠水刃絞殺，但小老頭的身影卻也同樣消失。
小老頭和氣笑了笑，道：「哦？」
無所不在，故無處不在。
所有人嗔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皆是一陣頭皮發麻。
要掌控，自然需要先了
良久之後，花滿樓突然輕嘆一聲，陸小鳳跟著搖了搖頭，喃喃道：「無敵天下，原來這便是無敵天下……」
小老頭眯起眼睛，笑著問道：「迷失？」
因為就在適才那眨眼之間，所有人都感到一種窒息之感。
葉鋒目光依次在陸小鳳、花滿樓、大悲禪師、苦瓜和尚等人身上掃了一眼，大笑一聲，人已消失不見。
他此刻雖未抵達此等境界，但能有這般體會，已經正式踏入上窺天道的旅途。
誰都不知道，適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葉鋒明明也沒做什麼，只是一劍刺向小老頭，但……但僅僅只是一瞬間，他的實力怎會突然增加？
霧是霧，花是花；霧非霧，花非花。
若是小老頭再風趣、幽默一些，此刻該加個旁白：「恭喜獲得麒麟臂道具！」
這氣勢恢宏的一斬，宛如遠古時期盤古開天闢地，硬生生將黑暗領域斬破，
「誰若是破壞了那些美好，那我便十倍百倍奉還，我所承受的痛苦，也十倍百倍奉還。心存一念，這區區肉身，不過是雞肋。」
狂風亂卷，走沙飛石，勁氣猶若灼熱的利刃，爆射而出！
大笑一聲，葉鋒掉頭便走，直接來到小賣部，微笑看著小老頭。
兵器，是身體的延伸。
葉鋒大笑一聲，伸手往遠處一指。
這一刻，葉鋒給了所有人一個再生動、形象不過的演示。
咚！
嘩然。
右臂化作利刃，虛空便是一斬！
轟隆！
陸小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剛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人……這人當真是仙佛神魔之流不成？」
不可能！！
小老頭這『無盡輪迴』，說白了，跟破碎虛空中的絕頂高手，八師巴「變天擊地大法」並無二致，走的全都是精神修鍊一途，先前，小老頭
紫霄宮內，包括葉孤城、西門吹雪，所有人盡皆駭然失色。
嗤！嗤！嗤！嗤！嗤——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又何必執念？」
「恭喜。」
葉鋒汗流浹背，大口喘氣，但他的精神卻是前所未有的亢奮，大笑一聲：「你他媽給我破！」
小老頭眼睛已經徹底被點亮，撫掌輕笑，又說道：「恭喜，恭喜。」
嗤！
嗖的一下，那碧綠水刃直往葉鋒飛去，毛骨悚然的一幕突然發生……那水刃竟直接跟葉鋒的右臂，合二為一！至少，所有人眼中瞧見的，就是這般。
「那我就不是霧，也不是花。」
小老頭神色不變，和氣一笑：「你想明白了？」
起霧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所有人都清晰無比地品嘗到了死神的味道。
話語聲中，反手一推，一股遮天蓋日的墨雲，一層層轟轟烈烈盪開。
蓬的一聲悶響，那些綠光組合縈繞，竟然形成了
「霧是霧，花是花，但霧非霧，花亦非花。那我便是那霧，也便是那花。」
隱藏實力？！
「佛教有言，肉身凡體不過是一具臭皮囊，損之不憂，傷之亦不慮。道教有金丹飛升，說法類似。我不信佛，同樣也不通道，但現下這點我卻極是認同。」
一劍破空，葉鋒輕嘯一聲：「再來！」右手食中二指併攏，虛空一劃。
明還日月，暗還虛空。
小老頭笑了笑，追問道：「肉身凡體確是臭皮囊，可假如真如閣下所說……若是沒了這臭皮囊，又如何在世間行走？」
「安小萌，哈哈……安小萌！」
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陣無比尖銳的破空之音，濃霧之中，綠光閃爍，潮水一般，驟然向葉鋒湧來，將其團團包圍。
便在此時，海鷗的嘶鳴聲，漸漸遠去，四周的環境也漸漸變得迷離，恍如夢境。
小老頭仍是那般和氣一笑，嘆道：「這一仗，是我敗了。『謫仙劍』，好一個『謫仙劍』，你究竟能
長嘯聲中，四周環境已經全部消失，復歸先前石油般的黑暗混沌境界，仍然不見小老頭的身影。
光明！
小老頭眼睛閃過一道異彩，但卻沒有停止，緊跟著追問道：「你既然是霧，又如何能是花？」
葉鋒笑道：「自再世為人，我心底便只有一個念頭……不求人見人愛，但求快意恩仇，所作所為，不為其他，只為念頭通達。若是我所看重的，明明不可追，又何苦自怨自艾？我已經走了太遠，早將初衷拋到了爪哇國了。」
空氣彷彿被撕裂，一條長達七丈的碧綠水刃，突然出現！
從劍法來說，西門吹雪有無劍之境，但畢竟還需要一個人；宮九抵達忘劍之境，畢竟也還需要一個人，但葉鋒現下所思所念，卻已是仙佛境界。
嗤！
葉鋒微微一笑，道：「明還日月，暗還虛空。霧是霧，花是花，但霧非霧，花亦非花……再如何珍貴，也只是凡人軀體，要之如何，棄之又如何？」